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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磷想吐,难以克制的想吐。这oga的气味不仅不能让发热,反而有一股肮脏的垃圾场味,里头隐隐还能闻到原来的气息,可能是玉兰花吧。可就算垃圾场旁开了一株玉兰花,那孤零零的玉兰花,也没办法掩盖一整个垃圾场的臭气。来客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骆磷必须得把这男人的脸全拍下来。这是他拍下来的第165个。这些全是证据。“听说谢不巽说,你喜欢玩角色扮演,你心里是不是有个白月光啊。”“嗯,嗯……”“他叫什么?听说你从没喊过他的名字。喊来听听?”那oga眼神一变,疯狂地摇头。像是刑罚一般,肥得流油的男人终于玩得尽兴了,把他丢在地上,像丢了一张擦过污渍的抹布。“没意思。”那人穿戴整齐,戴上昂贵的手表,转身出门。如此这般重口的场面,骆磷想吐的欲望冲上顶峰,他赶忙从通风管道内小心翼翼地退出去,想找个厕所吐一下。因此,他也有幸错过了那房里发生的最后一件事。只见那oga翻身,随手抓到了点什么,近乎疯狂而病态地快速进入状态,高呼着一个名字。“李砚凉……”李砚凉怎么都想都没想到会在这个地点看到他。“骆磷?”骆磷慌张地抬起头,擦擦嘴角的污秽,颤声地问:“阿凉?你,你怎么在这?”“我们来度假。”李砚凉朝巷口走去,那里是个垃圾堆,上方则是酒吧后场的通风管道,这里气味不太好,刚走了两步,他就停在了入口处附近。他已经闻到难言的臭气了,再往前走的话,他的鼻子会遭罪。“你怎么了?你喝多了?要不要我给你买醒酒汤?”这等关怀,让骆磷神情闪烁,他抬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只剩一些客套话,“不用了,我这是已经习惯了。”“少喝点。”李砚凉叹气,“喝酒对胃不好。”骆磷感激地点点头,从巷子里出来,这才想起来手机的事,打开一看,他又慌乱地把手机按黑屏,“天都快亮了,一会海边能看日出,阿凉你是打算去看日出吗?就你一个人?”李砚凉沉默了一会,回答,“我是来找人的,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说完,他从手机上点开一张照片,放大,然后递到骆磷面前。看到图上的人,骆磷暗自心惊,不由得抬高了音量,怀疑地目光直奔那双干净的眼眸:“你找他干什么?”“有点事。他是不是这的常客?”何止是常客?那简直是常客们的常客。“他……”骆磷一想到刚才的场面,又忍不住yue了出来,面色苍白,快速地道了句“不好意思”,随即跑回垃圾桶边呕吐。最后一批顾客成群结队地从酱汁酒吧的大门走出,无一例外,各个都是酒鬼,喝得不省人事,在路上摇摇晃晃。李砚凉不得已闪身进了巷子,忍着恶臭靠站在墙边,耐心地等着骆磷吐干净,又从外套的兜里取了张纸巾,递给他,“下次别喝这么多了。”骆磷虚弱地接过纸巾,小声说,“谢谢……他确实是这的常客,每天晚上都来,从12点开始待到第二天早上5、6点才回去。”“哦?你经常见他?你也经常来这?”骆磷心惊,震惊于李砚凉的聪明,赶忙改口,“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是这有名的……”骆磷似乎对这个词难以启齿。李砚凉静静地等着下文。陈年旧事骆磷一番解释,李砚凉明白了。这oga在这里从事交易,虽不是酒吧聘用的,但却是酒吧默许的,再加上客人们口口相传,说他什么都能玩,玩得很开,酒吧也因此获得了更多慕名而来的稳定客源。谁都知道他的名号。来酱汁酒吧的顾客,起码每天有大概上百个都是为了“特色酱汁”而来。乔家村的村民自然也知道,但由于始终没抓到现行,所以一直无法找借口把这酒吧给查封了。骆磷没有告诉李砚凉,今晚上,他从开始拍摄到刚才,已经拍到了165张不同的脸。而他必须得在今天中午12点的时候,把这些录像传给谢不巽,不然,他的弟弟就会死。同时,他也打算借此机会将谢不巽一军。“那个oga……”骆磷欲言又止。“有话直说。”即将见亮的天光之下,骆磷鼓起了十万分地勇气,对李砚凉说,“你别碰他,不干净,而且……他是谢不巽底下的人。碰他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你也是慕名而来的吗?为了特色酱汁……”“骆磷,我能信你么?”骆磷猛地抬头,他发现李砚凉的表情很严肃,也很诚恳。骆磷咬着唇,内心一阵纠结。李砚凉的人品他信得过,可是……身处在地狱和地狱交叠的地带,他们不容许他看见光,也不容许他抓住光。他一直以为此生都要在黑夜里度过,直到他遇见了李砚凉。骆磷双手攥拳,直言,“阿凉,我害谁,都不会害你。我还记得12岁那年,你让我们破例吃了孤儿院的大锅饭。你救了我们哥俩一命。我一直都记得。所以,我不会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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