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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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夜蛾老师，这说来实在有些话长。”五条悟摸了摸脑袋，笑得有那么几分心虚。

夜蛾正道还来不及说什么，他旁边的夏油杰就凉凉的笑了两声：“悟，我劝你最好是长话短说。不要忘了，你最喜欢的学生还等着你去救命。”

见夏油杰这个态度，五条悟知道他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消气……向来傲慢的最强咒术师忍不住开始反省，他这次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一些，可就算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好吧，那我长话短说？”五条悟冲着夏油杰露出了讨好又求饶的笑，但对方却仿佛看不见一般，五条悟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他急忙顺着夏油杰的话道，“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

“哦!”夏油杰眼神冷冷看着五条悟，脸上却是如沐春风一般的笑，“那我和老师就好好听听，五条老师你是怎么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将我们利用个彻底。”

“杰，”五条悟可怜的叫着恋人的名字，他觉得委屈，可他又无法辩驳。他明明就是相信杰，才如此铤而走险，怎么在杰口中却说得如此难听啊！

其实整个事情的确并不复杂，但却凶险万分，要是夏油杰和他之间少那么一点默契，五条悟说不定就会身死魂消。

这也是夏油杰最为气恼的一点，在对方意识到错误之前，他是怎样都不会原谅。就算五条悟道歉了，要不要原谅还得看他的心情，夏油杰冷冷想着。

五条悟大概从不曾体验过这种感觉，每说一个字都要偷偷看一眼恋人的表情，就怕他一气之下甩袖走了。

……

……

五条悟这个人是在众人期盼中诞生的天之骄子，他从出生就注定了他这一生不平凡。而随着他慢慢长大，实力越来越强，世人从期盼他出生到畏惧他的存在，可讽刺的是却又不得不依赖于他。对于人类的虚伪和善变，五条悟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他傲视一切，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直到进了咒术高专，认识了夏油杰，他顺遂的人生也开始有了遗憾，而这些遗憾偏偏都和夏油杰有关，夏油杰或亲眼见证，或者夏油杰就是遗憾本身。

说到五条悟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哪怕是像夜蛾正道、硝子这样陪伴五条悟时间最久的同伴也都认为是他亲手杀死夏油杰这件事，毕竟五条悟从不否认夏油杰是他唯一的挚友。

亲手杀死挚友，终归是遗憾的。

但他们并不知道，于五条悟而言，最大的遗憾却是更早之前，在夏油杰还没有叛逃，在他们还都年少的时候，他像胆小鬼一样不敢将满腔的爱意说出口。

如果在那个十字路口，他对着朝人群走去的夏油杰伸出手，结局会不会就会变得不一样？

五条悟好像天生就是上帝的宠儿，这次重回一年前就仿佛是专门为了给他弥补遗憾一般，挚友还不曾被他杀死，而这个挚友里面的灵魂竟还是那个自己还来不及告白的二年级少年。

但这样太过圆满，就显得有些刻意，仿佛有人精心设计一般。

夏油杰的演技很好，他说他是来自咒高二年级的少年那一瞬，五条悟其实是相信的，又或者他内心也渴望着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倒带重来。他就可以重新选择，不再让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实际上，五条悟也确实这么做了。

可两人相处后，五条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再加上夏油杰本人似乎也一点不在乎谎言被识破，甚至还挑衅一样的一直在试探着五条悟的底线。

总之，五条悟很快就确定这个夏油杰并非来自过去，可要说他属于现在又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但夏油杰就是夏油杰，是那个五条悟从咒术高专二年级就开始爱慕的挚友，这一点他非常肯定。

五条悟很清楚夏油杰身上还有秘密，但夏油杰既不愿说，他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可不乐意让人破坏。

他必须要百分百确定杰是安全的，是旁人夺不走的。

五条悟一边不动声色地继续着日常，一边又在暗地里调查着一些困扰着他的事情。

众所周知，五条悟是仅凭实力就成了咒术界最强的男人，偏偏这个男人还有着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聪明的脑袋，再加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五条家的代理家主。有实力有智慧又有权势，他要铁了心想要知道某件事，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瞒得过他？

虽然才回到一年前，但这可是五条悟，他适应良好并且有些如鱼得水，在第二天去见过虎杖的爷爷后，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但表面却不露声色，还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一步一步顺着未来的自己设计且铺好的路走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好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在吉野谷雨以为他已经抓住了五条悟的软肋，胜券在握的时候，殊不知他也早已经掉入了五条悟的陷阱之中。

傀儡术的解法五条悟虽尚未找到，但却能用另外一种方式让夏油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开玩笑，他怎么能让杰的性命和吉野谷雨那种家伙绑一起，他也配？

“天使的诅咒”虽为禁术，但夜蛾正道当年创造它的时候只为救人。只要能好好利用，这可是可以破除一切“诅咒”的万能之术，也难怪上面那群老头会投鼠禁器、惶恐不安，最后竟将知道这个禁术的知情人士全部都处理掉。

为什么不把夜蛾正道也杀死？其实很简单，他们也知道天使的诅咒的真正用法，夜蛾正道不能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夜蛾正道因此郁郁寡欢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这依旧是让他痛苦且不愿意去触碰的一段往事。

因为少了知情人士，五条悟也是花了一些心思和功夫甚至出了一大笔钱才弄到“天使的诅咒”的记载，他反反复复研究了一整夜，聪明的脑袋都快要重新再长出脑子的时候，才总算参悟出了这隐藏的东西。果然万物不离其宗，夜蛾老师不愧是咒高的校长，虽然咒力方面远不如他，但却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咒术”，他能创造的可不仅仅是咒骸。

“老师。”五条悟微笑的看着夜蛾正道，哪怕是他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老师，竟能将真实的天使的诅咒藏得如此隐秘，“根本没有什么诅咒者，从头到尾就只有施术者和获利者。我是施术者，杰是获利者。所以，你说的我们三人必须有相同的遗憾这点并不是真的，实际上是我和杰必须有着相同的遗憾，而且我们还不能彼此说出来。”

听到五条悟这么说，夜蛾正道脸色又是一变，他没想到五条悟竟连这都已经发现，他忍不住开口：“悟，那你也知道，我的诅咒，是以命换命，既得利益就必须获得相应的代价，你可真是乱来。”

“老师，你是个正直的人。”五条悟看着自己曾经的老师，想着他背后付出的种种，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就连这禁术都公平到让我很无语，以命换命，也就只有你这种老实人才乐意去做。”

夜蛾正道表情严肃道：“世间万物，本就遵循等价交换原则。”

五条悟笑得极为自负，他微微昂起头，带着几分傲慢道：“我偏不，我五条悟偏偏就要全都要。”

“哦，你好了不得。”夏油杰在一旁阴阳怪气道。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人一瞬间就又怂了下去，他立刻换上了谄媚般的笑：“当然多亏了杰的配合，我和杰一块才是最强的！！我们可是最强搭档。”

夜蛾正道脸色也是一阵铁青，学生聪明他的确是很欣慰，但学生这么爱乱来，也让他这个老父亲操碎了心：“悟，你既然已经知道这天使的诅咒的本质就是牺牲施术者来解除掉一切“诅咒”，你还要用，你是真觉得自己的命不值钱是不是？”

“那可不是。”五条悟急忙否认，此刻他要是还不清楚夏油杰在气什么，那他也实在是太对不起他这颗聪明的脑袋了，“我可是很惜命，我还要留着命和杰白头偕老。”

夏油杰冷笑：“谁要和你白头偕老？”

五条悟脸皮厚，他虽嬉皮笑脸，但眼神却又认真的仿佛在说着某种束缚：“当然是杰和我，我俩要白头偕老！”

夏油杰哼了声，直接将头转向了一边，似乎是懒得理他，只是那嘴角却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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