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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你住过精神病院那事,你有跟人讲过吗?”
覃川摇头。
覃从北静了下,他拍拍覃川的肩膀,“别说出去,你放心,你张叔,田姨都是自己人,我们都不会说出去的,只要你不发病,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几个都不说,没人会知道。”
“爸……”覃川微微垂头,开始抠手指甲,“如果……如果我对象跟你想的不太一样……你能接受吗?”
覃从北嗐了一声,没放在心上,“你自己找的怎么可能合我意,我又不是什么老古板,你只要眼睛不要瞎得太狠,我还是能接受的。人这辈子,计划赶不上变化,凡事用不着太较真。”
“他很好的,就是……”覃川勇气不够,他在找合适的词汇能把他是给这个事情讲明白,且覃从北能接受。
这个世界上好像不存在能两全的表达方式。
“是什么?姑娘是个穷光蛋,还是长太丑了?”覃从北转念想了下,“你不说是个明星,也不可能长得丑,难不成?”
覃从北像是八卦一样把懒人椅往覃川跟前挪了挪,压低声音问他,“离过婚?带小孩?”
“离过婚怕什么,离过婚的女人更懂得珍惜,现在离婚率这么高,找个离婚的有什么好藏着掖着,你也老大不小了,没啥说不出口的。”
覃川的手指甲快被自己抠秃了,他没敢看着覃从北,小声辩解,“就不是个姑娘。”
覃从北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当是个玩笑,乐呵呵,“不是个姑娘还能是什么,小伙子啊,你不能因为别人离过婚,连姑娘都不让别人做了。”
“就是小伙子……”
“就是……”覃从北瞬间冰冻,“就是啥玩意?”
覃川不说话,一门心思抠手指头,他小时候紧张的时候就是这种反应。
覃从北认得,因为这习惯是遗传。
他被冰封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地又问了一遍:“当……当真……小伙子……”
覃川点点头。
“我得个老天娘耶……”覃老爷子坐在椅子里还能跌一下,“天塌了……”
覃从北不想跟覃川讲话,懒人椅搬到另一边……开始扣手指甲……
过了一会,小声呜咽,“我下去了怎么跟你娘交代啊……晚音啊……这不能全怪我吧……你生的你也有责任……”
【吃喝】【拉撒】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老一少各自抠各自的手指甲,尾巴夹进屁股里。
一直到晚饭,覃从北都没再跟覃川说过一句。
田姨和张叔一脑袋雾水。
这对父子坐在饭桌上,一人坐南边,一人坐北边,生怕挨在一起了。
筷子也不拿,两人一个模子打出来的,在那里低头抠手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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