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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雍凉再次拿出挂件,镬在她手中变成碗一样大小,她将镬倾斜,黑色液体浓稠如同沥青一样慢慢滴下,刚好落到伏黑甚尔手臂断掉的地方。
黑色液体几乎瞬间渗透进皮肤中,伏黑甚尔顿时觉得断掉的手臂能活动。
“这样就行了,这三天不要抬重物,吃点钙片,少喝气泡水。”雍凉最后给出医嘱,契约收好,镬也变成挂件。
“医生现在住哪?等我恢复好一定给医生送面锦旗。”伏黑甚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雍凉露出嫌弃的表情,她不再听伏黑甚尔说话,快跑几步消失在伏黑甚尔的视线。
伏黑甚尔没有追上去,一来是怕追上去后再给他砸出什么骨折还不给治疗。二来虽然伏黑甚尔信誓旦旦的说是雍凉的前男友,可实际上也不完全是,还没到男女朋友的那步就因为接到袭杀星浆体的活,暴露身份敌对开打。
雍凉头也不回的跑回家,这才喘口气,从一开始她就不想来霓虹,就是不想见自己的前男友们,毕竟当初就是看中今后再也不来霓虹才换了好几任,现在要是见面还了得!
雍凉平静下来后觉得也不要紧,咒术师哪能天天在普通人群中游荡,伏黑甚尔只是个例,她自信收敛起咒力绝对能成为普通人中的普通人,到时候随便调查几个异常,茍到一年她直接就回快乐老家。
过敏·3
见过伏黑甚尔后,雍凉提心吊胆的过了几天,没发现没人找上门,也就继续放心大胆的开起诊所。
吉野顺平又来过几次,处理一点伤口,两人慢慢熟悉,说的话也多起来,讨论电影什么的。
雍凉不怎么看电影,这个话题聊过一次就毙掉。
兴许是没有朋友,即便是面对雍凉这样如此无聊的大人,吉野顺平也想找到能聊天的共同话题。
雍凉不看文学作品,这样说也不完全对,她不看霓虹的文学作品,她虽然会日语,但这么多年不用,日常对话没问题,看起文字来多少有些费劲。
最后吉野顺平和雍凉讨论人性。
“医生,你一定见过很多人吧。”吉野顺平说,他看向雍凉,不管他说什么雍凉都是一副认真听讲的温和态度。
“毕竟年龄稍长,路过的人、说话的人总是多的。”雍凉试探过几次要不要帮他报警,都被吉野顺平拒绝,雍凉不理解但是尊重。
“那医生遇到过不喜欢医生的病人、不喜欢病人的医生吗?”吉野顺平说话时总是会代入些什么,或是他自己,或是他的情绪、他可能经历的事情,他担心的事情。
这样的话似曾相识,雍凉认真思考一瞬,“有啊,我——有一个朋友,一直是比较厉害、比较强势、总是处在帮助他人的位置上,后来也就厌烦了求助的人。”
“后来呢?医生的朋友后来怎样了?”吉野顺平好奇的问下去。
“后来啊——那么与众不同的一个人也就成了故事里、电影情节中常见的反派,或许是被杀死了,或许为确保电影能出续集,反派也有复活的手段?”雍凉说这话时有些唏嘘,“那么……与众不同的人啊……”
“医生很喜欢这位朋友?”吉野顺平能听出雍凉语气的不同。
“毕竟是前男友嘛,分手了也能做朋友。”雍凉轻笑一声,“说起来当时他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大,这个年龄段的人似乎都这样,喜欢思考人生什么的。”
吉野顺平看向雍凉,想要通过外貌判断雍凉的年龄。可普通人再怎么也看不出咒术师的不同,他只能判断雍凉的年龄也就二十多岁。
“对了,吉野同学还在上高中对吧,成绩怎么样?”雍凉话锋一转,关心起吉野顺平的学习。
吉野顺平糊弄几句过去,“不喜欢学校。”
“都这样,上学的时候天天想把学校炸了,毕业后发现学校果然还是炸了的好。”雍凉非常认同吉野顺平的观点,“不管是讨厌还是喜欢,接触的时间长了也就索然无味起来,最核心、最原始的驱动力消失不见,只剩下扭曲的、被不知所谓的操纵着的躯壳重复相同的轨迹。”
“医生想要…毁灭人类吗?”吉野顺平被雍凉的话引动,若有所思。
“我才不要变成故事中常见的反派呢。”雍凉笑起来,刚才所有悲观的、批判的情绪只是门缝中透出的光,关上门后消失不见,“还是当路人、当医生好。”
“也是。”吉野顺平也笑起来,“普通人就已经很好了……”
吉野顺平在雍凉这里待的时间不长。雍凉也无从得知吉野顺平的人生是否真的会发生变化,变好只是一种美好的期望,就像雍凉让某人喝下的【藿香正气水】,只有当死亡降临而睁眼又是新生的那刻才知道这是生命的良药。
吉野顺平也是隔三岔五,甚至半个月才来雍凉这里一次。所以大多数时间雍凉都是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度过,看看新闻,看看报纸上的图画。
雍凉像往常一样打开一份过期的报纸,因为是几天甚至更上时间之前的报纸,雍凉从邻居手中拿来垫东西。
报纸平铺开,雍凉将镬放到上面的时候,瞥见报纸上的新闻——学校、煤气泄漏之类的字眼。
谁家学校煤气泄漏能从外面把教学楼炸出个大洞来啊。雍凉忍不住吐槽。看到这个新闻,她的镬也放不下去,只好变成挂件重新挂到身上,雍凉本人则拿起报纸一字一句的辨识。
雍凉刚看到第二段的时候,玻璃门被人推开,她抬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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