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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两种方法都太耗时间了,这一次,她等不起。
“父亲,女儿少有求您的时候,您就应了吧。”乔安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
邓将军身为一个军阀的掌权者,他所能带给她的种种资源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他能提供给她的便利,同样是无法用金钱从他人手里买来的。他的身份对她来说就是一顶天然的□□,同时也是一把再锋利不过的利刃,足以让她在这个时代刻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座由将军下属送来的精致落地西洋钟,指针正巧转到正点。
邓将军耐心地听着落地钟的钟声响完,他从嘴里抽出香烟,习惯性地弹了弹烟灰。他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全凭一时的兴趣,完全不考虑以后的事情,最后还不是你们的老子娘跟在身后给你们擦屁股。”
他说完,又觉得在一个女儿家面前这样说实在不太文雅。但话一出口就收不回来了,而且他也的确是这样想的,也就没纠正什么。
如果只论邓将军刚才这句话的话,乔安深以为然。不过前提是别把她也归于年轻人里,就心理年龄来讲,她也真算不上年轻人。乔安苦于无法解释,差点被邓将军一句话被憋出内伤。
“行,我就给你安排一个好职位,看你能坚持多久!”邓将军最终还是应了乔安的要求。
不管怎么说,萍萍都通过了考试。虽说他可以将她的名字从录取名单上撤下来,但这未免太不近人情。既然萍萍任职的事情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他当然要给自己的女儿安排个好职位,要是自己的女儿在自己的地盘里被人安排去坐冷板凳。他可做不到坐视不管,他还没这么窝囊。
说不定只她干个两三天就没兴趣了,现实与想象之间的差距大着呢。这样最好!如此一来自己也用不着当这个恶人了。
这天之后,邓宅的下人也纷纷得知了邓家小姐通过了文官考试的消息。
陆振华自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当他再见到乔安时,他叹了一口气,说:“恭喜。”
她到政府里任职后,闲暇时间就会少很多吧,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如同前一段时间一样时刻跟在她身边了。
乔安礼貌性的回道:“同喜。”
他哪来的喜。他心中暗道。
……
军阀大佬邓将军家的千金要到政府里任职的消息,在几天内就已经不胫而走。重点在于这位邓千金不是挂名头领空饷,而是实打实的进入政府工作。
很多官太太都不理解邓将军为何会让自己千金去政府任职。她们中的很多人也有女儿,她们大多将自己的千金送到了新式学堂里学习,但她们从不指望自己的女儿毕业后会去找工作赚钱养家。在她们眼里女孩儿们的日常生活应该是这样的:平日里与人一起听听戏,参加一下友人举办的茶话会,时不时举办一场舞会进行一下交际……差不多这样就行了。
其实这些在后世人眼里非常保守的事情,对于此时的人们来说已经是一种民主、一种进步、一种开放了。至少女子不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外男看到只裸臂、摸一下手背就要为保“贞洁”闹死闹活等等等等。
但官太太们不明白,既然家里有财力娇养着自己女儿,为什么还要让她出去工作呢?
官太太们的丈夫想的事情无疑要比他们的妻子想得多,他们身为邓将军的下属,自然要时刻揣摩注意这位大佬的一言一行。
他们和自己的太太、同僚讨论琢磨着这位大佬究竟有何深意,却抓不到丝毫头绪。
邓将军心里冷哼,老子都不知道为什么萍萍突然非要闹着去政府任职,你们有本事就猜去吧!
心里窝火的他一发电报下去,他的下属立即组织好一小批队伍,到交恶军阀管辖的地界那儿挑衅干架去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情深深雨蒙蒙》(四)
“那个姓邓的发什么疯!”被无缘无故挑衅的另一军阀大佬怒道。
就在他做好一切准备,预备着与对方认真干一架时,却发现那边撤人了。可他最近正忙着,实在没心思再去找对方理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暗骂,这姓邓的是掐好了他现在没空找他麻烦,故意来找茬的吧,等他抽出手来非要原模原样地打回去。
就在心里骂娘时,有下属过来呈报消息,“已经确定了,邓将军准备让自己的女儿去政府里任职。”
“开玩笑,这个老封建会允许?”
接着他又联想到这次邓将军的无故挑火行为,心里暗自琢磨着。
就是邓将军自己手下,也有不少人在暗自揣摩着他这次行动是否预兆了什么事情。
不管是哪方人马,就这么有意无意的打探着消息。本来就爱冷着一张脸、最喜皱眉头扮深沉的邓将军,被无数人贴上了心思莫测、深不可探等等诸如此类的标签。
……
辛亥革命结束后,各种新潮思想涌入这个古老的国家,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古旧的传统制度。
女子无疑为辛亥革命的一大受益群体,而男子们也终于开始尝试着从真正意义上尊重女性,但这种尝试往往是不成功的。这种尊重总是浮于表面,从没有真正深入心底。
在后世,如果有人说“男女权利平等”,既不会有人会因此感到怪异,也不会有人觉得这句话发人深省。只因为这个观点实在是太普通,也太普遍了。这句话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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