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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得亲自去取才行,不然他们取不到。”
“是吗?”他冲身边的人努嘴,“把他给我绑了。”
37、杀戮
我听到他的话后,转身要跑,早被四个青年团团围住,便对着面前的青年挥起右拳。那个青年往后跳跃,躲避开我的拳头。与此同时,另外三个青年一拥而上。我的左手不敢使用,只能用右拳挥击,身体不停地朝各个方向冲撞,企图冲开包围圈,无奈势单力薄,脸上很快就挨到重击,被打倒在地。
其中一个青年混乱之中被我在脸上打了一拳,此时见我蜷缩在地,便拉开众人,走上前对着我受伤的左手猛踩,恶狠狠道:“让你跑,还跑不跑?”
我抱着手发出痛叫,枕套很快就被鲜血给染透了。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滚滚冷风和雪花像山洪一样冲撞进来。众人一齐看过去,见形象恐怖的姜红跑进大厅,披散乱蓬蓬的白发,穿着布满血污的肮脏大棉袄,黝黑的脸,快要撑裂眼眶的眼珠子,龇牙咧嘴,发疯的野兽一样朝前奔跑,一手举着剔骨尖刀,一手拎着纸凿。因为出现得太突然,形象又太吓人,众人大惊,扭头就跑。姜红快步赶上,一刀刺入跑在最后面那个青年的后背,在青年摔倒的同时,拔出刀,伸直胳膊往前一扑,又一刀刺入一个青年的后腰。这两个人摔倒在地,手捂伤口,发出叫喊。她丢下他们不管,继续追赶前面的三个男青年。
这时跑在中间的青年已经回过神,举起木棍,转身攻击姜红。姜红反应极快,左手的纸凿一下抡出,打在这个男青年的脸上。青年趔趄一下,没有摔倒,魂飞魄散地往墙角处逃。姜红挥舞右手中的尖刀,想要追上男青年补刀。
跑在右侧的男青年趁机一棍抡在姜红的胳膊上,打掉了姜红手里的尖刀。姜红转身用纸凿去攻击打落自己尖刀的青年,是整个人扑上去,一下子把青年给扑倒。
我这时候反应过来,快速从地上爬起,捡起第一个被捅倒的男青年掉落的钢管,见跑在左侧的男青年要从后面偷袭姜红,便冲上去对着男青年抡钢管。我是拼命的架势,那男青年与这些恩怨毫没有瓜葛,自然没有搏命的意志,见打不过我,转身要跑。我追上去,举起钢管打在他的脑袋上,一下子把他打得摔了出去。
“给我上,打死他们!”姚小斌见状大喊大叫。
其他人一起往前冲,围攻我。我拼命抡动手中的钢管。
另一边,姜红在扑倒那个青年后,与青年扭打在一起。另一个青年举起钢管击打在姜红的背上。姜红翻身滚到一边,也许击打太重,也许毕竟上了岁数,嘴里吐了一口血。但她毫不在意,手里紧紧抓着纸凿,爬起来,哇哇叫着冲向那个偷袭自己的男青年。那个男青年被姜红的形象吓到,拎着钢管转身就跑。被姜红扑倒的青年这时爬起来,摸起一根木棍追赶姜红,抡起来一棍打在姜红的脑袋上。砰的一声,姜红摔倒在地。
我见状冲过去,一钢管抡在偷袭姜红的男青年的脑袋上。与此同时,有人用钢管打在我的背上。我朝前扑倒。
姜红的手摸到了那把之前被打掉的尖刀,一下子跳起来,直接扑向那个将我打倒的男青年。男青年的注意力都在我这边,对姜红的攻击反应不及,瞬间被姜红扑倒。姜红的动作极为迅速,一刀割开了男青年的喉咙。男青年双手捂住喉咙,汩汩的鲜血从指缝间涌出来,双眼瞪得老大,充满了恐惧。
那些人忽然见到姜红把一个人给割喉了,这画面太有冲击力,顿时惊恐不已,纷纷逃跑。他们都逃出大厅后,大厅里便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姜红剧烈的喘息声。
外面响起警笛声,然后是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从大院门口一路朝小楼这边奔驰。警笛声似乎提醒了姜红,有些发愣的她举起尖刀便朝姚小斌冲去。
姚小斌吓得往后退,可后面是墙,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双手抓住椅背,迎着姜红抡过去。椅子横扫到姜红的胳膊,打掉了姜红手里的刀,打得姜红趔趔趄趄跌坐在地上。姚小斌因为用力过大,椅子直接从手里飞出去,自己也因此失去重心险些扑倒。姜红双手乱摸,很快摸到尖刀。姚小斌平衡住身体,见姜红又摸起尖刀,撒腿就往门口冲。姜红爬起来继续追赶姚小斌。姚小斌大喊救命,撞开门,冲到外面。姜红紧随其后,也冲到外面。
外面立即响起警察的喊声:“不许动!不要动……”
当我跑出大厅时,看见姜红已经被两个警察按在地上,她的一侧脸贴着地面,恰好冲向我这边,眼睛看向我,但眼里好像没有眼白,一片漆黑,大吼大叫,如同野兽。
空气中已经有年的味道,春节马上就要到了。今天的阳光很好,锋利的北风也变得温和起来,我和庞小雨出门散心。这个冬天,姜红对王嘉晓犯下的命案,与十五年前姚小斌对张爽犯下的命案,形成了一个横跨十五年的巨大漩涡,将我和庞小雨卷入其中,这惊心动魄的共同经历使得我们俩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情。这一切开端于那个噩梦,至今我也没能搞懂那个噩梦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未来的景象?管它呢,那已不再重要。
我开车来到瓦河大桥,站在桥上凭栏远眺。冰封的河水被白雪覆盖,有孩子在河上奔跑玩耍,有年轻人在河上嘻嘻哈哈地拍摄短视频,有老人在河上凿冰垂钓。河的北方就是丰乐农庄,丰乐农庄的前身是煤场,曾经那个开阔的地方堆放了很多煤,周边村落取暖是自己烧煤,煤是东北人过冬的必需品,所以开煤场是很挣钱的。姚家在铜城里一度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姚小斌的爷爷早年经营煤场,在姚小斌的爸爸姚立业承包下东阳编织袋厂后,姚家的实力达到巅峰。那时的姚小斌年轻气盛,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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