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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轻拢住束发冠,再将斗笠穿过发冠,扶起镶嵌了明珠的降绒簪缨,使其颤巍巍立在斗笠之上。
&esp;&esp;弟弟最不喜束缚,系斗笠下的红绦带时,他便刻意系的很松,将笠沿掖在抹额上,便很稳当了。
&esp;&esp;萧承起自己并未戴斗笠,只加了件轻薄的玄色羽缎斗篷。
&esp;&esp;两人来到外面的时候,只见所有伴读吓的跪了一地,皇子们胆小的已经吓的脸色惨白,有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傻愣愣的站在一旁。
&esp;&esp;应长乐远远就看见七皇子萧承睿躺在地上,似乎已经疼的昏死了过去,裆部血红一片,看上去是断了。
&esp;&esp;他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反应过来后又马上装作没事人一样,但脸上还是呲牙咧嘴的表情。
&esp;&esp;[嘶,天啦,到底发生了啥啊,看上去就好痛,代入感太强,忍不住想捂住,是个男的都受不了这啊,视觉冲击力太强了。
&esp;&esp;谁这么狠啊,怎么还攻击男人最薄弱的地方,这,简直太,讲真的,太歹毒。
&esp;&esp;啧啧啧,啊嘶,这也太恐怖了!!!]
&esp;&esp;应长乐抬脚就要往那边跑,却被萧承起一把抱了起来,说:“雨天路滑,小心青苔。”
&esp;&esp;外面还下着绵绵细雨,地也是湿了,只怕打滑,即便有防滑的石子路,但萧承起还是怕幼弟摔了。
&esp;&esp;两人来到萧承睿的跟前,应长乐仔细观察了,也没见任何作案工具,没有刀,也没有什么锐物,他就想不通了,没有锐物,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esp;&esp;应长乐赶忙就拉住了一旁的萧承欢,轻声问:“到底怎么啦?”
&esp;&esp;萧承欢也很懵逼,连连摇着头说:“阿乐,我也不知道啊,我玩的正开心的呢,就听到七哥的惨叫……”
&esp;&esp;众皇子这会儿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七嘴八舌的低声议论:
&esp;&esp;“你们谁看到了吗,到底咋回事啊?怎么会这样?”
&esp;&esp;“不知道啊,我们玩我们的,七哥也不爱跟我们玩,从来都不搭理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咋回事啊,七哥刚才跟谁在一起的?”
&esp;&esp;“我也没注意到啊,但还能跟谁在一起,肯定是七哥的伴读秦安呗,对了,秦安去哪里了?”
&esp;&esp;“是啊,秦安去哪里了,以往他可是跟七哥形影不离的,怎么就偏偏这会儿不在?好奇怪,吃过午饭,好像就没见过他跟七哥。”
&esp;&esp;“对对对,我也记得,就是吃过午饭,他俩就不见了……然后七哥突然惨叫,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昏倒在这里。”
&esp;&esp;“秦安要是真闯了这么大的祸事,恐怕连带家里都完了罢!以后应该也不能再来上学了,就不会再欺负我的伴读。”
&esp;&esp;“可是没道理啊,秦安可是七哥最忠诚的狗,一条狗怎么敢害主人?!”
&esp;&esp;“你们说,七哥不明不白的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们也都算在场的,会不会一个个的查我们啊?
&esp;&esp;“不查我们,肯定也得查我们的伴读,哎,怎么办,很可能我们的伴读都得换,可我不想换伴读。”
&esp;&esp;“放心吧,伴读不会轻易换的,不过就是问几句,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esp;&esp;……
&esp;&esp;应长乐竖起耳朵听,大概也就明白了,就算他在外面玩,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这些皇子伴读一样。
&esp;&esp;虽然他平日里跟七皇子没什么接触,但看人这么惨,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受。
&esp;&esp;萧承睿并未完全昏死过去,只是疼的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但还是能听到周围人的议论。
&esp;&esp;如此多的兄弟,没有一个关心他的伤势,更没人关心他会不会死,甚至他们之中的许多都在心里盼着他即刻就死。
&esp;&esp;即便这些他都一清二楚,即便他早已习惯,天家无亲情,但此时此刻,亦是再绝望不过。
&esp;&esp;他也明白,自己平日里从不与任何兄弟往来,他们自然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感情。
&esp;&esp;可是,他并不是天生就喜欢独来独往,只是早已不再会信任,任何一个兄弟!
&esp;&esp;十年前,立太子那年,他才五六岁,就切切实实的见过,为了争夺太子之位,那些哥哥们是如何互相残害的,惨烈程度,难以想象。
&esp;&esp;虽然那时他还太小,但记得非常清楚,大皇子与三皇子原本是最好的兄弟俩,一母同胞,可后来也反目成仇。
&esp;&esp;大皇子利用三皇子的信任,让三皇子去跟父皇求情,让父皇放过二叔,三皇子太蠢,怎么能想到父皇不可能留下太厉害的王爷。
&esp;&esp;就这么一招棋,不过几句话而已,父皇一怒之下便将三皇子赐给了二叔当儿子,二叔被赐自刎,三皇子被永久囚禁在王府,不足一年便抑郁而死。
&esp;&esp;那时他还太小,但他很聪明,可他再聪明,也想不通大哥为什么要害死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三哥从来就没想过要跟大哥争太子之位啊!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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