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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凌没费什么功夫将人支走,这才收起那副人善可欺的伪装,目光渐渐冰冷,染上几分戾气。
他回到了他原来的战场,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模样。
只不过从前那帮欺凌他的人,今日一个都没见到,不知是否都被遣送出城了。
这空气里尽是他厌恶的味道,如今他愈发讨厌这地方。
谢昭凌加快速度将菜放好,趁着四下无人,抬起角落一块暗板,跳进了地道里。
“……”
他手中无蜡烛,只能摸着墙壁,暗中探索。好在这条路他走过不止一回,何处有岔路,又通向哪个房间,他都一清二楚。
这地道应该只有东家或是管家才会走,嗅着暗道里的味道,应该有段时间没人走过了。
他不敢放松警惕,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听力上。
快要走到他藏柳助教的屋子时,隔壁不远处忽然传来异响。
“……放着行吗?他不会醒?”
“没事,咱守在门口,他敢叫敢跑就再给他来一下,反正这一层都清了,没人上来。”
谢昭凌合上双眼,屏息静气去听脚步声,是两个。
但呼吸声却有三道。
“脸朝里,冲着她躺,对对,手搭上。”
一阵搬弄声后——
“哎呦!这真是吓死人了。”有人气喘吁吁。
“小点声,东家说临死前服了药,会延缓腐烂的时辰,所以现在还不该“尸体”被发现,别咋咋呼呼的惹人怀疑。先放他躺着,等到亥时再声张。”
屋里人走了。
看样子都守在门口。
谢昭凌没再耽搁,他去取了柳助教的麻袋,解开口子,发现那人还昏着。
他犹豫着,将手指探到鼻间,察觉到鼻息,松了口气。
又紧了紧柳助教身上的绳子和封口条,不再浪费时间,他通过暗道,去到刚刚有人的那间房。
暗道可以通向任何一个房间,大抵是为了方便权贵随时逃走。
难怪此处会颇受人推崇。
谢昭凌轻蔑地勾了下唇。
他先将柳助教拖了出来,扔在地上,又赶忙去查看榻上之人。
一个女子,看样子已经咽气半个多时辰。而她腰间搭着的那条手臂的主人,正是今日寻找来的完美的替罪羊,乔家二公子乔良。
乔良在这,说明乔姝月没能留住人。
她此刻一定很着急,他得将人带出去。
谢昭凌从怀中掏出同样的绳索和封条,给乔良也来了一套。
而后把空出来的麻袋套在乔良身上,扎紧。
毕竟若是扛着他逃到一半,他忽然出声,还要拖后腿。
偷梁换柱这事,他干了不是一回两回,十分熟练趁手。只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他就悄无声息地将一切都复位。
临走时不忘留下那封伪造信。
而后带着乔良,原路返回。
谢昭凌曾犹豫过,既然自己决定行动,是否还有必要将小菩萨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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