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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激荡,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同婧舒竟有这么一段缘分?
他的听力太好,所以听见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睡不着?是认床还是想家?她是个重情义的女子,从来都是。席隽轻声喟叹,就是这样的性情才让她总是吃亏到底。
席隽穿上衣服,低声喊,「石铆。」
主子一喊,石铆立刻从屋顶跳下,席隽刚转身,窗户已被推开,带着几分稚气的笑脸出现。
二十几岁的人了,却有张不老的娃娃脸,可爱得让人想掐两把,真是令人羡慕又讨厌,尤其是往长相不怎样的主子身旁一站……没有比较就没伤害,他干么寻个人在身边伤害自己?
「你为什么老是上屋顶?」席隽问。
「我脑子有病呗。」石铆撇撇嘴,记恨。
席隽冷眼微眯,说他两句,竟还慰上啦?他家主子没尊严的吗?
「也对,好端端的人不用,干么用个脑子有病的?把行李整一整,出王府吧,你自由了。」
啥?这样就不要他了,干么啦……讲两句笑话也不行哦。他干笑着,嘴角几乎要拉到后脑杓,涎着脸道:「回主子,其实是因为屋顶离天空更近。」
「这种事需要你来说?」席隽白他一眼。
「离天空近,云更清楚、星星月亮也更清楚,看得清晰了,就会觉得自己渺小,一旦觉得自己渺小,那么就算再大的事儿也就像芝麻粒那么一丁点儿。」
废话真多,不过他终于听懂,离天空更近,心情会更好,再大的烦恼也会云淡风轻。
「今晚,你别待在屋顶上了。」
别待?为啥,主子从不做这等不合理要求啊,所以主子也想试试?
为了不想恢复「自由身」,他忙道:「是,主子有令,属下必遵。但敢问主子,您是想一个人待待,还是想带『小姑娘』去待待?」
「有差?」
「如果是后者,属下不是娘儿们,不确定看星星能不能让女子心情好,但我知道如果女人心情不好,塞点儿仙楂蜜饯之类的零嘴儿,挺有效的。」
「多嘴!」席隽轻斥,拉开门往外走,但不多,就五步,五步之后停下脚步,斜眼瞪上石铆。「还不进屋?」
「是,爷。」石铆急忙进屋,但进了屋,没上床,直接躲在窗后偷偷往外探。
见石铆的房门关起,他折返屋里,打开几上食盒,每样零嘴都挑出几块,用布包妥收进怀里。
走到婧舒屋前,轻敲几声,停顿三息,再敲几声。
他的听力很敏锐,很快听见婧舒下床声,当然也听见石铆的窃笑声。看来最近他太闲,得给他找点事做,免得没事偷听主子壁脚。
婧舒先是一愣,听错?天色已然不早,怎有人敲门?
停顿片刻,侧耳倾听,敲门声再度出现,确定没听错后,她下床,穿上衣裳,拢拢披在身后的长发,打开门。
一缕柔和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朦朦胧胧地染了他一身光华,他不俊朗,但此刻好看极了……
「我睡不着。」他说。
她顺理成章接话。「我也睡不着。」
「想不想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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