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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间了。”他提醒她道。
她转身蹲下,黑色的长裙沾上脏污的泥泞。
她将一支黑色的玫瑰轻轻地放在墓碑前。
“ayyourestpe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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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着英国凡多姆海恩伯爵头衔的父亲,职务是日本大道寺财团总裁的母亲。
于伦敦lse读书时一见钟情,共结连理。父母恩爱,姊妹可爱。
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娇生惯养大小姐,嫁给掌握着日本经济命脉的黄金之王赤司征十郎的人生赢家。
多少人羡慕的人生,却在她二十五岁那年毁于一旦。
那张姣好美丽的脸庞上,如今是烈焰灼烧过的痕迹。
大道寺未来死在了二十五岁凡多姆海恩宅邸的那场火焰里,死在了地下拍卖市场的牢笼里。
她的父母和双胞胎妹妹,如今长眠于面前这方小小的墓碑下。
只剩下她一人,孑然一身。
“准备好了吗?”身后的恶魔伸出纤细的手指,指间捏着一颗闪闪发光的菱形钻石。这位化名为费奥多尔·d的恶魔发出诱人而动听的提议。
她却视线越过他,越过他指间闪耀着光泽的菱形钻石,穿过黑色的长柄雨伞。
伦敦十月雾蒙蒙的天空上,盘旋着一对荆棘鸟。
黑色的,挥舞着翅膀的,挣扎着的,泣着血引吭高歌的那最后一对荆棘鸟。
“赤司征十郎先生,你愿意娶这位女士为妻,从此一生爱护她保护她吗?”
“我愿意。”
柏林的教堂里,花白胡子的神父举着圣经和十字架:
“无论她将来是贫穷还是富裕,无论经历疾病还是灾难,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红发的男人沉默的时间有些长,沉默到披着洁白头纱的她快要窒息的长度时,他终于开口,“是的,我愿意。”
她几乎颤抖,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从来都没能看清过他的表情,即使婚礼上也不例外。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回答完神父的问题,只在最后听到神父庄重地宣布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于是赤司冰冷的唇就那样印上来。
说起来似乎有些可笑,这是她和赤司认识二十年后的短暂婚姻里,赤司唯一给她留下的一点温暖的回忆。
在少女时代无数个夜晚,她和双胞胎妹妹知世半夜谈心的时候,她会用向往的口吻向知世一遍遍地叙述她对未来伴侣的期望:
“我希望我爱他不是因为他长得英俊,而是他比我更像我自己。不管我们的灵魂是什么做的,他和我的是完全一样的。”
可是——非常明显,赤司征十郎的灵魂和大道寺未来的灵魂,从来都不会是一样的。
可惜这一点,一直到大道寺财团破产被赤司收购,她被赶出赤司家时才明白。
赤司向她提出离婚时,和他向她求婚时一样的冷静,不带半分感情。
那时候她以为这就是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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