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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弟大人大量哈,想当初令尊曾救过我这糟老头子一命。放心,你们的事就是我周大海的事!”周大海转向目瞪口呆的我,我一只脚有点跛着,这会儿似乎开始站不住,但也不好意思自己去寻凳子。
这老狐狸人精似的,赶紧用手肘撞了撞身边那两个保镖:“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搬椅子!”
“是!”两个保镖齐声震天,差点吓尿我。然后他俩不由分说地就扛过来一把椅子把我按进去:“大小姐请坐!”
大小姐……我满头黑线。
“哈哈哈!”周大海大笑:“无妨无妨,你是北棋的好姐姐嘛!叫声大小姐也受得起。一样的,以后有什么困难,提我周大海就是!”
我晕晕乎乎的,怎么总觉得今天像吃了喜鹊屎似的。微微侧头瞄了一眼韩千洛,他倚在墙上抱着手肘,一脸淡然的神色里微有一丝莫可名状的得意。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总觉得这个仿佛天赐一样来到我身边的男人好像一只带着斑斓色彩的蜘蛛——把一层层网拉在我身边,牢牢守护……
后来周大海和韩千洛说有事先离开了,剩我们四个人在这儿没心没肺地插科打诨了一小会儿。
这时汤缘突然接了个电话,眉头皱了皱。
“夕夕,我先下去一趟——妈的哪个菜鸟新手倒车把我车给擦了。我去停车场看看——”
“我陪你去。”代维表示,就汤缘那火烧火燎的性格,估计一点点小事都能跟人家掐起来。
我脚不好,当然就留在这了。
明媚的病房里,只剩我和周北棋两人。我削了个苹果给他,抬眼的时候看到他眼里有种亮晶晶的东西。
“姚姐,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我笑眯眯地看着这心神不宁的小男孩:“怎么啦,说呀。”
“姐,我……大夫说,”周北棋略略垂一下头:“有两片玻璃纵向拉在我眉骨上,除非去整容,否则那疤痕去不掉了……”
我手指一颤,刀锋凛然吻过皮肉。登时涌出一股鲜血染红了苹果。
周北棋赶紧坐起身来,到处给我找纸巾:“对不起,我——”
“没事,”我把手指含在口中吮吸了一下,感觉不到有多疼,但就是忍不住地红了眼圈:“北棋,是我对不住你。”
“姐,我不想去整容。之前……背着家里偷偷动过眉骨这边的手术,当时恢复的不是特别好。大夫说,如果二次手术的话,会有风险,搞不好伤掉这半边的面部神经。”周北棋笑得挺坚强的:“你知道,我爸妈死的早,好不容易留了这副皮囊给我。
有疤什么的就当老天爷嫉妒我了,但我真的不愿意在脸上再开刀子了……”
“可是你这么好的条件,不做模特……”我唏嘘一声。
“大不了就不做走场模特了。拍拍硬照,做平面呗。照片都是能修的,一点点小疤痕不碍事。”周北棋说的若无其事,我心里却更难受了。
其实周北棋说的也有道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要考虑个最合适的出路。
想到这,我突然灵光一动:“对了北棋,我们名扬的董事会有意向将名扬的男装专门独立出一个新品牌。这次我们t-show表现出彩,说不定董事会更是看好这份市场效应,要不了多久就能启动企划了。
届时,一定需要很多签约本公司的平面模特来做推广。你要是有兴趣——”
“好啊!”周北棋笑道:“我觉得很不错啊,姐,我愿意。”
“你都……不考虑一下?”我惊讶。
“呵呵,我不用考虑了!”周北棋挑着嘴角坏坏的笑:“反正我为你受的伤,赖你一辈子!~”
这小滑头跟我耍无赖,我哭笑不得地捶了他一下:“少贫嘴。小屁孩一只,懂什么叫一辈子!”
“我都二十一啦!哪里小?”周北棋不服气,一双眼睛倒是亮闪闪的:“姐,我觉得……”
“恩?”我咬了口苹果,这苹果被我的血玷污了,总不好再给人家吃吧。
“我觉得,你不像别人传闻里的那种女人。我……你别生气啊,我没别的意思,反正我就觉得你很好。
我想不明白沈先生为什么要那么对你,他……太不懂珍惜了。”
周北棋吞吞吐吐的一句话,听在我这里却是比苹果的甜意还要暖人心脾。
我刚想说点什么,一抬头看到周北棋那漂亮的眼睛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气氛稍微有那么点怪异。
我笑了笑,拍拍他的肩:“知道了,谢谢你,北棋。”
站起身,拎好包,我跟他告别:“那,我先走了。缘缘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我看到周北棋的眼神里有些欲言又止的东西,趁他犹豫一瞬,我逃也似地一瘸一拐溜出去。
然后给汤缘打了电话,果不其然的——就听她那边一边骂人,代维一边劝呢,这会儿估计连交警都到场了。
其实也不怪她,刚刚新漆好的紫罗兰色迷你小宝马,还没等过新鲜劲儿呢就叫人给刮了,心疼是肯定的。
“夕夕,我这儿等着定损呢。你要么楼下找个咖啡厅坐会儿?”汤缘急吼吼的,话没说完两句就给挂了。
没办法,我只能形单影只地拖着条瘸腿往马路对面的咖啡厅去。
却没想到会在临窗的玻璃位置后看到韩千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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