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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吃饭吗?文鸿山把话题转了回去。
干嘛?我吃饭还是你吃饭?怕我饿死了你没饭吃吗?姜平没好气。
没有。文鸿山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位置来,不吃饭的话就睡觉吧。我的床,很大。
你确定你要和一个血猎同床共枕?姜平挑了挑眉。
但凡你想杀我,或者我想杀你,我们现在都不会这么和平,犯不上。文鸿山陈述事实。
姜平耸了耸肩膀,借他的浴室去洗澡。
文鸿山睡觉极度安分,挺尸级别安分。有时候姜平晚上睡觉前看他躺成什么样,早上起来就还是什么样。
姜平心想,难怪吸血鬼可以睡在棺材里。
但今天的吸血鬼好像不一样。
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整只吸血鬼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起来有点难受的样子。他无意识地脱口而出的是:头疼?
问完姜平恍惚了几秒,自己都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文鸿山闷闷地答。
没有,睡吧。懒惰吸血鬼没有动手关灯,而是凝结出了一只微型小蝙蝠去关灯。
显然姜平的血也并没有特殊的buff,并没有使他能够顺利脱离过敏的症状,只是鲜血的口感确实很好,光是过个嘴瘾的话很不错。但是喝下肚子里还是受罪的,肚子里又开始绞得慌,血族脆弱的肠胃承受了太多不该它承受的。
文鸿山在疼得最厉害的时候到来之前就先走进了厕所里,坐在马桶上身体疼得对折。
小腹被挤压得变形,但这一次可能是因为前面还喝了点劣质人造血,虽然大部分吐了出去,但是似乎凝结成了大的血块,排不下来,疼得整个人浑身发颤。
像是有人踩在肠子上,从抽痛变成痉挛。力气也一点点被抽空,文鸿山觉得自己大概是最卑微的血族了,空有一身能力也不知道有啥用。
姜平是信任他的。
姜平信任了作为血族的他的话,毫无防备地躺在外面的床上,他隔着门板都能听见对方的血液涌动的声音,他只需要咬开对方的喉管,注入毒素,就能结束这种仿佛没有尽头的疼痛。
但文鸿山不想这样。
且不论可行性,他不想让姜平变成他自己不喜欢的那种人。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
疼到后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文鸿山试过偏头疼疼到撞墙,一时间也不知道哪个更难挨一点。但人类毕竟还能吃止疼药,血族吃人类的药恐怕是自讨苦吃。
文鸿山后来还是扶着墙躺回了床上。冷汗是一层一层冒出来的,姜平被无意识的□□吵醒的时候,蜷缩在床边的吸血鬼已经几乎失去了意识,身后的衣服被冷汗全部浸湿了。
姜平从没见过吸血鬼这么狼狈,他不喜欢折磨,因此猎杀的时候他也是很快的,他第一次因为一个生病的吸血鬼请血猎协会的研究院的人半夜上门。
实话说这种病症见都没有见过。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吸血鬼会对血液过敏的。以人类查过敏源的形式也查不出什么,研究院的人极度亢奋,在确保血族的手脚被束缚住之后,对着文鸿山的腹部狠狠地按压了下去。
文鸿山是在几乎要从腰部折断的疼痛里被迫从半昏迷里清醒过来的,醒过来的那一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挣扎和反抗了,身体的本能觉醒过来,从手腕的位置冒出一大片的血色荆棘缠着姜平的方向缠绕过去,姜平在冷不丁用圣水泼了一圈延缓了荆棘的蔓延速度之后。
姜平发现,这些血色荆棘似乎并没有打算伤害他。
与其说想困住他,不如说想保护他更准确一点。
姜平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血猎,他在文鸿山即将积累起一击毙命的力量之前,他本可以操纵自己留在文鸿山身体里的银色蔷薇一击毙命的,但是他没有第一时间这样做,而是喊了他的名字。
文鸿山。我是姜平。
你现在是安全的。他是我请过来看看情况的研究员。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人类的,对吗?
文鸿山渐渐收起了攻击的姿态。但血色的荆棘还是忠诚地围在姜平的身边。
研究员倒是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在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一会这个血族的能力之后,忍不住问道:rose,他是当年杀害了你父母的那个吸血鬼?你抓住他了?
你说什么?姜平皱了皱眉头。
啊,这个是未公开的情报,因为我们发现,一般来说,被同化的血族会和它的始祖拥有类似的能力,当然随着血族的成长会有分化,所以最后可能会呈现不同的形态,但这一点也同样反应在血猎的特殊能力者身上,你不觉得你的银色蔷薇的形态,和他的能力真的非常相似吗?
姜平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的脸。
实话说他当时也太小了,只记得父母的死,被注入毒素的痛苦,和濒临死亡的恐惧,他一遍遍地重复那些噩梦,但其实他已经记不起父母的脸,也记不起当年的血族的模样了。
对方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不会伤害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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