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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毛垂在身侧的手微蜷,无意识挠着掌心,像是做着什么心理建设。
下一秒,黑毛一回头,白皮肤黑眼睛,睫毛长得像洋娃娃,表情还有点拘谨,“没事儿。”
路屿舟:“……”
他现在有事了。
怔愣了短暂的两三秒,路屿舟收敛了神情,嗯了一声,低头把演讲稿拆开重新折。
夏扬好不容易逮着学生会走远的时机,唰的回头,发现两人表情怪怪的,气氛也怪怪的。
他纳闷了一会儿,开口介绍:“这是盛遇,新来的转学生,那天我们一起打过线上斗地主。”转头冲盛遇说:“你后面那个棺材脸叫路屿舟,别看他现在脸色难看,他平时脸色更难看。”
卖他面子,盛遇回头,跟路屿舟轻微碰了一下视线,然后迅速移开目光。
夏扬摸不着头脑。
你俩是谈过一段吗?这么尴尬。
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越过盛遇问路屿舟:“你怎么回来了?等会儿不是要演讲吗?”
“前面的超时。”路屿舟冲演讲台边缘的校长抬了一下下巴,“我们的环节取消了。”
夏扬嘿了一声,看向盛遇,插了一段讲解:“老路拿了竞赛一等奖,本来今天有他的演讲,但领导们太能嘚啵,就把后面的环节给挤了,常有的事。”
“……”盛遇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夏扬又问:“你现在没事了?”
路屿舟:“干嘛?”
夏扬:“我帮新同学领书,先溜一步,万一再点人数,你帮我解释一下,说我奉命滚的。”
路屿舟低头把演讲稿折成小船,散漫地说:“不干,我演讲都被取消了,留这儿干嘛。”
夏扬:“胡扯,你现在是待命状态,说不定等会儿校长又把你喊上去,能走你早走了!”
“……”被戳到痛点,路屿舟表情更冷淡几分,说:“滚。”
夏扬喜笑颜开,拱手表达了一下感恩之情,猫着腰扎进其他班队伍,两三下就不见了踪影。
盛遇瞥着夏扬离开的背影,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他去花坛干嘛?”
路屿舟抬了一下眼,声调淡漠,“往后走会被学生会逮,花坛边有小路,能直达教学楼。”
“他不是奉命滚的吗?”
“学生会眼里,没假条的一律叫谋反。”
盛遇:“……哦。”
他俩说着话,那厢夏扬已经靠近操场边缘的围栏。
沿着围栏有一排低矮的绿化丛,夏扬左看看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自己,扒开花草呲溜往里一钻。
……盛遇眼睁睁看着那道人影,跟只耗子似的,在花丛内侧快速穿行。
这是人类能想出来的路线吗?
盛遇大为震撼,思维发散了一下,忍不住回头问:“你偶尔也这么钻吗?”
路屿舟眼皮子一掀,像好端端走在路上被狗咬了。
盛遇:“打扰了。”
帅哥天然就是焦点,帅哥扎堆更是视觉盛宴。两人视觉中心当惯了,对目光并不敏感,因此并没意识到周围人都在隐晦地向他们投来视线。
十来岁正是不会掩饰情绪的年纪,看似正常的张望、回头、假借交谈朝后瞥的目光、闪躲的眼神,都掺杂着欣赏和爱慕。
人群悄悄地议论着,都在打听新来的转校生是何方神圣,也有人在比较转校生和一班队末那位帅哥谁更好追。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几分钟后,两位人群焦点被政教主任从队伍中提溜出来,一人记了个名字。
一个头发长。
一个没穿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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