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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戚忽然走到茶几前,抄起酒瓶往桌沿一砸。琥珀色酒液伴着碎裂声炸开,无数玻璃碎片闪动着银光。
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按在沙发上,尖锐的玻璃贴住脖颈。
“你凭什么打她?”许戚低头看着他,攥着瓶口的手爆出青筋,“你怎么敢打她?”
男人想大声呼救,但玻璃碎片的触感太过清晰,最终只是张了张嘴。
“她什么都没有了,背井离乡跑到这里,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你怎么能就这么毁掉?”揪着衣领的手逐渐攥紧,“你怎么能骗她?怎么能给她希望又夺走?你凭什么!”
“你……”男人额头上冒出汗珠,“你冷静点!”
“你以为我忍那么久是因为你是大人?”许戚笑了笑,“我早该在你第一次动手的时候就这么干的,那你也不会有命打她……”
“什么?”男人涨红了脸,“我打她?”
“你不要告诉我她是自己把胳膊撞折的!”
“胳膊?”男人大吼,“她折条胳膊算什么?我都被她打出脑震荡了!”
十几年前,就在上面的书房里,一个普通的下午。他正在办公桌旁打电话,就看到同居的女人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
女人的一只手背在身后,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愤怒。他想她该不会又想起结婚的事了吧,女人虽然漂亮,哄起来可真麻烦。
他挂断电话,打算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就看到女人朝他走过来。在他开口之前,女人抬起手,紧接着,一根防暴棍直直地砸在他脑袋上。
“你竟然敢打孩子?”女人在第一下之后没有停手,棍子又挥舞过来,“你还是不是人?!”
他猛地挨了一棍子,脑袋嗡嗡响,接下来只觉得后背又一震剧痛。
这女人疯了!
“怎么?”女人说,“碰上个会还手的你就怕了?”
他当然不会平白站着挨打。几次被打到之后,他就握住了棍子,试图夺过来。女人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力气大得惊人,他一开始甚至没法逼她松手。
不过男女的力气毕竟有差距,他最终还是占了上风。女人撞在了书架上,胳膊被他打折了,漂亮的嘴角破了一大块。
这场争斗没有持续多久,楼下很快响起了警笛声。男人不知道谁会这么多管闲事报警,后来才明白是女人自己报的。
警察到来时,他脑门上往下滴着血,女人则鼻青脸肿,抱着胳膊痛呼出声。
在警察面前,两人各执一词,女人坚称是他先动手家暴,自己是正当防卫。
他的意见当然与她相反,他甚至说的是实话。
去了医院之后,他把脑科的检查做了个遍,还在病床上躺了两天。出院后,他放话出去,一定要找人弄死那个女人。
这项追杀令最后不了了之。刚绑上纱布,女人就带着孩子逃跑了,还改了名字。他们在遥远的城市里住了很多年,才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而这段故事,兜兜转转多年,现在才传到另一个当事人那里。
许戚放下了破碎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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