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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今天来客栈喝茶的茶客,明显多了起来。
往日过了晌午,客栈里会有两三个茶客,要上一壶茶,闲谈一下午。
可今日,还没过午头,客栈里已经坐了四五桌茶客。
这可忙坏了成凡,大堂后厨,烧水端水,备茶添茶,来来去去,跑个不停。
陈诗霜在大堂柜台里,静静站着,翻弄着今日账单,听着众人议论纷纷。十余口人坐在大堂里,说是人声鼎沸,毫不为过。
“唉,听说李老板发财了,是不是真的?”
“这能有假?我听何三亲口说的,说李风在后院里挖出来一坛银子,估摸着,得上千两!”
“你们瞅瞅,看李老板新招的这个女招待,这种姿色,你在镇上见过?”
“啧啧,简直人间绝色啊,别说镇上,就是大城里,也不见得有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啧啧,李老板这是花了多少银子买来的?”
“就女娃这姿色,嘿嘿,多少银子都不亏,老李这是要纳妾喽,可惜,就是不会笑,从咱们进门起,就没见这女娃笑过,冷着个脸,少了点风情。”
“还风情,要风情,你去窑子找呗。对了,你们说,要是咱镇上窑子里有个这样的,你们愿意花多少钱?二十两一夜,去不去?”
“二十两贵了,十两差不多,不就两腿夹个洞么,十两都够老子卖半年的货了,还二十两。天一黑,啥又看不见,长得好看顶屁吃。”
“嘿嘿,要我说,要是咱有这个钱,二十两一夜不亏,不过,我得干他娘的一晚上都不合眼,非得玩儿个遍不行。”
大堂里传来男人们猥琐的笑声。
陈诗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低着头算着账目。
众人见状,以为陈诗霜好欺负,便撺掇一黝黑汉子,上前搭话。
那黝黑汉子来到柜台,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黑醺黄牙,还未开口,便听到一声冷喝。
“滚!”
声音不大,却让他如听惊雷,炸在耳畔,脑中混沌一片,当即吓倒,瘫坐在地。
让众茶客一愣,随后,哄堂大笑。没想到那汉子竟这般不济,被女娃一声娇滴滴的呵斥,便吓倒在地。
陈诗霜看向众人,冷漠而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众茶客只觉大堂里温度骤降,脊背发凉,两股颤颤,如芒在背。嬉闹笑声随即而止。
陈诗霜一言不发,但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坐针毡。
有几人忍受不了陈诗霜冷漠的眼神,放下铜板,起身离开,众人见状,纷纷起身,蜂拥离去。
“留下茶钱。”
陈诗霜冷声说到,然后低下头,继续翻看账册。
几个溜到门口的茶客,身形一滞,不得不折身回来。他们不敢靠近柜台,只好在把钱放在桌面,然后转身,窜出门去。
这时,成凡正好又烧满了一壶水,端进大堂。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堂,转眼竟空无一人。成凡正惊异:“哎?他们人呢?”
陈诗霜起身离开柜台,留下一句:“数数茶钱。”
成凡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狐疑,收拾桌凳。陈诗霜来到后院,看着在大堂里忙碌的成凡,她迟疑片刻,推开屋门,进入成凡屋里。
成凡屋里布置很是简单,一张木床,被褥叠放整齐,屋中干净有序,窗台上摆了几个绘彩面人,仔细一看,大体是民间话本故事里的一些英雄好汉。
陈诗霜略微点点头,心中对成凡的好感,增了几分。屋里并无他物,便推门离去。
李媛这时才出门,看到陈诗霜从成凡屋里走出来,在后院闲逛,李媛冷笑一声,心念道:才来一天,就溜进成凡屋里,定是没安好心。
李媛料定她一定不怀好意,别有心思,阴阳怪气道:“哼,鬼鬼祟祟,找什么呢?要不要小姐我,也帮你找找?这是我们家,我可熟悉了。”
陈诗霜看她一眼,随口说:“倒也没找什么,只是刚在成公子屋里,闷得慌,出来散散气。”
李媛眯着眼,听着她喊成凡为成公子,心中一阵恶寒。
“成凡那小子在屋里?”
陈诗霜摇摇头道:“成公子在大堂收拾东西。”
成凡不在,而她却趁成凡不在的时候,溜进成凡屋里!
李媛意识到了什么,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拽住陈诗霜的衣袖,一脸轻蔑,呵斥道:“你这狐媚子,果然别有目的!你快说,来我家干嘛?成凡屋子里有什么?”
好巧不巧,这时成凡刚算完账目,来到后院,看到这一幕,他赶紧跑过来。
“小姐小声点,叫掌柜的看到听到,这样不好!”成凡上前,拉开拽着陈诗霜衣袖的手,然后隔在二人中间,劝解李媛消消气。
“哎?成凡,那狐媚子趁你出门,到你屋里,偷你东西,我现在是在帮你好不好?”
陈诗霜表情冷漠,冷冷看着李媛,刚才李媛一口一个“狐媚子”,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小姐,我那屋里没东西。”
而李媛则气急败坏,转身要去里屋:“要不,我找爹娘去,让他俩评评理儿,我倒要看看这狐媚子,到底揣了什么鬼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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