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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第四个轮回的开端,阿基维利来到过去的阿哈面前,还没说话就得到了一个拥抱。
他说,“阿哈等你好久了,阿基维利,阿哈说过的吧,阿哈会来找你。”
阿基维利不知道阿哈做了什么,怎么做到的,但再见面的时候阿哈确实仍然拥有着第四次溯回前的记忆。
这让阿基维利感到了些许安慰,他并不惧怕寂寞,也并不害怕孤身一人,但如果这条路上有人同行,哪怕仅仅只是记得他也是好的。
尤其当这个人还是自己恋人的时候。
之后的日子就开始飞快的流逝着,那是一段很是愉快的日子,就好像回到了阿基维利开着列车满宇宙乱窜的时候。
哪怕现在记忆之外的阿基维利想起来,也依旧觉得那段记忆很是美好。
它很快乐,每一次的轮回伊始,阿基维利都能够重新见到阿哈,他们之间不再具有记忆的隔阂,每一次见面都是一次久别重逢。
他们经历了无数缠绵的时光,虽然有任务在身,却也不缺乏乐趣,阿基维利习惯了阿哈的陪伴,习惯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习惯了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各种动作和亲近,甚至习惯了某次欢好醒来后身体里的各种异样。
他们看过星际风暴过后留下的极光,探索过形体坍缩留下的黑洞,他们在世界的边缘高歌大笑,在某个途径的星球上被垃圾桶追的屁滚尿流。
那是一段可以堪称的幸福的时光,是阿基维利在除去进行开拓之外,唯一能够持续的如此长久的幸福。
它也并不缺乏噩梦,世界枯槁的结局一次次的重现,恋人死亡的面容与场景一次次的叠加,每一次溯回的时光越是美好,结局就也是苦痛。
到后来,阿基维利甚至已经记不清他究竟是经历第几次溯回了,从最开始的悲痛到最后他甚至能够微笑的送别这一次恋人的死亡。
在一次次堆叠的信息之中,终末的剧本也在越发完善,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避免神战的到来。
直到某一次轮回之后,他们终于承认,神战是不可避免的,是这个宇宙必须经历的历程。
即使阻止了这一次,在对于星神来说并不遥远的未来,神战依旧会到来,那是基于命途本身产生的冲突,只要命途尚在,星神体系尚在,终末就依然会降临。
说来也是很有戏剧性的。
维持这个宇宙‘存在’的恰恰就是那些因为神战而失去‘存在’的凡众。
星神们主宰众生,而寰宇却因众生而生,因众生而死,最后星神们也因众生而死。
这就像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似乎昭示着命运注定如此。
于是,在这个基础上,阿基维利对此大胆的提出了假设,“那么,如果将整个星神体系毁掉如何?”
“在神战之前,或者利用神战,将整个星神体系进行摧毁,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但终末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命途是建立在概念之上的存在,如果想要摧毁整个星神体系就势必要连着命途一起摧毁,也就是摧毁概念,那等于实在送死。”
但如果不摧毁命途,迟早有一日,星神还会重现。
“那么就让凡人战胜星神如何?”阿基维利想了想又道,“让凡众的生灵堆叠起足以将星神脱下云端的意志,让星神死在凡众手中。”
既然世界因‘存在’消逝而亡,自然也能因为‘存在’挺立而生。
只要大多数人能过活过神战,只要这场战争没有无望到看不见尽头,那么也许他们就能在神战之后继续开拓未来。
“这听起来非常的异想天开。”终末沉默了片刻评价道,“你认为凡人能够比拟星神吗?”
“一般不能。”阿基维利耸了耸肩,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这个想法的不切实际,“但过往没有这个先例不代表未来不能有。”
“你忘了,在你眼前的就是靠一己之力,从凡人之身踏上开拓命途的存在。”
他站在虚空之间,星眸熠熠生辉。
“那时甚至直到现在,所有人都说非令使以上的存在无法穿透世界之间的虚数屏障,但第一次驾驶列车进入寰宇的时候,我甚至都还没有升格。”
“第一个踏上开拓命途的,第一个开拓宇宙的,第一个铺下星轨的,都只是一个单纯的人类。”
“所以,为什么就不可以有呢?‘大家喊着什么友情羁绊就冲上来,把神明打倒了’的童话故事。”
说完,他摊了摊手,“而且,如果凡众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就算日后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也有办法应对,一劳永逸,总比阻止神战来的有可行性,不是吗?”
终末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听上去很让人心动,即使想法本身异想天开也有着微小的可能性。
而且这并不意味着一定要纯粹靠凡众的力量,如果提前安排得当,或许可以将其他可以合作的星神拉到一个阵营之内。
但有着可行性并不意味着这种想法不荒谬,凡众和星神,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绝对不是说我们团结一心就能弥补的。
为此,这些凡人至少要涉及多个命途,有着足够多的见识和战斗经验,还要有足够的意外性,并且还要和星神们有所联系,这样才能保证与其他星神有所联系,并且还能与其他派系交好,最好汇聚在一个阵营内
其中种种条件光是想起来就苛刻,有这个可能达到这种条件的人群好像就只有——
“只有无名客,对吧?”阿基维利轻笑着说出了他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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