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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生生挨了嘉浅一记眼刀。
文盈乐得如此,她恨不得文怜将所有注意都吸引去才好,最好直接把文怜带了去,自己倒也乐个安稳。
她将自己的头低垂下来,帮着嘉浅一同收拾大姑娘的东西,瞧着带了不少,她小声问:“姐姐,大姑娘可是要来多住些时日?”
嘉浅原本也是从陆府里出去的,同文盈也说了两句实话:“大姑娘如今刚有孕,回来是要住上几日,也好能安胎。”
她拿着零碎东西同文盈一起往屋中走,话里话外有提点的意思:“妹妹,夫人身边这几个家生子,咱们大姑娘最是看重你,只要咱们做事听话妥帖,主子自是不会薄待咱们的。”
文盈浑身都跟着一僵,偏生嘉浅还冲着她笑。
她想问嘉浅一句,这看重给她,她要不要?
她合该也回一个笑的,但她的唇角却怎么也扬不起来,只能慌忙垂下眼眸,几步跟上前面的人。
她盼着今日快些过去,却不成想,夫人那边竟传唤了她们四个家生子进屋里去。
文盈进去的时候,文怜面上还带着笑,正给夫人捏肩。
文翘和文桨并排站在夫人和大姑娘面前,瞧见她过去了,文桨还给她使眼色,催促她快些过去。
这样的氛围,文盈心里不免慌乱。
许是因有孕的缘故,大姑娘面色略显疲态,可在瞧见文盈进去的时候,眼底掠过一缕光,而后迅速恢复常态,只是眸光流转间,将她们四个家生子都扫了一圈:“这四个丫头出落的越来越水灵,我出嫁前,一个个还是蒜头高的丫头片子呢。”
“净说玩笑话。”夫人笑着打趣她,而后将手覆上肩头,握住文怜正给她锤肩的手,“瞧这丫头,往日里就她妥帖细心,今日也是闲不住。”
说这话,她将文怜拉到面前来,捏着帕子的手指了指文盈三个:“你们几个莫要吃味,你们我都疼,但要是真选出来一个,还得是文怜最是得我心。”
文盈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心想这话里的意思,到底是想将文怜拨给大姑娘,还是想留在身边自己个儿使唤?
她这口气还没呼出来,便感觉大姑娘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红润的唇一开一合,语调不明:“人心是肉长的,母亲有偏爱是情理之中;不过我倒觉得文盈丫头,女大十八变,模样瞧着当真是我见犹怜。来我身边来,叫我仔细瞧瞧。”
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可文盈只觉得耳中嗡鸣。
眼前的景象似都在摇晃,她僵硬地迈着步子,马上要走到之时,还没控制住踉跄了一下,惹的文怜没忍住笑出了声。
文盈自知失了规矩,此时又怕极,赶忙跪在大姑娘面前:“姑娘恕罪。”
陆璎眸子微微眯起,白葱般的指头伸了出来,抵在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我又不曾说要怪你,你,紧张什么?”
文盈急的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窒息感裹挟着她,叫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什么来。
“快些起来罢,跪着做什么。”
陆璎将手收回,颇为满意地看着文盈,转过来对着夫人开了口:“母亲,侯府中事忙,嘉浅她们几个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母亲可愿割爱,将文盈许给女儿?”
割爱
陆璎将手收回,颇为满意地看着文盈,转过来对着夫人开了口:“母亲,侯府中事忙,嘉浅她们几个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母亲可愿割爱,将文盈许给女儿?”
似乎有寒流将文盈笼罩,让她浑身冰凉,身子都僵硬着,更不要说起身了。
大姑娘还在笑着,似在等着她谢恩。
嘉浅还轻声提点她:“可是高兴傻了?还不赶紧谢咱大姑娘。”
她哪里是高兴,分明是祸到临头!
文盈整个人都僵硬木讷着,半天应不上来一句,夫人倒是开了口:“瞧她,连这点喜都藏不住,待去了广平侯府,犯了什么错可怎生得了,你那边若是缺人,我再给你拨几个过去就是了。”
文盈没想到,这时候,能救她一命的竟是夫人。
只见大姑娘和夫人交换了个眼神,下一瞬大姑娘轻轻一叹:“罢了,既母亲不舍割爱,便过后再说。”
文盈如蒙大赦,更觉口舌发干,强打起精神才慢慢起身,随着几个丫鬟一同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夫人张氏和陆璎二人。
张氏嗔怪女儿一句:“你也瞧见了,那文盈是个胆小怯懦的,光有美貌有什么用,得有些手段才成,依我看,还是文怜好些,人机灵懂事,定能帮你笼络世子的心。”
提起世子,陆璎面上露出嫌恶,但却很快收敛:“文怜心比天高,花花肠子一堆,若是真带了回去,说不准要如何。“
她为母亲倒了杯茶:“倒是文盈,女儿很喜欢,女儿身边的嘉浅听钱妈妈说过一嘴,之前文盈文怜二人争东西,那文怜爹娘都是管的肥差,府上的丫鬟小厮谁不得在她面前吃些亏?可那文盈,竟直接将那东西丢到火里去,咱们屋里这几个丫头,谁能有她这心性?”
大姑娘心想,唯有如此的心气儿,才不会在世子手下死的太早。
张氏倒是同女儿想的不同,但也只是抿了口茶水,没说什么。
文盈跟着丫鬟们从屋里出去的时候,她都不知后背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湿,她到了丫鬟们小歇的屋子里猛灌了几口水。
文翘还打趣她:“你这也太不撑事儿,那广平侯府是什么地界?若当真去上了,日后得大姑娘赐婚,许的可是广平侯府里的人,哪里是咱们府里的小厮能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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