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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殿立刻静了下来。
屏风后的皇后对贺初道:“唉!你阿耶说话太不收敛了,这话传了出去,以后谁还敢娶你?”
御史坚持道:“长宁公主强抢民女夫君,臣恳请陛下将长宁公主禁足,小惩大诫。”
贺初在心里拍手叫好,禁了足她就不用去相亲了,整天在宫里吃了睡,睡了吃,那该多好。
太宗道:“那怎么行?长宁公主一旦禁足,还怎么相亲。耽误了她的婚事,卿负责?”
御史心想,殿下就算不禁足,也嫁不出去啊,但又不愿担着这个千古罪名,妥协道:“殿下如果不能禁足的话,就只能罚俸了。”
最后,贺初被罚俸一年。
因为争取到对贺初的处罚,御史们对大理寺关于王娘子从轻发落的事,都没有提出异议,最后,王娘子判徒刑八年。
崔彻与贺初都松了口气,这个结果不错。两人事前就商量过,只要不是死刑、重伤、流放,三个月后天下大赦,必然会有一个理想的结果。
至于陈国公府的人怎么处罚,太宗还没想好,散了大臣,只让崔彻留下。
崔彻陪着太宗聊了会儿天,将卓见素其言其行说了一遍,太宗果然笑得停不下来。
见太宗心情好了,崔彻见缝插针道:“其实这次的案子,如果不是殿下从中出力,恐怕没这么顺利。”
太宗道:“阿九在清宁县的时候,受了晏宜多年调教,她应该有点本事。吾和皇后的几个孩子中,其实她最像吾,胆气足,行事果决,敢想敢做。吾也知道这件事,她受了委屈。可是如果没有她受的这点委屈做铺垫,几个御史又怎能顺气,王娘子量刑的事又怎么能顺利?
这些事南雪不是早就盘算好了,才来的吗?”
崔彻笑笑,不知怎的,他对这个学生越发上心,见不得她受点委屈。
太宗又道:“唉!吾愿意为自己的子民尽心尽力,可没想到,安都城的高门里竟有这等下作的事,陈国公府无贤无德,那王娘子的父母兄长更是不堪。这件事过后,要增加一条律法,保护那些已婚女子。”
君臣又说了几句闲话,崔彻告退。
太宗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很有意思。
原本崔彻愿收贺初做挂名弟子,就是为了宅子,他被家里赶出来,无瓦遮头了。想不到今天居然能为他家阿九鸣不平,还特意拿卓见素出来逗乐,再乘他心情好的时候说,种种小心思,耐人寻味。
崔彻一出平和殿,就见贺初双手托着腮,坐在殿外的石阶等他。
这么大的人了,有时像个小孩子。一张脸粉嘟嘟的,天真得像朵娇花。
贺初立起身,苦着脸道:“罚俸一年,接下来要喝西北风了。老师那新宅子的事,还缺银子呢。老师一字千金,要不先赏我两幅字,救个急如何?”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崔彻有点冷却。
“字,肯定没有。”他顿了一顿,注视着她,“不过,我倒是可以教你书法,你想学吗?”
“。”贺初断然道。
“相亲已经很遭罪了,还要练书法,我还活不活了?”
崔彻道:“既然是你的老师,事关我的脸面,总得教你点什么才说得过去。一则,你学书法十分合适。二则,陛下也喜欢书法。”
她学书法合适?贺初心说没看出来,“这事跟和我阿耶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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