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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我忍不住为自己的初衷辩解,“我的行为——我愚蠢的行为,是为了阻止它原本的目的……”
“什么目的?”斯内普打断了我,看得出他的耐心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杀掉一大半的学生——梅林啊,这种话让我怎么说出口!而且,一个普通的黑魔法物件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我该怎么解释它的强大,在不透露它是个魂器的情况下?除了说出密室里斯莱特林蛇怪的存在,我没有更好的解释了——这个我可以说吗?
邓布利多把我沉默的思考看作了犹豫。他自然地接替了斯内普冰冷的审问,温声鼓励着我:“没事的,薇尔莉特,没人会责怪你。告诉我,它背后的秘密是什么?”
我讨厌隐瞒秘密,虽然在一些情况下我又不得不这么做。系统强行赋予的大脑封闭术只是个辅助工具,但它完全消除不了在这种严肃场合中我内心的忐忑不安。在邓布利多明察秋毫的视线下隐瞒秘密,是一场必输的持久战,每分每秒都是煎熬。虽然我也许暂时能抵挡得住,但我深知自己总有一天会崩溃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就像现在,可能是因为日记本的折磨让我变得脆弱,也可能是因为我单纯饿昏了头——我决定要把日记本的秘密公之于众了!什么蛇怪,什么魂器,什么里德尔!都见鬼去吧!
“……”
……?
“…………”
…………?!
我花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把心中所想成功说出口。就像有人给我施了锁舌封喉,我的舌头牢固地粘在了上腭,嘴巴也严丝合缝地紧闭着。刚才发出的只是一些意味不明的奇怪鼻音,难怪邓布利多会不解地抬起眉毛。
也许在他们看来我现在很滑稽,但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用手艰难地抠着嘴唇,试图把那“如胶似漆”的两片掰开来——呕!这是什么气味!我嫌弃地甩掉自己的手……对了,一段时间前我刚刚抱过乔伊!希望没有沾到些什么……
他们三位观众对我突然的“默剧表演”表示难以理解。“你知道吧?装疯卖傻并不能让你逃过一劫。”斯内普无情地嘲讽着我,同时甩过来一条浸了水的手帕,我忙用它狠狠地蹭了蹭嘴唇。看,他懂我,但又不完全懂。
“呃,谢谢您……”
——等等,我又可以说话了!
我抓住这个宝贵的间隙猛地甩头看向等待已久的邓布利多,用手指着日记本大声地喊着:“教授!它是一个——”
[我劝你最好不要。]幕后黑手的声音悠悠地在我脑海中响起。拜他所赐,我又发不出声音了。
(谢谢你的提醒,但完全没有必要。)我咬牙切齿地想着,(反正你也会不经允许对我执行禁言的,就像现在这样。)
[相信我,我能执行的其他操作要比这个残酷得多。]系统用轻松的语调威胁着我。
此刻,我终于悲伤地对系统有了更清醒的认知。从它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起,它不只是一个时灵时不灵的金手指、无聊时插科打诨的对象、与他人交谈时会提到的“西斯特姆先生”,更是一个冷血的监督者——必要时还会变成执行者。我的一举一动、甚至思想,都逃不过被它监管和控制。在它的“庇护”下,我毫无自由可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确实像一个“父亲”。
“……抱歉,教授,我不能说。”我对邓布利多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如您所见,我的嘴唇似乎不太受自己所控。”
邓布利多意会到了我言语里的暗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既然不能说出口,那可不可以写下来?”卢平提出了他的建议。他抽出一张过期的《预言家日报》铺在桌面上,并贴心地递过来一个插了羽毛笔的墨水瓶。
我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他并没有阻止卢平的举动,似乎默许了这一建议。我别无选择,只能伸手抽出了羽毛笔,在笔尖落在纸张上的那一刻,耳畔响起斯内普急促的声音,他试图阻止我的动作。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甚至没有在报纸上画下一道竖线,羽毛笔的笔尖便直接断掉了,滴出了好大一片墨迹。这当然又是系统在阻止我!
我的倔脾气和反抗精神统统上来了,不信邪地用手指蘸了残余的墨水在报纸上涂抹着。斯内普跨步到我身侧抓住我的右臂,我吃痛叫出了声——不是因为斯内普。
报纸上黑色的墨迹被指尖突然涌出的鲜血晕染开了,在我的挣扎下歪歪扭扭扯出来一大片,看上去恐怖又恶心。
“够了!”斯内普从背后牢牢地箍着我,我能感受到他胸腔中宛若擂鼓的心跳。剧烈的疼痛让我恢复了理智,我放弃挣扎,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上面并没有任何伤口。
报纸上残留的痕迹证明了刚才血腥的惩罚并不是幻觉。它不是里德尔的日记本,我留下的血字依然清晰可见。
“h……”邓布利多盯着报纸,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我猜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斯内普拽过我的胳膊,粗暴地检查着上面有无其他异常,确认无事后才缓缓放开我。照这个情况看,等一切过去后我免不了又要挨他一顿批评。
“……抱歉,你还好吗?”卢平低声说着,递过来一块巧克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也超出了他的认知,我不会因此迁怒他。
“我没事的。”我接过巧克力,两三口便把它吃了下去,“……呃,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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