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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语
金銮殿上,龙椅巍峨,却照不穿人心的阴暗;律法森严,总有人妄图践踏。谢渊夜访秘档,手握足以颠覆朝堂的证据,直面权倾朝野的贪腐势力。这场对峙,不仅是个人与权贵的较量,更是正义与私欲、法治与强权的激烈碰撞。当真相与谎言在皇庭之上短兵相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法不阿贵,绳不挠曲
永熙元年七月末,吴都皇宫金銮殿内,沉香袅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投下斑驳光影。谢渊怀抱装满账册的檀木匣,踏上丹墀时,朝服下摆扫过冰凉的台阶,他却感受不到寒意——昨夜在破庙中,陆凯为他缝合脚踝伤口时,银针穿透皮肉的疼痛,早已让他的意志淬炼成钢。
“宣谢渊觐见!”随着内侍尖细的传唤声,满朝文武的目光如利箭般射来。太师王尚书抚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工部主事李大人则面色惨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陛下!”谢渊行三跪九叩大礼后,展开一卷血迹斑斑的竹简,“此乃皇城工地民工联名状,字字泣血!他们被克扣口粮,食木屑充饥,更有数十人因劳作致死!”竹简在龙案上展开,密密麻麻的手印与血指印触目惊心。
永熙帝萧睿眉头紧锁,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大臣:“李卿,此事你作何解释?”
李大人“扑通”跪地,涕泪横流:“陛下明鉴!此子挟私报复!当年其父谢承宗便曾诬陷下官,如今谢渊继承其父衣钵,蓄意构陷……”
“构陷?”谢渊冷笑,从木匣中取出两份账册,“李大人左手患有风湿,每逢阴雨,写‘十’字时末笔必抖。这是元兴九年的西华门地砖采购账册,字迹工整;而这是永熙元年的同一账目——”他将两份竹简并列铺开,“改动处墨迹晕染,‘十’字末笔颤抖如蚯蚓,正是大人左手病时的笔迹!”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哗然。王尚书轻咳一声,上前一步:“陛下,仅凭笔迹,恐难服众。谢渊深夜擅闯工部库房,盗取账册,其心可诛!”
“盗取?”谢渊不慌不忙,取出一份盖有司宪院印鉴的文书,“这是司宪院开具的搜查令。昨夜臣与陆凯博士持令查库,却见李大人与盐商林老板企图转移账册。若非心中有鬼,为何要在三更天偷偷摸摸?”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喧闹声。几名侍卫押着浑身湿透的林老板入殿,他怀中的账本散落一地,露出“越国贡物免税”的字样。“陛下!李大人让我销毁证据,说等襄王登基……”林老板话未说完,已被王尚书的眼神逼得噤声。
“襄王?”永熙帝的声音陡然冰冷,目光扫过人群中面色骤变的襄王党羽,“看来这工部贪腐案,远比朕想象的复杂。”他猛地拍案,龙案上的奏章震落,“着三法司即刻彻查!凡涉案官员,不论爵位高低,一律严惩不贷!”
王尚书额角渗出冷汗,强作镇定:“陛下,如此仓促定案,恐生冤案……”
“仓促?”萧睿怒目而视,“朕登基以来,漕运损耗、皇城修缮耗资巨大,原以为是国力所需,却不想养肥了这群硕鼠!谢渊,你还有何证据?”
谢渊深吸一口气,展开一卷羊皮地图:“这是工部库房夹层中搜出的布防图,上面标记着吴都粮仓与越国军旗。臣怀疑,有人企图勾结越国,趁朝堂动荡之时……”他的目光扫过王尚书微微颤抖的手,“颠覆社稷!”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襄王突然出列,跪倒在地:“皇兄明察!此乃奸人挑拨离间……”
“够了!”永熙帝起身,冕旒剧烈晃动,“将涉案人等一律收押!王尚书,你监管不力,暂卸太师之职!退朝!”
当谢渊走出皇宫时,日头已至中天。他望着巍峨的宫墙,回想起父亲曾说“朝堂如棋局,落子无悔”。此刻,他手中的“棋子”虽已落下,但他知道,这场关乎国运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远处,陆凯骑着快马而来,神色凝重:“不好!王尚书被卸职后,其党羽调动了城外驻军……”
与此同时,在越国皇宫内,越王把玩着从吴都传来的密信,嘴角勾起冷笑:“吴国内乱将起,该是出兵的时候了……”
片尾
朝堂对峙,谢渊以确凿证据撕开贪腐黑幕,却也彻底点燃了各方势力的怒火。三法司的彻查令虽下,但王尚书余党调动驻军,越国蠢蠢欲动,局势愈危急。谢渊手中的证据虽然扳倒了部分贪官,却也将吴国推向了内忧外患的边缘。当战争的阴云笼罩边境,当朝中暗流涌动,谢渊又该如何力挽狂澜?皇子萧栎能否助他一臂之力?一场关乎吴国存亡的大战,正在黑暗中蓄势待。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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