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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位先生已经在本店住了二十九天了……”经理解释得满头大汗,而地上躺着的昏迷者刚好醒了过来,“佩蒂特先生,您还好吗?”
被称作佩蒂特的人警惕恍惚了一瞬,而后痛苦地摸了摸后脑:“走廊?我不是在睡觉吗……”
经理的电话响了起来:“嗯,我是,监控调出来了吗?这样啊……”
柯南冷不丁出声:“所以这位佩蒂特先生是在梦游吧?”
经理的苦笑等于正解。他刷卡打开1810的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一团乱。但电脑等贵重物品显然还在原地:“看来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唉……”
新的铃声响起来,即使没有外放其他人也能听到前台略带恐慌的声音:“警察已经来了!”
所有人头痛地看了眼上升中的电梯。
这些警察也来的太快了吧?
只有柯南再次看了眼满脸迷惑的佩蒂特,以及那间已经关上了门的1810。明明开着空调,为什么窗户会是开着的?而室内空气明显仍是冷气,不然开门时会觉得热风拂面,桌上好像有开过的酒瓶,却是两只酒杯……佩蒂特到底是梦游不小心冲出了房间——还是慌不择路?
有一个人藏在那间屋子里,而在经理开门前,他就已经跳窗逃走了。
天光灿烂,有一种形容是你美得像巴黎的春天,而夏天的巴黎依然从不让人失望。松雪幽压了压棒球帽檐,顶着公寓路过者的眼神坦然自若地打开了301的房门。
对,这不是他的安全屋,钥匙是前一晚刚倒模出来的。
从宿海集那里收到资料后他就开始了逆向回溯,一个陈年的地址,几乎要消失的回忆,这些都不妨碍他找到真正的目标——所以他找到了那家孤儿院里唯一幸存的档案,以及各种小道消息中那个人所就读的学校,一级一级地逆推,高中的居住地址很显然地袒露出来。
弗洛瑟非·西奥洛,现年二十四,意大利籍法国人,组织出产又潜逃的oe269,大学去向不明,疑似重新加入组织。
他打开这扇门的时候的确有点惊奇。毕竟这里竟然看上去还有人居住,而不是被早就废弃——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满屋子的狼藉证明昨晚这里刚滚完一场酣畅淋漓的床单。
松雪幽迅速翻了一遍所有可能留下个人信息的地方。但什么都没有留下,这里很乱,也乱得毫无作用。
但是弗洛瑟非竟然不是一个人居住,他有情人?总之不可能是搭档,组织不可能允许搭档间产生不必要的感情或者身体关系。
他最终在酒柜的吧台上发现了踪迹,被喝倒的一大堆酒瓶里,只有图伊加和希蒂力两支瓶子被摔出了裂痕。而餐桌上还有没人喝过的半杯热摩卡——
不超过半个小时,他们刚刚离开这里。
第二天出门玩的时候,真正开心的可能只有毛利兰一个人。
毕竟左有灰原哀出谋划策,右有宿海集绅士拎包,一脸无奈的柯南和失去高光的池青都随便她盘,快乐总是很简单的。复杂的向来不是快乐,而是人。
她的好心情甚至感染到了餐馆的侍应生,那个金色卷发的女侍应生笑着给她飞了个kiss,被柯南哀怨地瞅了一眼。喜欢小兰的人真是无处不在。
正午的餐馆内已经坐的差不多了,毛利兰张望了两下,最后果断走到了角落里:“你好,请问能拼个桌吗?”
角落里有张拼起来的八人桌,然而由于那个趴在那里睡觉的男人和他那碍事的乐器包,竟然没有第二个人上前抢座。角落里的男人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略有些迟钝和惊讶地抬头,露出一双湛蓝色的凤眼:“可以……”
等等,她背后是不是宿海集和那个出逃的实验体池青——我现在说不可以还来得及吗?
明明分头行动的两边暗地里面面相觑。
池青当机立断第一个冲上去坐在了诸伏景光旁边,而宿海集自然而然坐在了他对面。于是诸伏景光和他的乐器包被完美地堵在了角落里——同时谁也别想碰到他。
别以为他不知道柯南兜里还有一打窃听器。
人生惨案,柯南咬牙硬挨着宿海集坐了,灰原哀当然默默落座他旁边,顺便离诸伏景光再远一点,只剩小兰一头雾水看大家行动如此迅速,最后坐到了池青边上。是都饿了吗?
毛利兰把菜单摊开,其乐融融地和池青讨论菜式,而另一边的柯南和灰原哀早已如坐针毡。
那个男人和宿海集有眼神交流……他们肯定认识,而且不止是认识,那种彼此信赖的样子,是搭档?而且那个乐器包……看尺寸应该是大提琴,可是那个男人手上的茧,却看起来更像贝斯之类的拨弦乐器,所以排除一切不可能只剩下——
他是狙击手,那里面是他的狙击枪!
该死,宿海集如果不是组织的人,到底出身于哪里,整天徘徊在危险边缘的家伙——他和他的同伙,到底计划在巴黎做什么?
况且池青明明和他是同盟,却一次又一次地在替宿海集隐瞒,是因为被救的恩情吗……虽然他把自己瞒得很死,但要是自己已经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吧?
柯南想起眼镜上的窃听器,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了桌底。为了把位子让出来,那个巨大的乐器包不得不放在地上。如果装作餐具掉落去捡的样子,能不能把窃听器粘在乐器包背面……
“柯南,你想吃什么?”灰原哀突然笑着问他,那份巨大的菜单被推到他眼前,同时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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