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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歌对云眉的话产生了怀疑,这跟自己太像了,而且刚好还会手语,保不准便是赵玄朗送来监视自己的,有了想要打发走的念头。
“公主不必怀疑奴婢的用心,奴婢不过是想着要离开这个皇宫罢了!何况公主身边需要一个像奴婢这般懂得手语之人传达消息不是?”
“我不过是枚棋子,身不由己,无人会顾及我的感受,便也无需传达什么消息,离了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赵弦歌这么多年在北苑中都是被欺负着长大了,母亲告诉他的便只有一句话:“不要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宫中的人。
“公主若是对奴婢不放心,大可留在身边观察着,若是发现奴婢有对不住公主的地方,公主要杀要剐随意。”
云眉的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赵弦歌还是有一分恻隐之心的,毕竟同是可怜之人。
“你如何会手语?”赵弦歌一直都在好奇这个问题,现在比划了出来,好像又没有那么期待答案了!
“掖庭一位太妃便是聋哑,方便与她说话,便学了些。”云眉的话音才落,外面便开始狂风大做起来,按理说这夏日不该有这么大的风才对,这窗户都被吹开了,确实感觉有些阴森森的。
云眉前去关窗户,却听见一阵哭泣的声音,转身看向赵弦歌,很明显,赵弦歌也听见了,眼神中都萌生了诧异。哭泣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到了竹殿外面。
“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一个诡异而空灵的声音想起,屋中的烛火尽数熄灭。
贵命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来回游荡着,不停的重复一句话。赵弦歌没有一丝的慌乱,云眉也表现得格外的冷静,借着月光,赵弦歌比划了几下,云眉立马就明白了。
云眉从侧边的窗户跳了出去,绕到门外将装神弄鬼的人抓了起来,赵弦歌将门打开,看着一副女鬼打扮的人,也并不觉得奇怪。
这宫中什么样的事情没有,既然能闹这么一出不是为了吓唬自己,那就是为了其他人,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赵弦歌点点头,示意云眉审问,云眉心领神会,将人压倒在地询问:“说,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竹殿之中?”
瞧着装鬼的人一句话也不说,云眉的手上开始用力一些,虽然看不出是不是会武功,但是力道却比一般的男子力道要大上许多,难道就只是因为从小做粗重活那么简单吗?
“说,若不然今日我便让你离不开这竹殿。”云眉的眼神带着一股子狠劲,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宫女那么简单。
赵弦歌走到了云眉的面前拍了拍云眉的肩膀,将地上的人拉了起来,拨开了她的头发,脸上斑斑火烧的痕迹,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赵弦歌是有被这样的面容吓到的,强装镇定抓住她的手,在上面写起了字,“我不会伤害你,有何事,你与我说,虽说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却也能为你出个主意。”
她看着赵弦歌腕骨上的痣,眼中噙着泪,在赵弦歌写完了字后,抓住了赵弦歌的手,满眼悲凉又带着欣喜的看着赵弦歌,久久不能言语。
那眼神让赵弦歌觉得很奇怪,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这眼前的人到底会是谁呢?为什么有种认识自己的感觉?
“你是九公主?”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喉头受伤,她吐字很是废力,声音亦是嘶哑,便像是那病危之人最后的道别。
赵弦歌带着疑惑的点头,却根本不认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奴婢是惠嫔身侧的翠儿”
赵弦歌不知道这个翠儿,可她口中的惠嫔却是自己的生母,这就很奇怪,要是自己母亲身边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男儿身呢?难道是因为云眉在身边,不方便说吗?
“九公主出生便被送到了宫外北苑,惠嫔从此一病不起,而后先帝恩准惠嫔出宫去照顾九公主三年,回宫后便被禁足在这竹殿之中,无人问津。”翠儿的声音越来越小,若不是全神贯注怕是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惠嫔为再能见九公主苟且偷生,却被冤枉有谋取后位之心,在竹殿搜出凤袍,发往掖庭,莫名一场大火要了惠嫔的性命,奴婢亦是被灌了毒药扔进火堆,好在奴婢命大被人所救,才捡了一条命在。至那以后奴婢便日日在宫中装鬼吓唬人,想为惠嫔讨个公道,只是奴婢无能,无所作为。”
赵弦歌只是听说自己的母亲是病死的,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是出宫照顾自己三年确有其事,难道这不是宫中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只是赵弦歌现在无权无势的,又何必让人编这么一出来诓骗自己呢?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不是?
“你如何为证?”赵弦歌比划出来,看着翠儿,心中不过就三分的信任。
云眉看着翠儿不说话,立马推了翠儿一把,“九公主问你可有证物。”
听到这话,翠儿愣了一下,哆嗦着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钗子递到了云眉的手中,那是惠嫔在世时最喜欢的钗子,日日都戴在头上。
赵弦歌看着钗子,明显有火烧过的痕迹,上面还有惠字,那是自己母亲的东西,绝对是没错的,紧握在手中,赵弦歌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经历?凭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九公主,奴婢苟活着便是想还惠嫔一个清白,只是奴婢做不到了,九公主一定要做到。”翠儿抓住了赵弦歌的手,眼里都是恳求,那么的真切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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