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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极其珍惜的、可以被血脉传承下去的天赋,对他并未造成负面的影响,只是一个还算方便的手段,但对于眼前的小茶师而言似乎尤为特殊。
鲤伴再次用畏将自己的气息包裹收敛,看着眼前明显情绪低沉的少年茶师问:
“听说战国时候有许多流窜的食人鬼,现在倒是少见,你是这类鬼和人类的后代?”
为什么笃定对方一定有人类的血脉?
大概是茶师对自己此前的失态厌憎太过明显,还因此猜测他是恐惧相关的妖怪吧。
正常以人类为食的妖怪,哪怕是其中温和些的,因为某些原因放弃继续伤害人类的,对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一般也不会到恐惧的地步。
或者是极为特殊原因被从人类转变成这样,完整保留了人类时候的思维和理性,生理却完全转变。
但这只是理论,从人类诞生以来就不断有人想要拥有长远的寿命并为此折腾。
然而从人转变的妖怪大多无法再保持人类的模样,即便是伪装也很少这样完美。
鲤伴还在思索,曾在鬼杀队任职被影响得尤为厌恶‘食人鬼’这个名词的艾修下意识皱紧眉头。
他解释道:“我和那种东西没有任何关系,食人鬼早就尽数灭绝了。”
鲤伴眼睛惊讶地微微睁大,他是不清楚这件事的,那么问题来了,他长在妖怪世界都不清楚的消息,他以为一直生存在人类之中的年幼半妖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嘛,我告诉了你真名,不如也告诉我你的名字吧?羽田修一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艾修并不觉得他们需要相互认识,但他先误会的,后面鲤伴为了解释才说明自己的身份,他到底没办法再理直气壮地保持恶劣态度。
“修,你可以这样叫我。”
“那修酱,我可以向你打听一只不来方城里的妖怪吗?”
“可以,但我对本地的妖怪没什么了解。”
“没关系,这只你说不定知道哦,他出名时候和你过来担任茶师的时间差不多呢。”
艾修升起不妙的预感,果然对方说出那个名字——“是叫浊遣,不过只是人们为他起的称号,对他有印象吗?”
艾修默然片刻,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他做的事很和我胃口,感觉我和他相性会很不错的样子,如果能够成为友人就太好了。”鲤伴很直白地发出交友申请,总是闭上的右眼此刻也睁开,看过来的眼神诚恳,艾修在那片金色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不用怀疑,这位奴良组二代目绝对是怀疑浊遣和他有关或者干脆就是他。
没了误会或是敌对立场,很难有人会对奴良鲤伴这样的人产生恶感。
艾修总是混在人群里,他是避免和强大的人产生交集的,因为这往往代表了危险和麻烦。即便有也大多是人类,平安时期是咒术师,战国时候是鬼杀队的剑士,在大明时候也是道士修士。
银杏岛被他教养大的妖怪们是后辈,鬼灯是严厉的上司,如果和鲤伴成为朋友,对方大概算是他来这个世界上之后第一个妖怪友人。
“……说不定会是很无趣的家伙,和你的想象不符。”
“不符确实有些,不过无趣绝对是说不上,一起喝酒吗?你可以喝的吧?”
鲤伴看了眼艾修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艾修看起来才十三四岁,他已经可以说青年了,只是身量还没有老爹厚实。
“当然可以。”
艾修勾唇,人类的食物对他而言根本不能吸收,酒这种东西身体无法分解吸收当然也没法醉,也就是说他现在是真正的千杯不醉。
当然酒对他除了要消耗体内的咒力或能量分解也没有任何用处。
鲤伴硬是身上银两都被掏空了才出元泉屋,店里的库存都快被他们干没了,茶室里堆积如小山的酒壶酒缸两人一半对一半,不出意外艾修就是这个月元泉屋酒水类产品销冠。
哪怕是半妖且平常就喜欢饮酒,在没有刻意用上妖力溶解酒力情况下鲤伴还是陷入半醉酒的状态,出门时候脚步都有些飘。
而艾修除了中途去了几趟厕所没有半点影响,鲤伴都怀疑对方用特殊的手段解了酒劲,不能这么不守武德吧?但对方单从外表看年龄不大,小心眼些似乎也很正常。
实际年龄很大,但确实利用了自己体质的艾修不否认自己有点蓄意报复,因为误解不小心暴露出藏了许久的秘密是他自己修养不够,但那家伙毫不客气的误导和钓话也很让人生气就是了。
有关朋友的话题两人谁也没说下去,毕竟现实不是说两人共同决定要交朋友就是朋友了,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酒。
他们聊天也不深入,艾修说些当前贵族们的流行诗词和有趣的小故事,鲤伴就告诉艾修一些典型的妖怪还有他们喜欢出现的地方。
因为璎姬的原因鲤伴对于贵族喜欢的东西同样有鉴赏力,只是在璎姬离世后奴良组又是妖怪组织很少接触这些,鲤伴难得又和人聊起这些他其实还算喜欢的东西。
不似他曾经去过的诗社里辩论一样的交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或经意教导的才是正确,艾修更喜欢和人交换不同的理解。
就好像一片云,换个角度就又是一个有趣的联想。固定住的话,就会像他做苦手的语文阅读理解试题一样,按着标准格式去套,哪怕作者本人都在采访时说自己根本没想那么多。
艾修也对此前未接触过妖怪们很有兴趣,鲤伴口中妖怪总是带着温度,哪怕奇奇怪怪也各具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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