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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人如今寿元被夺,若再强行动用她的身体,只怕……
事到如今,退无可退,残月周身紫光大盛,飞身与地魂斗法。
那边神仙打架,震响不断,余波所到之处,大地寸寸皲裂,澎湃力量卷动狂风侵袭天地。
沈莫笑将杨馨儿给她的丹药,全部吞入腹中,整个人才有了几分生机。艰难避开余波,她定睛看向两人激斗之处。
以她五感的强度,竟不能清晰看见二者的身影。这样的战斗绝非她可以参与,沈莫笑目光重新落入大阵上。
“残月一直对地魂心有忌惮,迟迟不肯出手,想必也没有十足把握镇压地魂……夙瑶利用此阵曾差一点就融合了地魂,说明此阵威力巨大,或可成为反败为胜的契机。”
想到夙瑶在阵中恢复生机的景象,沈莫笑忍着浑身剧痛,朝阵中奔去。
此时此刻,生机盎然的阵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猥琐丑陋的身影。
赤怀子手握阵旗,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珠不停的转。
“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道家正统阵法。九九归一阵,以九为数,循环往复,向死而生,破而后立,看似死阵实则通达生机。那女娃不过二十几岁的骨龄,竟能掌握这等玄妙阵法,定是人魂无疑。地魂人魂相融,再融合天魂,也不知会苏醒何方神圣。”
赤怀子心思百转,看了看远处激战不停的一人一狐,目中露出仇恨之色。
“好那遭天杀的狐族,我道何人追我不放,竟然是狐中帝王。昔日若不是狐族到处捕猎,我多宝鼠一族何须壮士断腕,自毙求生!新仇旧恨,今日便来算算吧!”
赤怀子喃喃自语,说罢竟举起阵旗,口中念念有词。随着那晦涩难懂的咒语徐徐道出,它手中阵旗发出祥和的光芒,只是这光芒之中,隐有丝丝缕缕不太明显的妖气鬼气缠绕。
阵法重新焕发生机,连同那些枯萎的绿植也开始发出新芽。
赤怀子吞吃鬼族至宝,其身已是鬼修,以鬼气催动阵法,暗合九九归一阵向死而生的深意,更加得心应手。由它施展此阵,竟比夙瑶还要厉害。
转眼之间,绿意疯长蔓延,鬼菩提洞天之中,已有大半覆盖植被。赤怀子那重伤的身体,也逐渐恢复生机,原本干瘪消瘦的身材,竟也随着生机注入,变得越发充盈肥胖。
沈莫笑刚刚靠近,便看见一只肥得流油的大老鼠一抖灰袍,手中阵旗华光闪过,其尾端正对上与地魂大战不休的残月。
此刻残月威势正盛,全心全意与地魂相斗,不想竟被那赤怀子所阴,只觉全身生机不断流失,高大身躯肉眼可见的缩小,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偏偏对上地魂夙瑶这等劲敌,她分身乏术,只能硬抗到底。
“哈哈哈,哈哈哈哈,昔日全族之仇,总要一点点算清,今日我便手刃了你这狐帝,再向那些卑鄙之徒索命!”
赤怀子得意大笑,正要再接再厉,突然一个硕大之物横冲而来,准确无误砸向它的脑袋。
顷刻间,赤怀子头破血流,直挺挺倒在地上。
它茫茫然看向来人,只见一苍老之人一脸正气,正居高临下俯视着它。
其身形挺拔,气质不凡,隐隐有仙风道骨之感,半脸疤痕狰狞可怖,又添了几分神鬼莫测的威势。
不是那沈莫笑又是何人?
沈莫笑一手拄着神兽图鉴,一手握住属于夙瑶的那把长枪,浑浊双目崩出精光,枪头直指赤怀子咽喉。
“区区畜生,焉能作乱,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吞你妖丹,剥你皮肉,炼你骨髓!”
赤怀子被那一击震得大脑嗡鸣作响,反应了一下,嗅了嗅那熟悉的气息,登时目瞪欲裂:“是你!”
想到在此间的种种,它堂堂五阶妖兽,竟被这小子耍的团团转,一时怒火攻心,猛然吐出一口血水,就要暴起伤人。
沈莫笑丝毫不慌,手中长枪一抖,猝不及防间打在赤怀子手腕穴道之处。也不见此人如何用力,赤怀子却手腕一麻,阵旗脱手而出,正被那险恶之徒脚尖挑起,叼在口中。
阵旗入口,澎湃的生机源源不断涌来。沈莫笑精神一振,身上老年斑开始褪去,皮肤也变得盈润有光泽。
“这阵法,竟可以增加寿元!”沈莫笑神色大喜,却见赤怀子弹射而起,目中饱含愤怒与屈辱,一掌拍出,带动如刀割般的风劲,迎面拍向她面门。
“给我,死!”
两人距离极近,赤怀子又是含恨一击,根本就是不留余地,一心想置她于死地。沈莫笑长枪横于身前,挡住那迎面狂风,一手快速结印,一根长藤凭空出现,正抽中赤怀子脚踝。
赤怀子哪能料到有此变故,立刻摔了个狗呛屎,其威力不凡的一掌,实实在在打在了地上,反弹之力首当其冲,将这倒霉大老鼠直接送上了天。
沈莫笑凝望天空上依稀可见的一个小点,轻轻吐了口气,将阵旗握在手中。
这阵旗没有了施法者,光华逐渐暗淡,蔓延铺展的绿色植被,也停止了生长速度。
沈莫笑有心催动阵旗,发现无论注入多少浩然正气,依旧不能使阵法重新启动,一时陷入深思。
“阵法一途,我完全不懂,这赤怀子竟可以通玄此道,若让它继续施法,或可结成菩提子,助我逃出生天。只是这样一来,残月便举步维艰。”
她已经看出,残月看似与地魂夙瑶斗得你来我往,实则已经落入下风,恐怕撑不了太久。而那赤怀子与狐族有旧怨,不可能甘心放过残月,一旦让它重新执掌阵旗,恐怕第一个要杀的便是那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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