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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光是在那一言不发地翻动着他那本时刻捧在手里的书,就让人感到无比的压力。
“对不起,太宰大人,因为任务的有些地方没明白”
“我的话很难理解吗?还是说你们根本没听,是平常我的脾气太好了吗?”
“既然听不懂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太宰治的语气越来越冷冰冰了。
感受到太宰治乱发的脾气,底下的人这下是彻底噤音了。听到太宰治说自己脾气好,下面的人很想吐槽却又不敢说话。
他们一开始不问不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太宰治端着一副,“我就是不爽谁和我说话就等着挨骂吧”的脸吗?
但是这些他们肯定是不敢说的,无论是从自己的性命方面还是前途方面。
于是他们再次进行了加班。
完成任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在这个时间点才下班的港口黑手党众人全都习惯了。太宰治独自一人再次回到了那间冰冷冷的集装箱。
他没有脱外套就这么躺在了床上,他没有表情地盯着头顶上那亮眼的白炽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他闭上了眼睛。
小小的集装箱里白炽灯静静地立在顶上,沉默地发出微弱的光亮。黑发鸢眼的少年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象征港口黑手党标志的黑色大衣从肩上滑落,铺垫在床上。
少年甚至没有脱鞋,他闭上眼睛不像是在沉睡,而像是在小憩。深色的黑眼圈在那张白净的脸上格外显眼,眼处的绷带更让为他增添了一丝易碎感。
四周静悄悄的,似乎这一个夜晚就将要这么过去。
倏得,少年张开眼睛。
与粉发少女一起出现的,是几乎快要填满一个房间的蟹肉罐头。太宰治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瞪大眼睛,几乎是呆滞地看着这满屋的蟹肉罐头。
齐木栗子站在这堆蟹肉罐头的后面,太宰治看不到她的脸,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从罐头堆后面闷闷传来:“纯白使徒啊,感谢吾的恩赐吧!”
太宰治沉下脸,说:“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为什么还要过来?
就连太宰治都无法解释自己心中的一丝不可告人的期待。
而齐木栗子听到太宰治的话后并没有离开,反而用着更加活泼的声线说着:“哼哼,吾乃全知全能的原初之神,感谢吾赏赐汝的吃不完的蟹肉罐头吧!”
“哈?”太宰治的态度并没有缓和。他知道少女根本没有提供无限多东西的能力,所以他也只当少女和往常一样中二病犯了。
太宰治的态度异常冰冷,他像是一只刺猬一样对外竖起尖刺:“我已经厌烦了和你演戏了,你知道的吧。”
蟹肉罐头堆后面的齐木栗子没有说话,气氛再次凝固了起来,这次她沉默的时间很久,久到太宰治几乎都要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对不起”少女的声音格外的无助,这声抱歉让太宰治都愣住了。
无论什么时候,齐木栗子都没有抛开过她中二的人设,她一直是活泼的,把自己端得高高在上的,就连当初太宰治差点杀人的时候都不曾露出异样的表情。
太宰治也沉默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座垒得高高的罐头山,脸上没有表情,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情。
“纯白使徒,你能原谅我吗?”少女试探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她甚至都没有自称“吾”。
“你为什么要道歉?”太宰治问道。其实少女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他单纯地将少女驱逐而已,而少女就像不知道他的意思般一次次黏了上来。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这句直白到不像是齐木栗子的话从罐头山后面传来。她紧紧地拉住围巾的边角,围巾把她的大半张脸都遮住了。
太宰治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呈现出空白的状态,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我不是说了吗,我都是骗你的,朋友什么的,只是你自己的臆想。”
“我不是和你一样的中二病,一开始说自己是最忠实的信徒也是为了接近你,懂了吗?”虽然虽然少年仍然在嘴硬着,但是语气已经没有当初的冰冷了,他问出这句话更像是求证什么。
齐木栗子像是被噎住了:“吾可是全知全能的神,汝的想法吾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而且,吾才不是中二病,吾是真神!”
“吾抬手,可颠倒日月星辰,拨动时流万物,洞悉物事忆像!”
太宰治轻笑一声。少女确实有着洞察人心的能力,但是太宰治知道,唯有他自己的心声,少女绝对察觉不出来。
听到太宰治的笑声,少女明显慌张了一瞬:“总而言之,纯白使徒就是纯白使徒!”
“吾说过,吾一定会清除恶魔留在汝之脑海中的烙印!”
什么烙印啊,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吧。就连太宰治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没有松口,反而说了另一句话:
“连真名都不肯告诉的朋友吗?”
齐木栗子从蟹肉罐头堆成的山后走了出来,眼神有些躲闪:“吾的真名就是菲茨莉娅·奥尔维拉斯·比斯特·卡密。”
“为什么要对吾在人间的躯壳名抱有执念啊。”粉发的少女还在往上扯着围巾,几乎要把她的整个脸都遮住了。
她小声地说着:“齐木栗子。”
少女的声音就和蚊子一样小,在闷闷的围巾下更让人听不真切,但是太宰治却听清了少女的话。
“哦~这样啊,是叫齐木栗子啊。”太宰治就像是无辜地说着,却把“齐木栗子”这个名字重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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