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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毛拓,这位是我堂兄。”因为毛小豆从刚刚起就咳嗽地厉害,所以阿拓自然地接过了与赌坊主人沟通的工作。
“我们兄弟俩自小在家中读书练武,如今到了年纪该被举荐入朝了,但是堂兄总说应该先到处游历一下增广见闻,所以才会来了许昌城。”
阿拓并不怕对面能识破他们的身份,这种市井之人最多也只能得清许昌城内到底有几家高门,别的地方来的人他们哪里能认识。只要他们俩的气质能撑住世家子弟这几个字,别人就不会怀疑。
“原来如此,那请问两位公子找我们掌柜又有何事?”杨大管家果然一点怀疑也没有,连他身后的叶掌柜此刻也终于好像清醒了一点,对着两人欠了欠身算是行了个礼。
“我呢,前阵子跟我家客卿学了一招相马术,一直想乘着这次出来给堂兄和自己换匹好马,可惜昨儿个去许昌城里的市集转了一圈,别说好马了,比我们骑的那两匹都差得远。最后辗转打听到刘太守和几家一起办的赛马场里有好马。这几家里,也有叶掌柜一份吧?”
“哼,想打那几匹马的主意,我劝两位公子还是趁早收手,不论你们在外州的身份如何,这豫州的地界姓刘,想从刘太守手里要那几匹摇钱树那真是痴人说梦。”好不容易盼到叶掌柜开了口,但大概是起床气的缘故,即使知道毛小豆两人的身份,他的口气依旧相当不善。
“叶掌柜先别忙着拒绝,我听说这种赛马每一期你们几个大庄家私底下有不对外公开的暗盘,这里面只要叫得起价,什么都可以拿来赌是吗?”阿拓仿佛没听见叶掌柜的劝告,自顾自地说着。
“是又如何?”看阿拓两人不听劝,叶掌柜的脸色又渐渐阴沉起来。
“下一期谁赢我们俩不知道,但谁输全许昌应该都清清楚楚。本来贵坊的马匹就是一般,骑师还在上次的赛马里受了伤。可是偏偏要当庄家的各方每期都还得拿出最基本的赌注入局,这稳输不赢的局放在平时的话仁义赌坊多少也算是家大业大有点积蓄,赔个一两期等骑师归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毛小豆充分的情报支持之下,阿拓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句句直刺对方的软肋,现在不光是叶掌柜一脸怒容,连涵养甚好的杨大管家也跟着沉下脸了。
“可惜的是你们老掌柜前脚刚走,叶掌柜新接赌坊事务难免手忙脚乱,风雨飘摇之际又逢这等墙破屋漏的惨事,也难怪我们俩才来许昌城几日就打听到一堆对仁义赌坊感兴趣的势力。两位,四周群狼环伺只等着墙倒众人推的日子过得可还舒坦?”
“请两位毛公子放心,仁义赌坊就是再落魄,也不是两个刚刚离家的世家少爷吃得下去的。我劝两位胃口不要那么大,豫州地界上卧虎藏龙,别到时候肉没吃着自己反倒成了肉。两位请回吧,恕老朽不送了。”杨大总管一拂袖当场就是一个送客的姿势对着俩人。
“杨大管家一把年纪了怎还是如此心急,我不过实话实说问问你们的感想你就认定我俩是来落井下石的?”别人要送客了,阿拓的语气又缓了下来。
“那两位意欲如何?”
“一开始我就说了,我只是看上了那几匹好马,想要两匹来给我们兄弟俩换一下坐骑而已。我当然知道那些马都是刘太守的东西,也知道赛马的局里都有哪几家,所以我们俩是来帮仁义赌坊的,毕竟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更能让人记住你的好呢。”阿拓指了指杨大总管身后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接着谈。
“帮我们?靠用一枚铜板让我们在外面的场子上输掉一整天挣到的钱来帮我们吗?”叶掌柜还是满脸不信的样子,说的话里夹枪带棒的。
“那可怪不得我俩,我们可是直接想来见掌柜的,可惜掌柜非要我们玩几把才有空不是吗?”阿拓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凌厉,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毛小豆压抑咳嗽的声音就没停过。
杨大管家闻言伸手挡了挡还想辩驳的叶掌柜:“那么可否容老朽打听一下,两位公子打算怎么帮我们,毕竟赛马场的赌法可不是什么开大小,那可是要正经骑师完赛全场的,大公子纵使有再神的本事也使不上力。”
“我堂兄有本事,难道我就没有了吗?”阿拓扫了大管家一眼,而活了几十年阅人无数的老者第一次感受到光凭一眼就能让人背上寒毛战栗的杀戮气息。
“我学相马术可不单是为了买马卖马的,下一场由我来代替你们那个受伤的骑师上场,对外你就说我是你们新请的客卿好了。”
毛小豆此时的咳嗽声已经越来越压不住了,此时回过头看他低头一直捂住胸口一副难受样子的阿拓双眉深锁。大概是感觉到了阿拓的目光,毛小豆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羊脂玉佩交给阿拓,阿拓也只能接过玉佩回过头接着和赌坊的人交涉起来。
“我堂哥手里的这块是祖传的汉代古玉,用来当贵坊入局用的最低赌注已经是绰绰有余,而以你们如今的赔率,只要我拔得头筹,用这块玉换刘太守手里两匹最好的千里驹也同样是绰绰有余。这样我们既帮你们解了燃眉之急,也能为自己谋得两匹好马,双方皆能满意而归,不知杨大管家意下如何?”
“我能看一下这块玉佩吗?”杨大管家到底还是老成持重,尽管心里已经赞同了这个方案,脸上仍然神色不显。
“嗯,老朽虽然不是鉴定行家,但经手的宝物也是众多,这的确是块古玉。确实是够了,只是不知公子对于拔得头筹有几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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