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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上那一点是什么,毋庸置疑,禾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站着不敢动弹,只觉得被他唇角碰过的地方,灼热的烫人。
肖珏亦是僵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漂亮的眼睛垂着,看不出是何神情。
倒是一边的大哥笑道:“怎么站着不动?这位公子,已经到了。”
肖珏似是此时才回过神,被蜂蜇了般的松手,冷冰冰的转过身,道:“走了。”
禾晏“哦”了一声,掩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假装无事发生,跟在肖珏身后,心中却在大叫。
她居然……和肖珏亲上了?
虽然是额头,可这样亲密的接触……实在是令人很难忽略。纵然那只是个意外,可这意外,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刚刚才走过情人桥,这要是水神看见了,说不准还真以为他俩是对有情人,万一就给乱点鸳鸯谱,禾晏打了个冷战。
肖珏不知是不是因方才之事有了想法,走的极快,禾晏也只得加大步子跟着他走。待回到了崔越之身边时,方才看热闹的人都鼓起掌来,崔越之也笑道:“涣青,真不愧我崔家儿郎!第一次走就过了!我还想着若是这次不过,下次你会不会不敢,哈哈哈哈,没想到哇没想到,这情人桥,你竟过的如此顺利!”
禾晏心道,居然还盘算上了下次,这情人桥也真是没有底线。
“这下好了,”卫姨娘笑着拍了拍禾晏的手,“和涣青少爷走过情人桥,此生上穷碧落下黄泉,定不会分开!”
禾晏:“……”
真是可怕。
赤乌和飞奴也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唯有林双鹤乐不可支,摇着扇子,只道:“说的我都想去走走。”
“那你去。”禾晏没好气道,方才林双鹤可没瞎少起哄。
“那还是罢了,”林双鹤矜持道:“弱水三千,何必取一瓢饮?这桥不适合我。况且,我又去哪里寻一位能将我搂着过桥的姑娘呢?”
肖珏:“闭嘴。”
禾晏不敢说话了,这玩笑开得令人尴尬。不幸中的万幸,大概是他们最后下桥的时候,因离得远,众人只看见了她差点跌倒,肖珏拉住她,并未看到额头上的那点意外。否则林双鹤要拿这个玩笑,她真是无地自容。
“既走完了情人桥,就来看看咱们水神节的其他节目。”崔越之笑道:“你看,这就是水上坊市。”
济阳靠水,河流上早已停靠了大大小小的船舶,船尾有人坐着划桨,船头则摆着各种小食瓜果,或是首饰脂粉,岸上若是有人看中了,招招手,船便靠岸停下,容客人细细挑选。倘若是船上的游人看中了,则两船都在中央停下,船上的小贩让人挑选。
禾晏就瞧见有一只小船上,卖着用绿色大叶包着的马蹄状糕点,上头嵌着山药和红枣,洒了一层细细的蜜糖,看起来很令人心动,崔越之见她喜欢,就叫身边仆人去岸上叫那船停下,买了几包过来。
禾晏接过来,道过谢后便咬了一口,顿觉齿颊留香,甜甜的令人口舌生津,心中暗叹,比起这来,之前她与禾云生在朔京里卖的大耐糕,就很是一般了。
她吃的认真,嘴巴鼓鼓的,跟个松鼠似的,肖珏似是看不下去,道:“嘴巴上有糕屑。”
“什么?”禾晏没听清。
下一刻,这人就没好气的把帕子甩到她脸上:“擦干净,丢死人了。”
禾晏:“……”
她擦了擦嘴,道:“事儿真多。”
正说着,又听见另一头传来阵阵惊呼,回头一看,便见在一处跑马场内,外圈围着不少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懂就问,她指了指那头:“那边是什么?”
“那个啊,”崔越之顺着她指的看过去,道:“这个叫夺风。”
“夺风是什么?”
“你看,马场里有很多马。”崔越之笑道:“马道是一个圆,中间则是一处高台,最高台上有旗帜。人须骑着马,在路过高台的时候跃上去夺那面旗帜,等拿到旗帜之后,从高台上跳下,最好落于马背,若能在规定的时间里拿到这面旗,则为夺风顺利。能够夺风成功的,就有好彩头。旁边就是铜壶滴漏,时间用的越短,彩头就越大。”
禾晏听完,小声道:“这不就是争旗嘛。”
林双鹤摇着扇子,笑问:“听起来很有趣,不过都有哪些彩头?”
“这彩头都五花八门的,若是男子为自己所求,多是兵器,有时候也有银子,若是男子为女子所求,大多都是首饰,珠宝,或者布匹一类。”
崔越之一边说,一边带着几人往马场那头走,济阳的马场并不大,不及凉州白月山下的演武场,只是此刻人已经围了不少。只见面前好几个身穿劲装的男子正骑马从旁掠过,马匹带起阵阵疾风,只在路过高台上,几人一跃而起,争先跃向旗杆顶。
旗杆极高,周围又并无可以落脚的地方,全凭功夫站上去。有一人为止旗杆顶部,连旗帜都没拿到就掉了下去。落在了台下的沙坑里,另一人倒是在还未到达竿顶的地方,勉强用手扯到了旗帜,便摔了下去,没有骑上马,只得了一串铜钱作为彩头。
另一边架着一张桌子,桌上摆着“夺风”的各种彩头,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禾晏一眼看到最上头摆着一只鞭子。
鞭子很长,看起来极坚韧,通体散发出油紫色,一看就能好用。禾晏如今怕被人发现身份,是不能用剑,更多的时候是用鞭子。不过演武场上的鞭子,称不上是宝物,这一只鞭子,瞧着是比之前用的那些好多了。
一瞬间,禾晏有些心动。
她问马场主:“请问,这根鞭子是什么彩头?”
马场主笑呵呵的道:“姑娘有眼光,这是咱们此次‘夺风’的最大彩头,紫玉鞭,铜壶滴漏里,若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扯到旗帜,就能得到这根鞭子。今日有好多小哥都是冲着这根鞭子来的,不过到现在都没人拿走,我看今日是难喽!”
她这一问,几人都朝她看来,崔越之笑道:“玉燕喜欢这根鞭子?”
“觉得看起来很特别,”禾晏谦虚的开口。
“不如让涣青去替你争。”崔越之笑道:“我看过涣青的底子,应当从前练过武,不至于不敢上去。”
毕竟崔越之也是练武之人,对方究竟身手如何,一眼就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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