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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宴差两名行事油滑的兵蛋子去柏堂勾搭狱卒,一位叫李士永,还有一位叫王学华。
李士永年长些,王学华还不到二十。
他生了一张娃娃脸,十四岁入伍,在军营里已经厮混了五年,是蜀地人。因着有前车之鉴,断然不敢接下这差事,说道:
“九娘子那个老仙人,这么凶悍的婆娘,百夫长让我去柏堂嫖妓,万一她割我鸡又鸟咋办?我还没成亲生崽哩,打死我也不去。”
胡宴没好气打他的头,也学他的语气道:“你个憨包,公费上柏堂消遣,不会割你鸡又鸟。”
王学华半信半疑,“有这等好事,轮得到我?”
胡宴:“甭啰嗦,让你去就去。”
李士永试探问:“百夫长让我们接触狱卒,有何门道儿?”
胡宴朝二人招手,两人探头过去,他严肃道:“九娘子要把当地的县令拉下马来,你们若能立功,往后少不了好处。”
王学华狐疑问:“当真有好处?”
胡宴斜睨他,“我哄你作甚?”又道,“九娘子有的是钱,你们的粮饷都是她出,哪有白跑一趟的道理?”
此话一出,王学华的眼睛亮了,搓手道:“只要有油水捞,别说去柏堂,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李士永拍他的脑袋,“出息!”
王学华:“李老大莫要敲我脑袋,敲傻了以后连媳妇儿都讨不到,我还没讨婆娘生崽呢,得攒钱讨婆娘。”
这话把两人逗笑了。
胡宴跟他们唠了好一阵儿,二人连连点头。
接了差事后,两人专门盯平时喜欢上柏堂消遣的狱卒,总算寻到了结识的机会。
狱卒黄五郎是个老光棍,四十多的年纪,在柏堂里有个相好的,经常流连于此。
原本狱卒没有俸钱,因着一点人脉,让他捡了肥差,分下来的油水尽数砸进相好的朱三娘手里了。
李士永两人故意找朱三娘的茬儿,引出黄五郎来调解。
那黄五郎在衙门里混了好些年,自然不想招惹官兵,好言请两人吃酒,才把事情平下。
王学华饮了不少酒,碎嘴抱怨军中管得严。
黄五郎讨好地添酒,说道:“上一回九娘子好生厉害,让我们衙门里的兄弟看得肝儿颤。”
提及此事,李士永不痛快道:“不过是个娘们,若不是她爹,谁卖她的账?”
黄五郎应道:“这倒是,不过是点小冲突,倒是大惊小怪了。”
李士永看着他道:“还是你们衙门里的差役好,不用像我们这般,管束得紧。”
黄五郎连连摆手,龇着大黄牙道:“那可比不上,李老弟你们可是军爷,正儿八经拿粮饷的军户,日后是可以挣功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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