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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摆了摆手,把殿内的内侍和羽林卫都遣走了。
“此事臣弟不知该问谁,只能来问皇兄了。”周远洄深吸了口气,又喝了口茶,这才开口道:“你与皇嫂平日里……她会生气吗?”
“肉体凡胎哪有不生气的?不过朕会哄人,你皇嫂一生气,朕就哄她,绝不会叫她离宫出走找不着人。”皇帝说。
周远洄并不会对方的揶揄,又问:“我说的是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什么意思?”皇帝不解。
“你平日里,会想对皇嫂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你指的是哪一种?”
周远洄并未说话,只是沉默不语。
但皇帝很快明白了他问的是什么……
“多过分?”皇帝收敛了说笑的心思,正色问道:“你把人弄伤了?见血了吗?有没有让太医瞧瞧?”
“没有见血,我不会那么……”周远洄看起来有些烦躁,他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皇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疯癫了。”
“你伤着他了?喻少师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我绑着他的手……”
皇帝闻言表情十分凝重,但他还是竭力控制住了情绪。周远洄施针那日,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对方情绪失控后,会伤害身边的人。
但他也不确定,今日之事到什么程度。
“远洄,朕问你。你那个时候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我很清醒。”周远洄说。
“那你,心里有让人受伤的念头吗?比如你想故意在喻少师身上弄出伤口,让他破皮流血,或者让他痛苦……”
“我不会那么待他。”周远洄打断了皇帝的话。
皇帝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那朕再问你,你说你做了过分的事,你是想让他高兴,还是想让他难受?”
“我当然是想让他高兴。”
“那你应该是没疯,你就是比较坏。”
“……”
周远洄看向皇帝,眉头紧蹙着,看上去像只暴躁易怒的猎狗。
“远洄,你不是疯子,也别老想着自己会疯,想多了好好的人也正常不了。”皇帝说:“只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后果,那你就没疯。”
“皇兄也会像我这样吗?”周远洄问。
“那倒没有,朕很温柔,也没你那么坏。”
周远洄:……
这兄弟俩自幼一个习武,一个读书。皇帝和先帝在一起的时间还算长一些,再加上他年长几岁,所以为人之道,为君之道,他都耳濡目染,学得像模像样。
但周远洄不同,他自幼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就很有限,后来刚长成少年,对方就过世了,是以没有人告诉过他应该怎么给人做个好夫君。
“两口子过日子,不是你爱我,我爱你就成了。”皇帝耐心地朝他道:“你我兄弟二人,尚且需要慢慢磨合,彼此包容,更何况是枕边人呢?夫妻之道,讲究的是你来我往,敌退我进,你且得慢慢琢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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