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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阳光斜斜切进青砖墙缝,巷口的老槐树正落着细白的花,像谁把棉絮撕成了碎末撒在地上。江浅的高跟鞋踩过斑驳的树影,听见墙根下两位纳鞋底的老太太在嘀咕,铜顶针相撞发出细碎的响。
"阿姐,借问声,这巷子里原先住的钟先生家..."她故意把"先生"二字咬得偏软,带着点吴语的尾音。左边老太太抬起头,眼尾的皱纹里卡着槐花瓣,浑浊的眼睛在她珍珠项链上转了两圈:"钟家啊,早搬走喽。鹤年阿弟人是顶好的,就是后来...唉,作孽。"
街角的"福兴杂货店"还挂着四十年代的铁皮招牌,老板正在给玻璃瓶贴标签,听见响动从老花镜上方望过来。江浅摸出两枚银元放在柜台上,指尖划过积着糖霜的玻璃罐:"大伯,您还记得钟先生出事前的样子吗?"老人的手指在秤杆上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下来:"腊月里来买过蜡烛,眼睛底下乌青乌青的,往常总要跟我家阿毛说两句笑话,那次却只是盯着日历看——您猜他看啥?看清明节的日子。"
糖纸在罐子里发出窸窣的响,江浅注意到老板袖口绣着极小的梅花图案。"虞太太呢?"她压低声音,"听说她后来常跟陌生人说话?"老人往门口瞟了瞟,用秤杆敲了敲账本:"正月里来了个戴灰呢帽的男人,站在巷口跟虞太太说了半盏茶工夫。我家阿毛看见那男人手里捏着张纸片,上头印着‘东亚株式会社’的字样——日本人的公司啊,难怪后来要抓人。"
裁缝铺的缝纫机声在午后显得格外清晰,老板娘正对着纸样发愁,领口别着的铜顶针泛着温润的光。江浅摸着案台上的阴丹士林布料,突然看见布角绣着半朵玉兰花,针脚和老仆帕子上的一模一样。"虞太太以前常来做衣裳吧?"她笑着问。老板娘的手猛地收紧,顶针在布料上压出个小凹痕:"最后一次来是惊蛰,给小小姐做夹袄,量尺寸时手都是抖的。我问她是不是病了,她却说‘周嫂,以后怕是麻烦你多照应了’——哪里知道,转天警察就来了。"
缝纫机的轮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老板娘忽然凑近,身上带着淡淡的樟木香:"还有桩怪事,二月二龙抬头那天,虞太太在巷口跟个要饭的老头说了好久的话。那老头穿得破破烂烂,可手里的旱烟袋是黄花梨的,我瞅见虞太太往他手里塞了个蓝布包——后来才听说,那老头是城隍庙的香火师傅,专给人跑腿递消息的。"
退休教师陈先生的院门虚掩着,天井里的石桌上摆着半副象棋,红漆剥落的"将"字棋子歪在楚河汉界边。老人正在给一盆半死的文竹浇水,听见脚步声叹了口气:"钟先生常来跟我对弈,落子如飞却总爱悔棋,说‘读书人的事,不算悔’。"他转身从藤椅上拿起本《古文观止》,书页间夹着片枯黄的玉兰花瓣,"最后一次来是春分,棋到中盘突然问我‘若人在局中,如何破局?’我答‘弃子保帅’,他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铜铃铛在门楣上轻轻摇晃,陈先生的手指划过石桌上的棋盘:"虞太太那段时间常站在晒台望街,穿件月白旗袍,风吹得领口的珍珠链晃啊晃。有回我看见她跟个穿西装的男人在弄堂口争执,那男人手里拿着张纸,虞太太想去抢,结果纸掉在地上——我眼尖,看见上头写着‘货物查扣单’,还有‘76号’的红印章。"
夕阳把青瓦的影子拉得老长,江浅坐在巷口的石碾上,笔记本上的字迹渐渐模糊。杂货店老板说的灰呢帽男人,裁缝铺老板娘提到的黄花梨旱烟袋,陈先生看见的号查扣单,像散落的拼图在她脑海里慢慢合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回头看见个驼背老妪,手里攥着串茉莉花,正是钟家旧居斜对门的张妈。
"姑娘,"老妪把茉莉花塞给她,指甲缝里嵌着紫药水的痕迹,"你是钟家亲戚吧?那年虞太太来找我借过洋火,眼睛肿得像桃子。我问她是不是跟先生吵架,她却说‘张妈,要是我走了,麻烦您照看照看后园的玉兰花——鹤年最爱闻那香味’。"茉莉花的香气混着紫药水的苦味,老妪忽然凑近,在她耳边低语:"其实我看见的,腊月廿三祭灶日,钟先生半夜从后园翻墙出去,肩上扛着个木箱,箱角沾着黄黄的药粉——后来才知道,那是治伤的磺胺粉。"
暮色漫进巷子时,江浅终于明白,邻居们零碎的记忆里,藏着钟鹤年夫妇在钢丝上跳舞的每一步。虞归荑接触的陌生面孔,有的是传递情报的交通员,有的是威胁利诱的特务,还有的,像城隍庙的香火师傅,是在乱世中默默
;搭建的保护网。而钟鹤年的忧心忡忡,不仅是为自己的安危,更是为那条随时可能断裂的运输线,为敌后根据地等待药品的战士。
离开时,老槐树的花还在落,江浅听见杂货店老板在喊小孙子:"别碰那糖罐,钟先生说过,甜东西要留给懂规矩的孩子。"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玻璃珠,突然觉得,这条布满青苔的巷子,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记得钟家夫妇低声的争吵、深夜的脚步声,还有那些没说出口的告别。
回到酒店,台灯下的笔记本上,她用红笔圈出所有关键信息:灰呢帽男人(东亚株式会社)、黄花梨旱烟袋(城隍庙交通员)、76号查扣单(特务追查)、磺胺粉木箱(药品运输)。这些碎片拼凑出的,不仅是钟鹤年被陷害的经过,更是虞归荑在丈夫被捕前后,试图挽回局面的挣扎——她或许早就知道丈夫的秘密,那些激烈的争吵,不过是用眼泪和愤怒,为他争取更多时间。
窗外,月亮爬上飞檐,江浅想起陈先生说的"弃子保帅",忽然明白钟鹤年为何选择在狱中结束生命。他是在用自己的死,切断敌人追踪的线索,保护妻子女儿,保护那些还在运输线上奔走的同志。而虞归荑后来的消失,带走的不仅是钟家的细软,更是所有可能连累他人的证据——那个蓝布包,或许装着的,是比情书更重要的东西。
凌晨时分,江浅对着地图标注所有邻居提到的地点:东亚株式会社旧址、城隍庙香烛铺、76号特工总部。她知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苏州河旁的老仓库,那里或许还留着当年运输药品的痕迹。而手中的茉莉花,已经有些蔫了,却依然固执地散发着香气,像钟家夫妇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点温柔,即便被岁月掩埋,也从未真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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