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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赵江川说他又拧又倔,不是没有道理的。
“明天回去吧,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蒋恪宁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着那个没吭声的姑娘。
林舒昂仰头,在心里默算了一遍:“好像还早,年还没过完呢。”
两人对视一眼,还没过完年就出来玩了一圈,玩了一半不欢而散?二人在这一秒思维全盘对上。
林舒昂一笑就喜欢笑弯了眼,蒋恪宁离她有点距离,所以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探了过去,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嘴边的奶渍轻轻刮去。
温热之余带着一丝烫意,让林舒昂倏地睁开了眼睛,整个人又一次被他圈在了怀里。林舒昂想起来,前天?还是昨日?蒋恪宁在她房门前伸出又收回的手,她愣了一瞬,竟然也是想给她擦嘴么?
可今夜的蒋恪宁与那夜大不相同,林舒昂心中柔软温暖,不再扮乖装傻,恢复了她一向的清冷模样,语气中带了些纵容和无奈:“你那天晚上——”
“是。”蒋恪宁在她话音还没落下时就截住了她的言语,让她没由来得自乱阵脚,他目光柔和,就像在她面前的模样。林舒昂身子微微往前一倾,余光看见他有力的胳膊撑着地面,也看见了他手背上隐隐可见的青筋。
林舒昂心念一动,往上微微一探,双手勾住了蒋恪宁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带,两张温暖湿热而又柔软的唇碰撞在了一起,蒋恪宁在这一瞬间理解了什么叫做意乱情迷,也理解了什么叫自由意志的沉沦。
他并非没有情欲的完人,他强烈的情绪被他压抑,被他紧锁在一扇叫做林舒昂的大门后面,也只有她是这扇门的主人。她甚至不需要钥匙,只需要指尖轻轻一碰,就像她能轻而易举地让蒋恪宁低头一样,爱意喧嚣似泄洪,蒋恪宁自己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冬天,为什么突然迎来了冬汛。
他青涩而又莽撞,唇齿碰撞让林舒昂嘴角牵起,帐篷中的呼吸声让任觉得迷乱而又缠绵,牵扯出的银色丝线在暖光下断裂,粗重的喘息声盖住了强烈的心跳声。温唇被轻咬,齿关里又是一场热烈,林舒昂闷哼一声,闭上的眼睫微颤,一双大手将她柔软细腻的腰肢轻轻一揽,她坐在蒋恪宁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放纵了横生的爱意。
到底过了多久呢?暖黄色的光线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渐渐隐没的上弦月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有收敛了行踪的飞雪窥得一点隐秘。
大雪纷飞中它们看见一对恋人缱绻缠绵,它们忘了形,愈演愈烈,以至于最后只能悄悄匿去形迹,因为早已千山负雪。
林舒昂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明明看上去十分生涩的一个人,为什么到后面竟然收不住,让她全然笼罩在他的呼吸下。两个人骤一分离,还觉不舍,林舒昂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长而密的睫毛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轻轻颤动,她眉眼鼻梁,笔笔中锋。
蒋恪宁将她抱进怀里,看着她红润的唇想起与她亲吻时她发出的轻轻的求饶声,喉间一滚,将眼底的隐秘情绪遮掩,大手负在她脑后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t咬。
触电一般的绵麻感让林舒昂轻哼一声,将脸彻底埋在了他的胸口。他只穿着t恤,任由林舒昂一只手随便游走,他不出声,她就只当他允许。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连露着脸的蒋恪宁都没法继续当作不知道。
压着嗓子哄着她:“好了吗?”
怀里的姑娘身子一僵,默默收回了手,在他怀里探出头来,舔舔嘴角,像一只吃饱餍足的猫,她眼神游离,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最后只能憋出一句:“你还没追到我。”
但,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谁先挑拨起来的?这话蒋恪宁也没有说,他自己当然理亏,装作没有发生?也太小看蒋公子的脸皮厚度了。
他顺着林舒昂的意思,不管是玩弄还是真心,他都愿意孤注一掷。
“好。”他应得利落,却又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那我前面还有多少人?能插队吗?”
“能啊。”林舒昂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插队吧,只是前面还有百八十个。”她语气揶揄,蒋恪宁也不生气,就静静地看着她逗他。
林舒昂这个人很好吗?赵江川问过他很多次,蒋恪宁摇了摇头,从小时候认识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善变却赤诚,外冷内热,小时候蒋恪宁绝对是林舒昂脾气的最大受害者,因为他知道他碰上了她脾气最差的那几年。
但是感情从来没有道理可言,就像飞蛾扑火,明知坠落却前仆后继。林舒昂之于蒋恪宁就是这样。
蒋恪宁十分没有演技地故意张了张嘴,“啊,那太可惜了。”脸上换上了如她一般的揶揄的笑。
林舒昂看他演技拙劣,将手边的杯子往他身上轻轻一砸,只一秒,那大手就捉住了林舒昂的手腕,她看向他,蒋恪宁将杯子一撤,往身边的空杯子旁边一放,将毛毯拿了过来,往林舒昂身上一盖。
“睡觉。”声音沉沉。
林舒昂看着自己就这么被安顿好了,不由得好笑,双手抱臂看向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他:“那你呢?”
蒋恪宁将身边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心中早有安排,“我守着你。”
温风朗煦
他的想法很好,但他忽略了自己是个正常人,会生病的正常人。林舒昂拗不过他,靠在蒋恪宁腿边盖着厚厚的毛毯进入了黑甜乡中。他背靠着帐篷,手落在她的枕边,在她睡着后,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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