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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鱼掀锅的雾气腾起时,檀健次正好推门而入。他发梢沾着的桂花,和凌妤绾鬓边那朵一模一样。
“绾绾,快来吃饭呀”言心大声喊道。
“来啦”
“怎么来的这么晚,不是说饿了吗,”檀健次夹了一片地瓜叶放在她碟里。
“谢谢”她淡淡开口道。
檀健次目光轻轻扫过她,眼底藏着道不明的情绪,久久没有离开她,他舀着碗里的饭问道:“是不合胃口吗?怎么只吃饭”
“没有啊”她低头一看,才发现碗里的饭已经没了。
言心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拉着她跑出去,朝着朱姐他们喊:“我们去小巷里走走,在出口等你们”
“绾绾,你是不是不开心,你已经一整天都没笑了”
“姐姐,我只是亲戚来了而已,没事的”
“等我回去熬点儿雪梨水给你喝”
“好”
他们启车准备回去了,车窗半开着,那朵桂花在凌妤绾掌心打了个旋儿。
檀健次的手指突然搭上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腕上,红绳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导航说……”他轻轻点了点屏幕,“前方三百米有家红糖铺子”
桂花被突如其来的风吹起,落在她裙摆上。后视镜里,老爷爷的小店亮起暖黄的灯,像极了那年贵州老宅的窗棂。
凌妤绾回到家后,拿上换洗衣服,扎好头发,准备去洗澡,正准备关上柜门时,疼痛感从腹部传来,刀绞般的疼,身体剧烈颤抖着,她艰难地扶着门框,勉强站起身来。
“真是的,偏偏是这个时候,七点还要去开会呢”浴室的水汽氤氲成雾,凌妤绾蜷缩在瓷砖地上,任由热水冲刷着痉挛的小腹。
手机屏幕在换洗衣物上亮起,显示着18:45的会议提醒,倒映在水洼里碎成苍白的星点。
当她颤抖着扣上粉色外套最后一颗纽扣时,镜中人苍白的唇色与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口红划过嘴角的瞬间,她突然想起去年演唱会上,某人就是穿着同款外套,在安可环节朝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凌妤绾赶到工作室后,言心看到了她,笑着说:“绾绾,你这身衣服可真漂亮,还和某人在某场演唱会上的外套是同款呢~不过你穿粉色比他好看”
“坏姐姐,就知道取笑我,他人呢”
“一来就,唉,人在里面坐着呢”乔言心指着会议室的大门说。
;“毕业之后,我向她告白了,她是我那三年里无所事事,迷茫无措的时光里一束温暖的光,我那年高考考了全省第六,这个成绩有她一半的功劳,我很庆幸,能遇见我的光”
“后来呢,她答应了吗”
“她答应了,在我得知她也喜欢我的那一刻,我惊喜地想要飞起,我们结婚了,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可是后来……后来家国有难,我们都上了战场”
老人望着玻璃上晃动的光影,声音突然轻下来:“她走那天,厨房这盏灯怎么都点不亮。”粗糙的指尖摩挲着灶神像,“后来才发现,是她临走前换了节能灯泡”
晶莹的泪珠顺着他那花白的胡子流下,他哭的像个孩子。
桂花簌簌落在窗台,凌妤绾看着老人将鱼眼肉夹进空碗,突然明白为何这条小巷的桂花,总比别处开得浓烈。
凌妤绾开口安慰道:“爷爷,您和奶奶都是国家的英雄,是人民的英雄,奶奶她也很爱您,天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说不定,月老已经为你们穿好下辈子的红线了”
“姑娘,谢谢你,老头子我终究还是有遗憾的”老人的目光落在她无意识缠绕红绳的手指上,“当年我老伴在前线救护伤员时,也是这样绞着绷带发呆。”
凌妤绾倏地松开手指,红绳在腕间留下一道浅痕。
老人往砂锅里撒了把新鲜桂花,香气突然浓烈起来:“她总说,看准了的路就要走下去。”
枯瘦的指尖点了点她心口,“这儿比眼睛看得清楚”
蒸鱼掀锅的雾气腾起时,檀健次正好推门而入。他发梢沾着的桂花,和凌妤绾鬓边那朵一模一样。
“绾绾,快来吃饭呀”言心大声喊道。
“来啦”
“怎么来的这么晚,不是说饿了吗,”檀健次夹了一片地瓜叶放在她碟里。
“谢谢”她淡淡开口道。
檀健次目光轻轻扫过她,眼底藏着道不明的情绪,久久没有离开她,他舀着碗里的饭问道:“是不合胃口吗?怎么只吃饭”
“没有啊”她低头一看,才发现碗里的饭已经没了。
言心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拉着她跑出去,朝着朱姐他们喊:“我们去小巷里走走,在出口等你们”
“绾绾,你是不是不开心,你已经一整天都没笑了”
“姐姐,我只是亲戚来了而已,没事的”
“等我回去熬点儿雪梨水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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