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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冒犯,他俩还不一定是谁冒犯谁呢。
“两位先稍歇一会儿,老夫去厨房看看菜备好了没。”祁掌柜说着朝两人告退,一手拎着祁丰的手臂将人拖走了。
喻君酌本想从藤椅上起身,被周远洄在肩上轻轻一按,人顺势便躺在了上头。今日他坐了近两个时辰的船,这会儿是真有些犯起了困。
周远洄走到花池旁边,摘了一朵淡粉色的花,别在了喻君酌的发间。少年今日穿着月白色的薄衫,头上别着一枚白玉发簪,被这朵粉色的花一衬,显得面色红润了不少。
“本王过去在宫里,常听到一个词,叫恃宠而骄。”周远洄道。
“这个词怎么了?”喻君酌问。
“喻少师,没觉得自己近来就有些恃宠而骄吗?”
“我……”喻君酌总觉得这个词无端透着点暧昧,但这话从周远洄嘴里说出来,他就拿不准是什么意思了,也许是兴师问罪呢!
恃宠而骄可不算什么好词儿!
“我……做错了什么吗?”喻君酌茫然道。
周远洄幽深的眸光落在他脸上,继而慢慢凑近,几乎是贴着少年的耳朵道:“方才好像有人说,要给本王纳妾。”
喻君酌:……
将人抵在门上……
喻君酌方才的话纯粹是为了刺祁丰,没想到竟然被周远洄听见了。
“王爷恕罪。”喻君酌试图解释:“我就是随口……乱说的。”
“依着我朝的规矩,男子若要纳妾,确实要由正妻操持。若是哪个男人没有经过正妻的同意便贸然纳妾,闹到衙门里是要吃官司的。“周远洄道。
喻君酌还是头一回听说,当初成婚时并没有人告诉他这些规矩。
“皇族也有这种规矩吗?”他问。
“皇族更甚,先帝大婚后身边只有我母后一人,我一岁时母后病故,后位便一直空悬。直到三年后,父皇才另立新后。当今陛下与皇后大婚也有六七年了,身边亦没有别的妃嫔。”
喻君酌听了这话,忽然想起了许久前他去参加宫宴时那一幕。当时有个朝臣在宫宴上提出来,让皇帝取消他与淮王的婚事,由是他是男子不能生养。
现在想来,原因应就是周远洄今日所言。若他这个淮王妃不许淮王纳妾,将来淮王府便不会再有别的女子,淮王自然也不会再有周榕之外的子嗣。
念及此,喻君酌大度道:“王爷若是想纳妾,我定然不会反对。”别说纳妾了,淮王就算是与他和离,他也没什么意见,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周榕。
周远洄拧了拧眉,正要开口,身后传来了祁掌柜的声音。
“淮王殿下准备纳妾?”
“祁掌柜不要误会,此事与令公子无关。”
喻君酌见祁掌柜面带不豫,以为对方也听到了先前他那番“纳男妾”的戏言,生怕对方误会自己真要介绍祁丰给周远洄当男妾。
“当然与我无关,我又不喜欢男人。”祁丰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你闭嘴!”祁掌柜瞪了儿子一眼,转向周远洄:“淮王殿下,喻少师所言是否真是王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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