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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咎看了看沉皑,又扭头看了看何为。
他再?次问出一句话:“你该不会觉得我从到恩德诺就跟你关系最好,二十天不见,我和别人关系也很好了,所以生气吧?”
这?回沉皑终于?有动作了,他转过头,冷漠看着时咎说?:“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勇气,让你肆无忌惮随意猜测?”
总之,终于?是理人了。时咎耸肩懒懒道:“我又不知道,你又不说?,猜还不让人猜了?更?过分的我都敢猜,只要你不跟我说?原因,我就乱猜。”
沉皑似乎有些无奈,他轻叹,不想再?跟时咎打太极,只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时咎的腿,问道:“刚刚磕到了?疼吗?”
时咎露出一个不怎么真诚的笑容,他说?:“没磕到,我故意的,想在你这?儿刷下存在感。”
沉皑的神情瞬间?又冷漠回去。
“但?是!之前确实是受伤了啊。”时咎直接拉起他的裤腿,露出那一块伤疤,咖色的痂结了一大块,边缘有的地方甚至脱落了,是在恢复的痕迹。
他想到那天就生气,于?是把?那天的事重?新给沉皑说?了一遍。
沉皑不咸不淡地:“嗯,听到枪声了,只是没想到是你。”
枪声响起的时候,他甚至往声音来源看了一眼?,但?被隔着的楼房挡住了,便只问了一下情况,没有多想。
如果当时知道……算了,没有什么早知道。
窗外?又是那些荒芜到让人感觉不真实的田野,在越来越弱的太阳光里,最后?连田野都看不见,只能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没过一会儿,车里的吸顶大灯关了,连倒影也消失。
大家?似乎都很累,天一黑下来,巴士持续运行的声音就成了催眠剂,听得人提不起精神。
时咎对沉皑提了一个非常过分的要求,他以为沉皑不会答应,但?沉皑居然首肯了。两个人从倒数第二排去到了最后?一排——时咎要沉皑的大腿做他的枕头。
虽然可以躺下,但?放下181的身高还是差点。于?是时咎就屈着腿在那儿舒服躺下了,还有人肉枕头。
他调整好姿势,临睡前又问了沉皑一个问题:“我当时被带来的时候还挺担心你到处找我,你找了吗?”
沉皑闭着眼?靠在靠背上,缓慢地说?:“问了一下平时跟你有联系的人,我想如果你有危险也不至于?是什么大危险,最多是醒来,所以就没找了。”
他说?得有道理,时咎还想问,但?被沉皑直接抬手捂住了嘴。
“唔唔。”
“闭嘴,休息。”
失控
时咎睡得很快,好像在现实?中从?未睡过这么熟过,但是靠在沉皑腿上,意料之外的安心。
车辆运行的声音分毫不变,让时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辆叫“黄粱一梦”的列车上。他似乎站在列车中央,窗外是如同快进入黑洞般的扭曲视界,连自己的手也是荡开的縠纹。
他慢慢往前走,企图去列车的驾驶室,但声音像有形的手,扯着?他无法往前。巴士和列车,分不清是哪一辆车的运行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萦绕,后来那些无规则的噪音变成了音乐,音乐又充斥在列车上。很熟悉的音乐,时咎跟着?可以?哼出来它的旋律,但当他哼着?哼着?,汽车过减速带,身体的起?伏让他瞬间就清醒过来。
车里很黑,旁边的遮光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了,虽然车辆运行有时颠簸,但这一觉时咎休息得还可以?。
沉皑见他醒了,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头?发上拿开,淡声道:“还可以?睡会儿。”
“不睡了。”时咎坐起?来。
好像快到?了。时咎伸手撩开窗帘看向?窗外,一片漆黑。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了他最近一直都担心的事:“你就这么跑来,自己不怕感染吗?”
沉皑轻动嘴唇:“还好。总得有人做,不是我就是别人。”
其实?是有点?担心,但他不想说,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何为?从?前面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最后一排两个人坐在一起?靠得很近,而时咎的眼睛还有些泛红地惊愕地盯着?沉皑,沉皑则是很正常地端坐着?。这画面很像两个人吵架后,一方指责,另一方无动于衷。
一百个念头?和可能性在何为?的脑海里飞驰,他想起?了他和时咎的谈话内容,想起?了在监狱某个晚上时咎在本子上写的名字,最后“阿巴”了两声,呆滞地说:“原来,沉先生就是……”
时咎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太动,听到?何为?的声音,他红着?眼睛看了过去,有点?疑惑:“就是?”
沉皑没说话,于是何为?颤颤巍巍地说:“就是十九的爱唔唔唔唔!”
反应过来的时咎如临大?敌,瞬间扑了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慌乱:“别乱说!”
这说出来真的解释不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何为?会把这两件事联想起?来,沉皑这家伙看上去是能谈恋爱的人吗?
沉皑则是冷冷看着?两个人的互动。
巴士停在他们原来的街区,车上的人一个一个下来,独属于城市夜晚的气息终于轻飘飘地吹进肺里,逐渐取代监狱二十天?的不快。
下车后沉皑再次强调让他们呆在家里不允许和任何人接触。
“沉先生,这样真的可以?吗?那掌权者那里……”司机恭敬地问?沉皑。
季水风束缚着?被她绑了的凌超建,抢了他的话:“没事,我们会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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