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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寻踉跄着退了一步,是啊,无从选择足以成为解释一切的理由。她是没有选择,也要头破血流撞出一条路的人,可敖烈是会选择让他轻松一点的那条路的那个人。她不愿意勉强,也不愿意将就,可敖烈是会勉强的、会将就的。
“你啊!”白寻又退了一步,神情越发地悲苦起来。她忽然发觉,她坚定地要走的那条路,敖烈并不同行。
敖烈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不觉忐忑起来:“你有否想过,神与人其实是相互依存的?人正是因为无法战胜自然,才在心中存下了美好的向往,神袛被他们捏造出来,也得为他们实现愿望。所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世间不敬业的神袛、不虔诚的信徒,可多得是。”
“人是有欲望,可你们也在利用人心的欲望,因势利导,从中牟利。”
“任何事物存在,都有他背后的理由,不能因为你反对就全盘否定。宗教也是一样。”
“那你呢?”白寻握着拳头道。我不问世人,不问其他,只问你的本心。
“我是佛门中人。不但我是,师父也是,大师兄也是,你知道师父的为人,把这样的脏水泼在他身上,你觉得这是合理的吗?”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你不要颠倒黑白。”
“任何事物上升到阶级这一层面,就不能以是非对错来论定。比如,宗教的神袛和世间信教的凡人,就是不同的阶级。”
白寻红了眼,用力一挥拳头:“我用不着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来可怜。”说完这句,她发现了其中的逻辑,又补充了一句:“人由人管束,神由神管束1,这样的世界难道不好吗?”
敖烈轻笑一声:“不是不好,只是你和我说了不算。兴许会有那么一天,只是这个时代不是。”
“成吧!这个世界总不可能一直那么不好,它总会慢慢变好的。”白寻那股不知哪来的怒气,又不知哪去了。对着敖烈,她绝无可能是只咆哮的母老虎,只能是只偶尔炸毛的小猫。
“看来你这些日子又有了一番奇遇。”白寻的怒气过去,敖烈的语气也轻松了很多。
白寻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掉马是不是有点晚了?敖烈朝她走近一步,她又稍稍后退了一点,有些发愁。敖烈索性乘胜追击:“你明知我身负冰刑,还用带寒气的剑刺我,心可真够狠的。”
白寻略一迟疑,很快理直气壮地怼了回去:“要不是三太子赐我一剑,我也不敢还回去。”
我要是存了杀心,一照面就拧了你的脖子。这女人不识好歹,敖烈却也不愿意跟她一般计较:“那咱们扯平了?”
白寻打蛇棍随上:“扯平就扯平,我不跟你计较了。”话音刚落,就见敖烈脸上露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中计了,中计了。白寻又道:“这里便算了,我还有别的账要跟你算!”
“什么账?”敖烈脑子转了转,不记得还有别的了。
白寻故作委屈的模样,擦了擦眼角几滴不存在的眼泪:“我前些日子去南海探望我哥哥,叫你那个好妹妹,东海龙女狠狠抽了几鞭子。”
敖烈的脸拉了下去,一方面是心疼白寻,另一方面是白寻提起这件事,难不成是想抽他?那就不太可能了。“她为什么打你?她早年虽然顽劣,这些年跟着观音菩萨修行也收敛了性子,若是无缘无故,定然不会打你。”
看来白莲花也不是谁都能当做的,她的道行就不是很够。白寻不愿意说出前事,只能糊弄过去:“一时争执罢了。算了,女人的事不用你管。”
她这么遮遮掩掩,敖烈自然便猜到了。“是为了以前的事?如果我有机会看到汐妹,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都说清楚了,你不用再跟她说什么。”心里好似有些发闷,她继续说:“你要是见到她就跟她说,小破孩,再敢冒犯你白寻姐姐,当心她抽你。”
“我好像打扰你很久了。”白寻道。
“白寻?”敖烈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权衡着说:“那些事,我已经不在意了。”
“放下也好,总归是要成佛的人。”
敖烈又无奈了:“我这样子怎么可能成佛,既无修为又无道行,还,”还没有向佛之心。
他不清楚自己能得个什么果位,但毕竟也不会太重要,像唐僧一般,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十世修行的善人,成佛成圣都是名正言顺。至于他这个弟子都算不上的坐骑,难说,难说。
敖烈之言未尽,白寻也大概明白:“能做个菩萨、罗汉也不错了。”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敖烈垂着头,目光幽幽:“你应当知道我想要什么。”
“记得。”她当然记得。当时赤霞说要努力修行、位列仙班,敖烈则对着赤霞说,他要娶一个喜爱的女人为妻,生儿育女,享尽凡人的快乐。而她自己说,要做个长生牌位将二人供起来。
现在想起来,二人真是金童玉女,羡煞旁人。无怪乎她始终是个陪衬,本来就是个陪衬的命。喜欢别人也就罢了,为何偏偏是他
白寻的指尖狠狠掐着掌心,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早该自觉地离远一些,何必老在他面前晃。痴心妄想得入了魔?那可真成了个笑话。
明明那时在幻境里都想清楚了。
羽二现身□□山
◎羽联就是我说的男三了。◎
大概是近来事情太多,所以才忘了。
“打扰许久,我也该走了。”白寻躬身辞行。
“你往哪里去?”敖烈没想到她这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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