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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快起来吧孩子。”养父养母一同扶起他,这礼就算成了。
养父抓着他的手,心疼地看着他说道:“今日除了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我在心里放了许久,想借此机会说出来。”
这句话倒是让众人都不知所云,尤其是黄狗,一脸茫然的问:“您说,我都听着。”
养父点点头说道:“你刚出生那时,白白嫩嫩地就像年画上的福娃一样,但是哭起来憋的满身通红,嗷嗷大哭,不知道上辈子是受了多大委屈,看的人又好笑又心疼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养父为何要提起他小时候。
养父自顾自得说着:“你生在夏至后,正是暑热之际。你爹娘给你取名选单字一个扬,寓意你可飞扬于天,遨游于野,自我张扬。我想问你,你可愿意叫回你的本名——张扬吗?”
黄狗万万没想到养父会说这个。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但是他理解养父的所有心思。“黄狗”这个名字无姓无字,像是一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养父只是想让自己有所归处。
“好,从此以后,黄狗是我的名,张扬也是我的名。”
一家人终于解决了一件大事。才坐在一起吃上了饭,张父难得杀了只鸡,又去邻村买了条鱼,这才算是一席“大餐。”
饭后黄狗同二铃把大铃夫妇送到村口,两人一同返回,二铃一路沉默无声。二铃本就娇羞一些,但是黄狗还是发现了些不寻常之处。
“你今日怎么了,不像平时的你。”
二铃先是惊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正常。仍是未说话,但是表情是越来越难看了些。
黄狗催促道:“怎么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
“无事的。”只是丢下三个字,二铃先一步向家里跑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黄狗。
想了一路也没想通,刚到家里发现没有看见二铃,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对在院中收拾东西的养母问:“娘,二铃没回来吗?”
“我收拾东西,没见人,你们不是一起出门的吗?”
“没事,我到处晃晃去。”
“去吧。”
猜想二铃应该去地里了,今天人都在家,怕是不放心。黄狗散着步向地里走去。大老远就看到二铃,一个人孤零零地发着呆。
“想什么呢??”黄狗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面前,是真真正正地吓了她一跳。
二铃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嘴里还是说着“无事”。
黄狗拿着一把小板凳坐在她的身边,像平常一样同她说话:“前两天爹还同我说你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可有看上哪家公子?让兄弟我先帮你把把关。”
二铃地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原以为自己能忍住,还是被他的一句话击穿了。
而黄狗看到她哭吓了一跳,依然不知道问题在哪,“你哭什么呢,这不是好事吗?”
二铃不知黄狗是真傻还是装傻,不再理睬他。任他说什么都低着头趴在自己身上。
黄狗是她的青梅竹马,如果不是认亲,那她是不是可以嫁给他?这几天,她一直都被自己的这个念头侵扰着。她早已对他有了越界之想,如许多乡村男女一般朝朝暮暮、两小无猜,她说不出来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爱恋还是习惯,不曾有人像黄狗这般对自己好,他从未因自己是女子而瞧不起她,从未因自己无知而露出鄙薄,更没有用纲常约束过自己,他会教自己读书写字、说一些奇奇怪怪又有趣地话。
可现在偏偏与他成了的“亲姐弟”。
二铃的心思在哭过之后就自己断了,是不可能再让它生根发芽的。黄狗也永远不会知道她有过这样的念头。
二铃侧目看着黄狗,这少年目色盈盈似水,脸色如羊脂玉般滑润,明明有着如此容颜,却为何生在贫寒人家,让我这凡俗之人也动了不该有的念想。
黄狗看着二铃缓过了神,轻声细语地对她说:“我只是换了个称呼,其他的和以前没两样儿,哪有值得哭的地方。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你弟弟对你的好永远没有变!”
就算说的再信誓旦旦,二铃也还是愣坐在那发呆。看来,黄狗大概是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上辈子为什么单身了二十八年。
。
正如黄狗所说,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称呼,其他的什么都没变。这不鸡刚叫,天都没亮就得起,空气中还有些湿寒。今日要去方府送瓜,因为量大,养父叫着全家人都去了瓜田。看来这一天有得忙了。二铃自上次之后看起来没什么事儿,就是更不爱说话了。一个人沉闷着摘瓜,也只有二黄时不时地去她旁边转悠几圈。
“狗子,今天看来得拉两板车,你先同我去一趟吧。”养父装完满满一车,看来剩下的是装不下了。好在方宅距离不远,两个人推着车走也就两刻钟左右就能到。
“哎,来了。二铃去玩吗?”黄狗有些讨好般地问她。
二铃背对着他摇摇头,话都不说。
“那我走了。”黄狗转过身朝着养父走去,心里实在是搞不清什么状态,有些闹心。
养父目睹这一幕后,看到黄狗就直接说了一句话:“你别搭理她,没啥事。”
黄狗一听,还有些惊喜地问:“爹,你知道二铃怎么了吗?”
养父没有直接回,只是说:“你别管她,最近我和你娘给她物色郎君呢,等把她出嫁了就轮到你成亲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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