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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羽白却深感绝望,
还生着病的身子轻轻晃了晃,整个人差点向后倒去。
——将青萍带到邱巧灵那儿严刑拷打,到时再将人打杀,跟刚才在他院子里打杀青萍有什么区别?
青柳也并非是胆大之人,区区一个小侍,若非邱巧灵逼他,他又怎会绞尽脑汁地要带走青萍。
南羽白长而卷的睫毛如蝶翅般剧烈颤抖,美得令人心惊;他抓着门框的手指越发泛白,身子晃了晃,也像是将死的残蝶,裙摆脆弱地起舞,仿佛下一秒就要坠落在地。
他闭了闭眼,认命一般道:“柳哥儿,麻烦你告诉邱侍君,我生来福薄,从未想过嫁给太女殿下,也从未喜欢过太女殿下。若是可以解除婚约,我求之不得。只求……只求邱侍君留我一条性命。”
“若是可以……我只想长伴父君墓前,终生不嫁。”
看着伙夫径直将青萍押走,青柳悻悻应下,“我一定会的,谢谢白公子愿意配合我。”
他看了南羽白一眼,小心翼翼提醒道,“但是公子,您心里觉得……可能性大吗?”
南羽白紧闭的双眼睁开,眼角如同染了胭脂般鲜红,如同开到荼蘼的红牡丹,沾着眼角一点水光,艳丽逼人。
他沉默转身,踉踉跄跄地往屋里走去。
不多时,这处残破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
叶昕从繁茂的枝叶中飞身而下,悄无声息地踱步到房门前。
一门之隔,她听到了南羽白低低的啜泣声,像小猫似的,呜呜哼哼的,又带着闷闷的声音,像是埋在被窝里哭泣。
渐渐地,好像不哭了,又变成了难受的哼哼声。
叶昕想起南羽白似乎还没病愈。
她径自推开房门,缓步走了进去,干净的裙尾染上点点灰尘。
房间里的陈设不算陈旧,却远远达不到南府嫡子应有的水准。邱巧灵该是克扣了南羽白不少好东西。
经过木桌的时候叶昕端起那盏快要燃尽的烛火。拇指上的玉扳指轻碰上烛台,发出轻轻“叮——”的一声。
春寒料峭,尤其是生病的人,想来更加怕冷。
绕过地上早已熄灭的一盆炭火,她来到南羽白的床前。一手掀开床帘,一手拿着灯烛。
烛火映照下,美人紧闭双眼,皱着眉,连睡也睡不安稳,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被子也忘了盖。
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小可怜。
叶昕将床帘挂好一侧,灯烛放在床头的小凳子上,这才撩开衣袍坐到了床边。
她不会看病,但看着南羽白红扑扑的脸,也知道不对劲。
叶昕伸出手想探一探南羽白额头的温度。
可当她的手背刚碰上额头时,南羽白忽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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