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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酒的三个人立马捂着头喊头疼,而许湘没有正当理由,只得心虚的表示:“我……我们在等你。”她引开话题引的很快,“陆队,你没事吧,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今早起来头疼吗?”
察觉到宋忱的目光,他脸上有一瞬的不自然:“……我又没醉成他们那样,回家睡了一觉而已,有什么好头疼的?”
她撅了撅嘴:“哦。”
陆和锦走到桌案前:“好了,我来说一下昨天总结的作案手法。”
宋忱缓缓意识到他似乎真的不记得醉酒后的事情。他稍稍松了口气,毕竟按陆和锦这个性子,假如知道了他喝醉做的事,那接下里几天里对方见了他都得避着走。
“郭富交代的东西和我们推测的一致。”陆和锦一等他们调整好状态就开始,“他用郭长福的手机约范叙来礼佛村,而因为见面的地点是村中祠堂,范叙怀疑他就是那晚制造出动静的人,企图杀人灭口,却被郭富趁其不备用砍骨刀捅伤,录完音后被插入佛像的长戟,形成我们发现时的那副场景。”
说完,他示意季钰:“你和他们说江正洋的案子。”
他对季钰说这话时语气没什么起伏,宋忱下意识去观察季钰,却发现他似乎平静得几乎没有反应。
季钰点点头,接替了他的位置。而陆和锦深呼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宋忱注意到他紧锁着的眉,不知不自觉间注意力被分散出去一部分,又被季钰接下来的话拉回。
“江正洋十年前回过礼佛村,正巧是在那些村民被害之后。郭富找上他告诉他是袁江的鬼混回来了,说他抛妻弃子,袁江早晚会找到他让他和村民一样惨死。于是江正洋就在郭富的诱导下步入了山洞,死在了里面。”
纪宁打破了寂静:“只要我们再找到郭富提前制作佛像藏入某处的证据就可以结案了。”
沉重的气氛松弛了一些。几个人点点头,恨不得立刻将制造这么多命案的凶手绳之以法。
“所以今天我们还得去一趟礼佛村。”季钰看了看大家,给了众人选择的机会,“我和陆队要一起去,还差一个人,有谁愿意吗?”
事关紧要,就算大家平日里看起来有多不靠谱,到了现在也会主动选择参与。但不等他们开口,一个令季钰意想不到的人就最先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面对刑侦队迟疑的眼神,宋忱语气肯定:“我得把案子跟踪到底。”
身为特案组的人,韩奕和纪宁自然明白他的执着所在,均无异议。
“既然这样,宋支,我们快去停车场吧。”季钰引着他往外走,“陆队先过去了,这会儿应该在等着我们了。”
回忆起陆和锦刚才的状态,宋忱在上车前还是脚步一转,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陆和锦皱着眉的脸。他扭过头来,神情似是不悦,可在看清人是谁后喉头的话一顿,又临时改口:“……怎么?”
宋忱俯身:“陆队,要是实在头疼就换人来开车。”
他心口一堵,像是被塞入了密软棉絮,僵硬的别过头去,“……知道了。”
去礼佛村的一路很曲折,一路上陆和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到了后半段路程,他终于难以捱下去似的跟季钰调换了位置,和宋忱一起坐在了后座。
见他闭目调息,宋忱不去打扰。正准备腾出多一点位置供他休息的时候,他忽然听见陆和锦说了声“谢谢”。
虽然陆和锦依然闭着眼睛,但他确实在说话:“虽然不记得我喝醉了之后做了什么,但还是谢谢你把我送回了家里。”
宋忱笑了笑:“难不成让你露宿街头?”
他没睁眼:“换做其他人可就说不准了。”
季钰余光掠过后视镜,顿了顿,神情不变的开口了:“宋支,我们到了。”
礼佛村的人本来就不多,经过两次命案一闹,人心惶惶,就连白天也鲜少人出来乱晃。他们走到村落深处也没怎么见到人影。
“郭富说他在范叙杀人的那晚就把佛像沉入了井里,等我门调查完后再捞了上来。”陆和锦往村长家直去,“我们直接去他家里取证就好了。”
村长家门户紧闭着,他们敲了门,半天才有人吱声:“……谁啊?”
这明显是郭长福的声音,但沙哑沧桑许多。待见到他的人时,已经可以用憔悴无神来形容了。
他们也清楚亲属犯罪对亲人造成的打击有多大,并未多说闲话,直奔主题:“我们是来取证的。”
郭长福了然。领着他们进来后寻出了那根粗麻绳:“……这应该就是我爹说的那根用来沉放、捞取佛像的绳子了。”
季钰伸手接过,放入密封袋中。
取证过程意外的顺利,末了宋忱他们道了句“谢谢配合”,与郭长福交握过手后正欲离开,却被他嘶哑着嗓子叫住。
“宋警官,我爹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想陷害我吗?”
距离郭富被捕没有几天,郭长福的身形却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一圈,平常光洁的脸上也长出了密密的青茬胡子,问出这话时像是费力至极。
宋忱沉默的点点头,转身后他听到郭长福无助无望的喃喃:“怎么会这样……我爹他那么疼我,为什么……”
陆和锦察觉到宋忱脸上一闪而过的怪异脸色,低声问:“怎么了?”
他迟疑了一瞬,缓缓摇头:“……没事。”
不过就快走到村口时,他终究停下了脚步。
两个人都转头询问的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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