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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几乎就要从田中亚子的脸上溢出来,“你就不怕你现在带走真的是复兴社的人!到那时候,你又如何想斋藤先生交代?”
“人我今天必须带走,就算是复兴社的人,我需要和谁交代吗?”
霍廷锴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孟思南的身体越来越烫,沉沉地躺在他的怀里。身后,是田中亚子不肯甘心地怒吼:“孟思南一定有问题!我会抓到她的把柄的,一定会的!”
宝蓝色的窗帘垂下来,遮蔽了窗外的朦胧月色。房间里,灯光舒缓,安静投射在木制的暗红色地板上。
孟思南躺在床上,意识像是掉入深沉的水底,身体如铁般沉重,梦里是血淋淋的画面,她怎么也醒不过来。
医生说她之所以高烧不退是因为受了不小的惊吓,于是给她打了一剂镇静的药,静候她醒来。
霍廷锴坐在她的床沿,静静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他抓紧她发烫的手,他发过誓要将她留在身边的,他欠她的都应该偿还。而这样的偿还,也许就是即使她骗了他,甚至她不爱他,他却宁愿承受这些心痛也要把她留在身边,因为只有这份痛苦才能证明,他喜欢她。
48下一个电影皇后
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孟思南的意识终于渐渐回笼。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摆设她再熟悉不过,也让她心安,这里是小公馆,她回家了。
她能感觉她身体仍是软绵绵的,但好在,终于彻底退烧了。她觉得全身燥热,于是坐起身,走到窗前。昏黄的弯月散发出幽暗的柔光,向着天的尽头淌去,渐渐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最后被乌云遮盖。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大雨在顷刻间落下来,浇得夜色逐渐迷茫。她怔怔地听着杂乱的风声,愣了几秒钟以后,还是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大风夹着雨水而来,劈头盖脸地打在她的脸上,每一滴都像利箭刺透她的皮肤。
她的眼眶忽然通红,也许是因为十几年前的画面又回来了,那一场走散,就是在这样一场大雨之下;也许是因为心里的恐惧再次升腾,她很害怕有一天,她也会是许敬深的下场。
霍廷锴进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片阴冷的灰白光线从窗户透进来,雨水已经浇湿了窗台。见孟思南怔怔地那里,他急着把窗户关掉,然后将她抱到了大床上,又重新盖上了被子。
“醒了怎么不叫我,病还没好,不能吹风。”
他轻轻开了灯,房间里成了暖黄色,也有了些暖意。
“我……”孟思南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就心安了,“我睡了多久?”
“大概十几个小时吧。”
她点点头,面色在暖黄的光线下越发地红,是一种不正常的红,两颗水晶般的眸子因为疲倦而失了光彩,唇间不见一点血色,叫人不由得充满怜惜。
霍廷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异常地烫。“怎么还在发烧?我去叫医生来。”
“不要。”她伸手拉住他,“我不想看医生,你也别走。”
很神奇,她手上的温度如同一股暖流,从他的穿过,他温柔道:“我不走,我让小慧给你拿药来。”
孟思南再一次拉住他的衣角,房间里是安静的,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人,她要抓紧他,不能再错过。至少,她对他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
“别走,我也不想吃药。”
“那怎么行……”
她坐起身,跪坐在床上,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她很清醒地知道,他不会拒绝她的。“我是骗了你,也瞒着你一些事,可我不是不打算告诉你,我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他眼中露出温柔的神气来,“你也知道我在生气?”
孟思南一脸委屈地望着他,“这么久不理我,把我接去大宅养病又不见我,外头的人恐怕都要笑话死我了。”
他轻轻拨弄着他鬓角的碎发,甚是心疼,“不是不来看你,也不是不见你,是家里出了大事。”
“又骗我。”
他的眼睛在幽光中深不可测,黑得如同夜空,看不出任何端倪。“父亲走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走了……”孟思南心中猛然地一震,没有人告诉她,这一个月里,霍家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那……”
“全都已经处理完了,不会有人知道”,他打断了她,也终止了那个话题,她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你好好在这里养病,什么都不用管,我都会安排好。”
孟思南还是不肯睡下,执拗地靠在他的怀中,她知道自己还没有爱上,她只是依赖他。霍廷锴看着她苍白的面孔,目光中不禁而起阵阵心疼。
“我向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更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我不会逼你说的,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再问,以后也不会,但是……”
“但是什么?”
他捧起她的面孔,面向自己,“你要留在我的身边,就再也不许回他那里去,也不许再见他。”
孟思南没有想到,霍廷锴的言语中带着醋意,叫她措手不及。命运似乎在某一个地方转了一个弯,突然宽阔明亮到让她感到不可思议。她以为她对霍廷锴而言只有利用的价值,她却感应到了他对她的喜欢,孟思南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场她想都不敢想的梦。
“你们不是兄弟吗,让我离他远一点,是因为你不想承认他吗?”
“是不是兄弟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和他走得这么近。所以,最好把孟宗衡从你的心里抹去,一点位置也不可以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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