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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左大人尚有几分疑虑,他为官坐宰多年,最司为官之道。为官之道,忠君最为重要,只是朝中这些勋贵之家,亦是轻易不可得罪。如今林家放着亲外祖家不请,却来请他家出面,他着实有些为难。&esp;&esp;林珏亲与左太太道:“原舔着脸来求姑母也是实在不得已而为之,姑母知晓,我与妹妹失怙失恃,家中族人长辈皆无,外祖母年岁大了,身子实在吃不消,否则也不敢来劳烦姑母。”论辈分,林珏合该唤左太太一声姑母,只是到底隔得有些远,直接唤左太太便可,不过林珏为示亲近,还是唤了一声姑母。&esp;&esp;听得这一声姑母,左太太瞬间红了眼眶,说来林家几代单传,到了左太太这里,唯一一个兄长早年间便过世了,并无一子半女留下,自更是无人唤过自己一声姑母。&esp;&esp;左太太笑着让林珏上前,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虽不是自己的亲侄子,到底都姓林呢,往上数几辈也是有亲缘关系的。瞧着林珏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既有礼貌又有学识,长相也俊俏,只恨自己没个女儿,也好与他做亲。&esp;&esp;“好孩子,可真难为你了,到了日子,你只管着人来府上与我说一声,我是必到的。你既唤了我一声姑母,你这个侄子,我是认下了的。”&esp;&esp;林珏闻言亦是红了眼眶,忙跪在地上给左太太磕了头,颤声道:“我一见姑母便觉得亲切,有心亲近一二,只是不知该如何,只得大着胆子唤了一声姑母,姑母不怪罪已是我的荣幸了,何敢……何敢……”&esp;&esp;左太太将人扶起,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对一旁的左大人道:“瞧瞧多俊俏伶俐的孩子,我是没个女儿,否则定要配给你这么个如意郎君。”又叮嘱林珏,“日后在朝中多与你姑父亲近亲近,他为人古板些,心却是好的,有他照应着,对你日后前途也有些好处。”&esp;&esp;林珏到底年岁小,闻言小脸儿一红,腼腆道:“原是求着姑母来的,竟又占了这许多便宜。”&esp;&esp;左太太一笑,“瞧瞧这孩子,还害羞呐!你不来占便宜姑母才要打你呢。”又问了些黛玉的情况,说她自己没有女儿,有空多叫黛玉来府内坐坐,也好陪陪她这个老太婆,都是自家亲戚,并没有那么多讲究。&esp;&esp;林珏一一应了。&esp;&esp;及至午间,留了林珏用饭,方叫了休沐在家的二儿子送了林珏出府。告别了新上任的兄长,林珏坐上自家马车,却是去了李易白的庸和郡王府。&esp;&esp;待林珏离开,左大人方粗声粗气道:“春丫儿不是你的女儿,竟叫我照拂这小子,一瞧就不是个老实的。放着自己亲外祖家不请,竟来请你主持她妹妹的六礼,可见也是个只会钻营的庸才。”&esp;&esp;左太太冷笑一声,“我的女儿?我女儿早在三岁时就夭折了,你说的那个又是哪个?我竟不知自己何时就多了个女儿出来。”&esp;&esp;左大人闻言一哽。&esp;&esp;左太太又警告道:“那林珏与我乃是本家,是我林清平的亲侄子,我告诉你左旋,你最好保证他一路顺风顺水,扶摇直上,否则我拼了命去,也定不与你相干。”&esp;&esp;左大人再不敢多说一言,很怕惹恼了左太太。&esp;&esp;左相爷素来有些惧内的名声,他这个相爷之位,乃是老妻当年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也因此,老妻被今上御口亲赞为“贤妇”,左相爷也因此很是敬重她。&esp;&esp;只是左相爷早年间被乱花迷了眼,头些年他的沧海遗珠找上门来,不得已,只得充作庶女,认养在左太太名下。左太太为声明计,也少不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亲自出面替左大人收拾脸面。因而如今左大人在左太太面前,仍还是很有几分抬不起头来。&esp;&esp;左太太应下这桩事,一来确实是瞧着林珏是个好的,又是她本家后人;二来,也是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毕竟她身后一应族人都无,如今左相爷敬着她重着她,两个儿子也都有出息,可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变故。如今认了林珏这个侄儿,林珏便是她的臂膀,儿子的助力,她与整个相府,又何尝不是林珏的倚仗呢。&esp;&esp;见左大人消了音,左太太亦点到为止,免得左大人当真恼羞成怒。&esp;&esp;李易白已是有好几日没见着林珏了,林珏近来一直忙着黛玉的亲事,很是忽略了他这个老公,这让他很不满意。&esp;&esp;不过今日他这里有客人,倒是不好给林珏好看了。&esp;&esp;林珏如往常一样入府,张公公忙过来与他知会了一声,“太子殿下今日在,王爷吩咐奴婢带您过去。”&esp;&esp;林珏自是知晓李易白的意思,别一见面就扑过来,今日有客人,注意一下影响。&esp;&esp;林珏傲娇一点头,进门时却立刻换了副表情,恭敬上前拜倒,“下官林珏,见过太子殿下。”&esp;&esp;太子李易阳仍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口中却是调笑道:“林探花请起,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esp;&esp;李易白握拳掩唇轻咳一声,“三哥……”&esp;&esp;此举受到李易阳调侃轻瞟和林珏忿然瞪视,李易白只好掩嘴,不敢多言。&esp;&esp;李易阳已出宫多时了,便是在自己弟弟家,也不好多留。原就是预备要走的,听说林珏进府了,难免要留下与林珏说上几句话,调侃调侃这对儿夫夫。逗了几句林小探花,见到了对方满脸通红,羞愤欲死的模样,便在一脸撞破隐秘的满足中离开了。&esp;&esp;李易白与林珏恭送其离开,待回了屋内,李易白便被林珏扑倒在软榻上。好在为了能与林珏更舒服的嬉闹,他早把屋内一应带有棱角的地方都给磨圆了,榻上也都铺上了厚厚的软垫,否则林珏这一下下去,估计他腰就得断了。&esp;&esp;“哎呀宝贝儿,宝贝儿,别咬那里呀……那里也不能咬……哎呀哎呀,腰断了……腰断了。”&esp;&esp;听他不像是在作假,林珏也不敢闹他了。忙松开了钳制李易白的力道,担心地问道:“没事儿吧?”&esp;&esp;李易白一个巧劲儿将人反压在身下,哈哈笑道:“上当了吧,上当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骗我了!”&esp;&esp;张福海早在两人进了屋内时便将周围的侍卫下人都打发走了,他自己则远远守着,听得室内隐约传出的笑声和支吾声,无奈地摇了摇头。&esp;&esp;自家王爷自小便是个跳脱性子,原有先皇后护着,太子殿下宠着,尚还好。只是自打先后薨逝,陈后上位,太子与王爷便成了小可怜儿。太子年岁大些,素来沉稳,又是先皇后嫡子,尚还好些,只是苦了自家王爷,因着跳脱的性子,很是吃了几回责罚。&esp;&esp;他出身本就不高,上又无皇上恩宠,陈后想要磋磨他,还不是一抓一个准儿。后来王爷便改了性子,愈发地沉稳起来,又因办了两回漂亮的差事,有太子护着,未叫旁人分了功去,这才入了皇上的眼。如今更是被封了郡王,照比陈后嫡子亦是不差分毫了。&esp;&esp;只是只有旁近的人才知晓,王爷素来还是那样的性子,只是压抑着本性罢了,如此才越发的使人心疼。&esp;&esp;如今遇见了林大人,虽外人面前仍是那副沉稳的样子,可是私下里却快活了许多。林大人亦是,无论王爷原先只是个皇子,还是后来被封了郡王,态度亦是从未变过。王爷真心敬重林大人,林大人亦是真心爱重王爷,他们这些下人,待林大人,自也只有越来越恭敬的份儿了。&esp;&esp;听着屋内的嬉笑声,张公公微眯起双眼,难得在这暖烘烘的阳光下,打起了盹儿。&esp;&esp;林珏与李易白闹了一会儿,才说起正事儿。&esp;&esp;李易白听林珏说认了一位姑母,亦是惊讶,他记得,林如海三代单传,并无兄弟,却也没有姐妹。&esp;&esp;“不是亲姑母,论起来,与我早出了五服了,只是一位远亲。”林珏趴在李易白身上,笑着捏了捏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esp;&esp;“不过,你这亲认的,还真是不错。左太太乃一品诰命,又被皇上赞为‘贤妇’,若她能主持黛玉六礼,对黛玉亦是好事。之前你托我为黛玉及笄找一位正宾,我便属意于她。既然如今已经认了亲,倒不必麻烦了。”&esp;&esp;林珏笑着一点他的下巴,“你倒是会捡现成的。”&esp;&esp;李易白捉住作乱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你的便是我的,怎么能说是捡现成的呢?”&esp;&esp;林珏扬了扬眉毛,觉得这话还算中听。&esp;&esp;谢师兄纳征定婚姻&esp;&esp;纳彩之后便是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最后才是迎亲。别的尚还好说,只是纳征时需小办一次,毕竟这是夫家抬聘礼来的日子,众亲友难免要一起看看聘礼的薄厚,探一探夫家的态度。在林珏看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炫耀了。&esp;&esp;问名与纳吉均是林珏出的面,只是纳征还需左太太出面,以示郑重。自然,谢家那边此二礼亦都是官媒人出面,这一次北静王太妃与南安王妃也都是要出面的。听说谢家的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也正从边关赶回来,好见一见未来的三弟媳妇。&esp;&esp;左太太一早便来了,还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媳,虽左大人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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