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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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重圆妻一双(第1页)

大帐内,顾远手中密信簌簌作响。慌乱中他又一踉跄着撞上了身后兵器架,玄铁甲胄坠地的轰鸣惊得帐外卫兵拔刀转身,卫兵却只见主帅死死盯着两道身影——阿古拉握着骨刀的手背青筋暴起,阿茹娜缩在妹妹身后,褪色头巾下漏出半缕灰白丝。

"你们......"顾远喉间像塞了团浸水的羊毛,沙场久战淬炼的冷静土崩瓦解。他忽然瞥见阿茹娜腕间晃动的手串,手串缠着的褪色丝绦,正是当年他亲手系上的狼尾毛……

"顾将军要怎么处置我们?要杀要剐,给个痛快。"阿古拉锁骨下蛛网般的青紫瘀痕密密麻麻——这是长期服用狼毒草的痕迹。她将骨刀抵住颈侧:"但若想折辱我们姐妹......"

"妹妹不可!"阿茹娜扑上来,木马摔落在地。马腹机关弹开的刹那,半枚锈蚀的青铜箭簇滚到顾远靴边——正是他七岁时射落秃鹫的那支箭头。

顾远弯腰拾箭的瞬间,帐外传来卫兵的嗤笑:"装什么贞洁烈女,不过两个契丹女奴......"话音未落,顾远的袖中银针已穿透帐帘,箭尾翎羽擦着那卫兵耳际钉入旗杆,震落簌簌积雪。

帐外传来叔公的亲卫吆喝声:"这两个契丹女奴,少主要不要收作..."话音被刀鞘击碎声打断。顾远掀帘而出时,刚才嗤笑亲卫队长正捂着耳朵跪在雪地里,他腰间的玄铁令已落入顾远手中。

"准备两顶暖帐,按汉人小姐的规格。"他解下大氅扔给阿茹娜,目光盯着她腕间的狼牙手串出神……

子时的更鼓敲到第三响,顾远仍独坐案前。面前摆着阿茹娜的药碗,汤药早已凉透。他指尖抚过木马缺失的右耳。

不远处新设的暖帐传来瓷器碎裂声。顾远冲进去时,正撞见阿茹娜蜷在角落抖,打翻的药汁在她手背烫出红痕。阿古拉抱起姐姐,背影映着顾远那赤红的眼眶:"对不起,没早点找到你们,护住你们......"

"顾将军可知流民营的夜有多冷?"阿古拉冷笑,"阿姐为省口粮装哑巴三年,被马贩当牲口摸都不敢吭声时,将军在何处?"

"我……我不知你们在云州,你们……"

烛火在阿茹娜空洞的眸子里跳动,她抓起案上药杵猛砸自己手腕。顾远飞身去拦,却被溅起的药汁糊了满眼……

"你以为我们没找过你?去年,我们在云州军营外跪了一整天!你麾下的百夫长说......"她模仿起男人粗哑的嗓音,"左大都尉忙着陪拜火教教主狩猎,哪有空见契丹贱奴!"

顾远踉跄后退,他想起去年重阳确实与张三金同猎,那日山间回荡的号角声,竟盖过了营门外的泣血哀鸣。

阿茹娜哼起支破碎的童谣,调子正是顾远母亲哄睡时唱的《北斗谣》。她蜷缩的姿势与当年儿时一模一样,只是右手死死护着左腕——那里有圈齿痕,是马贩用铁链将她拴在畜栏时留下的。

"他们剥她衣裳那晚,她也是这样哼歌。"阿古拉掀开姐姐后领,脊背上鞭痕交织成网,要不是我拼死反抗,我们拼命逃跑,阿姐恐怕早就……

顾远一拳砸碎药罐,罐身凹陷处恰似阿茹娜腕间的淤青。滚烫的药汤泼在手臂上,他却感觉不到疼——比起阿茹娜的,这算什么?

"你以为我们怎么认出的你?"阿古拉甩出半幅焦黑的狼皮,"去年腊月你率军屠了浑河部落,这皮子就是从你箭下亡魂身上扒的!"狼皮内侧用血画着北斗阵,正是顾远独创的战术图。

阿古拉将骨刀抵住顾远咽喉:"耶律洪的兄长玷污母亲,逃走的路上你过什么誓?"刀尖挑开他衣襟,心口狼头刺青下渗出血珠。

顾远想起那年月夜,他割破手掌呐喊:"此生必将乙室部屠尽,否则......"誓言被阿茹娜的抽搐打断,少女的呜咽颤抖像极了当年逃亡路上抖的小兽。

"否则万箭穿心?"阿古拉大笑,笑声震落梁上积尘,"可如今你与耶律洪把酒言欢,与大国师......"

"我没有!"顾远嘶吼着,喉间爆出的嘶吼震得帐帘翻飞,金牧撞进来时正撞见这幕——兄长战袍凌乱,赤红着眼眶将阿茹娜护在身后,阿古拉的骨刀抵在他淌血的脖颈。角落里摔碎的青铜药炉腾起青烟,混着十年前的血腥味。

"都别动!"金牧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狼头烙痕,"羽陵部金氏第二子在此!"他颤抖的指尖捏着半块龟甲,上面刻着顾远母亲用血画的护身符。

"那年惊蛰,我本该死在从黎部回帐的路上。"金牧眼含热泪。

"是大姑把我塞进装腌菜的陶瓮,自己扮作孕妇引开追兵......"他扯开左臂绷带,露出独有的水滴血胎记。

阿古拉的骨刀当啷坠地。她认得,母亲生前曾天天念叨的"金家二牛",这小子体弱,还有个丑陋的胎记,经常气血两亏,他的阿爷金族长没少操心……

"去年腊月屠浑河部落,是为救三十羽陵部遗孤!那夜兄长亲手斩了八十守卫,刀划破肚子肠子都要流出来了,背后箭创深可见骨啊......"

阿古拉扯开顾远后襟,那道横贯肩胛的箭疤赫然在目……

"与张三金共事,只为这个。"顾远从怀中掏出两册,赫然是古日连部和羽陵部族册。

"不为他耶律洪做事,羽陵部和古日连部,恐怕早没了......"顾远还未语毕,阿古拉便跪下默默地流下热泪,金牧背过头去,颤抖着身躯紧闭双眼,默默离开……

顾远为阿茹娜披上雪狐氅,现她偷偷将半块奶饼塞进他战甲夹层——正是十年前他省给她的那块,早已霉变成墨绿色。雪落无声,三人的影子在篝火中交叠成狼形。顾远握紧着这两姐妹冰凉的手,想起母亲的话:"北斗七星最亮时,迷途的狼群就能找到归路。"

寅时未至,顾远已蹲在药圃挑拣狼毒草。晨露沾湿他未束的梢,指尖掐断草茎的脆响惊起几只云雀。当第一缕光掠过,他正将新采的雪莲瓣铺在青瓷碟上,花瓣摆出的形状恰是她儿时最爱的北斗七星。

"将军,又偷我的药杵。"阿古拉抱臂倚在帐边,目光扫过石臼里捣到半融的安神散,"这味该加三钱柏子仁,不是合欢皮。"

顾远手腕微滞,药杵在臼底画出个歪斜的狼头:"乌兰姨娘说过,阿茹娜畏苦。"他从袖中抖出串蜜渍梅子,琉璃罐上还凝着地窖的寒霜,"用这个送药,可好?"

阿茹娜蜷在狼皮褥子里数帐顶的经幡穗子,忽听帘外传来熟悉的叮铃声。顾远端着药碗进来时,腰间系着串银铃——他连夜将每个铃舌都裹了软绸,声响闷闷的像落雪的夜。

"今日是柏子仁,不苦。"他舀起药汤吹了七下,恰如当年母亲教的那样。阿茹娜伸手触碰他腕间的疤,那是被药炉烫出的灼痕。

帐外飘来烤奶饼的焦香,阿古拉故意将铁盘敲得叮当响:"我可没偷公子私藏的三星堆陈蜜!"她掀帘而入的瞬间,瞥见姐姐唇角十年未现的梨涡。

风起,顾远解下玄甲换作素袍。他牵着惊帆马候在偏帐外,马鞍上垫着狼皮坐垫:"城西红柳林新开了冰凌花,可愿......"

话音未落,阿茹娜已攥着褪色头巾钻出营帐。她足尖轻点马镫的姿势,依稀还是当年那个偷骑小马驹的小丫头。顾远翻身上马时,惊帆扬蹄长嘶——这匹烈马竟肯让阿茹娜揪着鬃毛贴耳低语。

残阳将红柳林染作金红时,顾远掘开第七棵老树下的冻土。铁匣里埋着的九连环锈迹斑斑,环扣间却夹着朵干枯的冰凌花:"那年你说要留到及笄......"

阿茹娜抢过铁匣抱在胸前,泪珠砸在顾远手背,烫得他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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