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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坦诚相见?
阮文耀在媳妇儿的目光直视下,蚌精似的嘴这才慢慢被撬开。
“我就是觉得,我挺没用的。要不是有你,我都死了。我怎么就那么笨呢,我把她当朋友,还一起拼过命呢。她那样害我,是欺负我平时像个小孩子太好说话了吗?”
阮文耀咬牙说着心中的郁结,
阿软静静地当一个聆听者,没有去打断他。
她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似乎能理解阮文耀的心情。
是不是不亲近别人,少说话,成熟些,就不会惹上那些混蛋呢。
可是经历过一遭的她,已经想清楚了。
她轻声说道:“你没错?被狗咬了一口而已,你管那野狗是怎么想你。”
阿软的话,简单直白得像灶膛里的火似的,一下把阮文耀心里乱七八糟的郁气烧光了。是呢,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被野狗惦记上了,咬了一口而已,他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那天卜老大那群人还怪他,扯着他,说是他勾引了卜燕子,还要他负责。
还叫唤着什么,你一个山里的穷小子,能看上你就不错了。就你这性子,谁会喜欢。
他管其它人喜欢不喜欢,他只要媳妇儿喜欢就行了。
想到这儿,他看着媳妇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喜欢我原来那样吗?”
“你是你,不用管我喜不喜欢。”阿软冷淡地说着。
阮文耀觉出她话里有些疏离,正想着,听到媳妇儿在说:“水凉了……”
“哦。”他不待听完,就嗖地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
还好阿软看到水面涌动时,提前就捂上了眼睛。
“我是让一会儿把衣服涮了。”她捂着眼睛慌不择路地走了出去。
那耳朵尖比进来的时候更红。
阮文耀疑惑叉腰,“不是你要看吗?”
阮老三每回出门,回来时都觉得孩子间亲近了些。
这次他背着新添的东西回来时,也这么想着。
倒不是相信自己养大那个狗崽子,实在是这儿媳妇儿太得人心意。
若他家真是儿子,他定是要高兴得去山主碑前磕头,把头磕破都愿意。
唉,想想就可惜。
阮老三一路想着,才走到路口突然听到有人喊他。
“老三,等等!”
卜老大从岔路里钻了出来,拦住了他的路。
阮老三撇了他一眼,他都懒得去找他们,没想卜家还敢找上门来。
“干什么?”阮老三语气里已是极不客气。
卜老大着急说道:“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嘛。只是孩子们闹了脾气,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就生分了吗?”
“闹脾气?”阮老三气笑了,“说得可真轻巧,若不是我们救得及时,阿耀一条命都要叫你家丫头玩没了。”
“只是吃了些鹿肉,喝了点鹿血肉,断也到不了要死的地步。”卜老大顶着一张大脸还想狡辩,阮老三懒得理他,一个闪身从他面前绕过向山上走去。
卜老大长得胖壮,想再追上来,可喘着气哪有阮老三那飞一般的健步脚力。
只跟了几步,便连前面的人影都瞧不着了。
阮老三不是个会吵架的人,但凡能动手也不想多和人废话。
两家交情深,又没法儿断了关系,想着他都有些头疼。
没多久,阮老三就回到家里,才到院门口,就瞧到儿媳妇仰着头正担心看着上面。
“你慢点儿。”
屋顶上正猴儿般跳跃的阮文耀笑得灿烂,从上面伸了个脑袋下来,得意地说道:“小事情,你帮我看着点,这竹竿架在哪儿?”
阿软想帮他看位置,可瞧着他站在草屋顶上摇摇晃晃的,生怕他摔下来。
阮老三黑了一路的脸,这会儿终于是露出了笑容,还是家里舒坦。
这狗小子果然又恢复了,之前那蔫了吧唧的模样真叫他瞧不习惯。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院门边,走过来说道:“没事,这小子在山上乱石里都能跑跳,这点儿屋顶不怕的。”
两个小的听到他回来,齐声喊了爹。
“行,先忙你们的。”阮老三走到小桌边,那里早给他准备了茶碗,还放着几个肉馅饼,他喝着茶瞧着屋顶问,“这是准备干嘛,我一天不在,你这狗小子是想拆屋吗?”
“爹,没有啊,我瞧着天要热起来了,想架个天棚。”阮文耀认真说着,少了几分畏缩模样,竟像是个大人了。
阮老三哪里瞧不出他那点心思儿,笑着说道:“行吧,省得把你媳妇儿晒到。”
阮文耀笑着没接话,下面仰着头的阿软这才知道,这人一早蹦到屋顶上原来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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