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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盯着?柳叶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纤指一扬,对着?一旁的随从说道:“将军征战在外,府里的下人还真是没有规矩。”她微微眯起?眼睛,唇边泛起?一丝冷笑,“将军不在,我还需好好整治这府中的风气才是。”
柳叶舒垂着?眼帘,长睫掩去眼中的冷意。
算了算时间,祁余也快回来了,她不妨顺水推舟,看看这位“未来女主人”究竟打算如何作为。
柳叶舒端着?新煮好的茶再?次恭敬奉上,郡主见她如此乖顺,倒也没往深处想。她优雅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却突然?蹙起?秀眉。她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瓷器相撞发出一声脆响:“这茶怎么还是如此清淡?”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将军府的侍女,就只会煮这种劣等的茶吗?”
柳叶舒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的声音不急不缓,如同流水般清澈:“郡主见谅,将军不喜奢靡,茶叶的库存也不多了,现下用的已是最好的。”
郡主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面色霎时阴沉下来。她猛地?站起?身,玉手重重拍在案几上:“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你这是在教训本?郡主吗?”她眼中怒火燃烧,再?也维持不住优雅的仪态,“来人!给我掌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几个婢女战战兢兢地?上前,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柳叶舒依旧静立原地?,面色如常,眼中却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她缓缓抬起?头,迎视着?郡主盛怒的目光:“郡主,奴婢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且,祁将军从不苛待下人。”
“你!”郡主被她这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激得更?怒,快步走上前,手高高扬起?,就要亲自?动手,“看来是祁将军平日太过仁慈,让你们这些下人都不知天高地?厚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住手!”
柳叶舒缓缓转过头,便看到祁余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
他一身玄色锦袍,衣袂随风轻动,面容冷峻如霜,眼神深邃似海。几缕晨光洒在他肩头,为他增添了几分?凌厉的气势,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冷意,直直地?落在郡主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郡主见到祁余突然?现身,白皙的脸颊上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收起?方才的倨傲,脸上瞬间浮现出恰到好处的娇羞。她莲步轻移,款款起?身,声音柔媚中带着?几分?矜持:“祁将军,您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她眼波流转,唇边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我正想着?替您整顿府邸,省得您辛苦。”
祁余冷冷地?注视着?郡主,目光如寒潭般深邃。他眼中不含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郡主,这府中事务,自?有?下人打理,倒不劳郡主屈尊。”
郡主脸上精心维持的笑容微微一僵,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如同被霜打过的花朵。但她很快调整情绪,强自?扬起?温婉的笑意,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媚:“将军,我这是为您着?想,才想着?过来看看府中事务。”她玉指轻抚云鬓,眼波流转,“再?说?,我这般做,也只是想早些了解府中事务,日后……日后也好协助您。”
祁余唇边泛起?一抹冷笑,眸光如刀,锋芒毕露:“协助我?”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郡主,我记得当初圣上赐婚之事,还未有?最终定论。”
郡主听闻此言,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一双纤手微微颤抖,攥紧了衣袖:“将军,陛下曾多次提及此事,若不是将军迟迟不愿进?京,恐怕早已定下婚期。”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却又透着?一丝执着?。
祁余眉宇间覆上一层寒霜,目光愈发冷峻:“郡主,本?将军事务繁忙,战事在前,婚事自?当容后。”话语干脆利落,不留任何回旋余地?。
说?罢,他转向柳叶舒,眸光瞬间柔和下来,如同寒冰消融。他声音低沉温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你没事吧?”
柳叶舒微微摇头:“将军不必担心,属下无碍。”
郡主立在一旁,看着?他们之间不经意流露的亲近,心中如同被针扎般难受。她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的火光,声音陡然?拔高:“将军,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她刻意强调“这位”二字,“今日来将军府,竟不曾听过她的名字。”
祁余转过头,目光如寒星般凌厉:“她是我府中的得力助手,协助府中事务,郡主无需多问。”
这番话不仅是在回答,更?是在划定界限。
郡主脸色阴沉似水,贝齿暗咬红唇。她心头恨意翻涌,却不敢造次,只得强压怒火,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原来如此,看来将军府内果然?能人辈出。”
祁余对她的言外之意视若无睹,转身对亲卫吩咐道:“送郡主回府,告诉郡主的护卫,不必再?在我府内逗留。”语气决绝,不留丝毫余地?。
郡主面色瞬间苍白,一时间尴尬难当。她玉手紧攥锦帕,指节发白,想要发作却又不敢。最终只得强撑笑颜,声音略带颤抖:“既然?将军有?要事,那我就先行告退。”
祁余只是淡淡地?点头,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郡主慢走。”
待郡主身影消失在庭院尽头,祁余转身望向柳叶舒,眼神中浮现出浓浓的歉意:“刚才让你受委屈了。”与方才的冷峻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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