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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久好久。&esp;&esp;乌憬才微微张着唇,他发出的声音太小,又带着颤,“……为什么……”&esp;&esp;是气音。&esp;&esp;宁轻鸿听不太清,又“嗯?”了一声。&esp;&esp;乌憬抬头看他,小声问,“你为什么……亲,亲我?”&esp;&esp;他卡壳了一下,&esp;&esp;因为不好意思。&esp;&esp;宁轻鸿似笑了一下,反问,“是么?”他仿若很是不解,大大方方地问,“哥哥什么时候亲过乌乌?”&esp;&esp;乌憬愣了一下,下意识说,“刚、刚,刚刚……有的。”&esp;&esp;少年羞赧得面颊发烫,越说声音越小,越是结巴,他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esp;&esp;宁轻鸿又笑着问,“是么?”他轻声,“方才不是乌乌自己亲过来的吗?”&esp;&esp;乌憬又呆了一下,他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样,可是……&esp;&esp;少年急着辩解,“之前也……也亲了的。”&esp;&esp;宁轻鸿似也跟着他回想了一下,“之前好像也是乌乌自己舔上来的?”他慢慢笑了一下,淡然自若地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过。&esp;&esp;乌憬脑中混乱一片,艰难地自己回忆着。&esp;&esp;……是吗?&esp;&esp;好像是的。&esp;&esp;之前每一次,每一次,不管是亲对方的眼尾,还是亲对方的脸,亲对方的唇……都是他主动亲的。&esp;&esp;宁轻鸿甚至什么都没说,没有说让他过来亲这里,亲那里,还是亲哪里。&esp;&esp;他一个字都没有说,&esp;&esp;都是自己……自己猜的。&esp;&esp;乌憬脑中轰鸣一声,彻底当机了。&esp;&esp;他面红耳赤,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都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头一次知晓世上怎么还有这么过分的人。&esp;&esp;怎么可以这样?&esp;&esp;明明是宁轻鸿说了那样误导他的话,做出那样误导他的动作,他才会,才会——&esp;&esp;太无耻了!&esp;&esp;乌憬憋得都快呼不过气来了,才像终于找到宁轻鸿什么的把柄一般,“可你,你还那样做,你……我——”&esp;&esp;他一个字都说不出,&esp;&esp;也不好意思说得出。&esp;&esp;宁轻鸿“嗯?”了声,“不是乌乌自己不听哥哥的话,背着哥哥抓鱼吃才会这样。”他似笑非笑,“哥哥不帮乌乌,乌乌自己可会?”&esp;&esp;他说的真心实意,好像全然只是怕乌憬不懂,为了教人疏解,才动手相帮。&esp;&esp;宁轻鸿慢条斯理地问,“还是说乌乌先前自己试过,所以会了,不需要哥哥教?”&esp;&esp;乌憬张了张唇,又闭上,怎么说都不是,简直是有嘴都说不清。&esp;&esp;宁轻鸿见人急得快要晕头转向了,忍不住轻笑出声,“好了。”他微微俯下首,低声道,“乌乌?抬头。”&esp;&esp;乌憬下意识仰脸。&esp;&esp;下一瞬,便是宁轻鸿动作轻柔地吻上他的唇,只在乌憬的唇齿内停留了片刻,就及时停止地缓缓抽离。&esp;&esp;乌憬颤着眼睑,眼中的水汽儿又弥漫上来,止不住地去抓宁轻鸿的袖角,下意识,“哥哥?为什么……亲?”&esp;&esp;宁轻鸿似是也没想到,乌憬会死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半垂下眼,怀里的少年仰着漂亮的眉眼,巴巴地看着自己。&esp;&esp;又是困惑又是情动。&esp;&esp;茫然地眨着眼,&esp;&esp;眼底又全倒映着他的身影。&esp;&esp;宁轻鸿顿了顿,似又想俯下身去亲人,只是即将亲到时,又兀地停顿下来,隔着层空气,微微眯起眸看着乌憬。&esp;&esp;乌憬颤了颤眼睑,他乖得不行,即使都知道了,现下也还是听话地品出宁轻鸿的言下之意,懵懂地自己倾过去。&esp;&esp;下一瞬,回过神的宁轻鸿却微微侧了侧脸,他眉目间似有一份隐忍,乌憬的唇间略过他的脸侧滑过,留下湿漉的痕迹。&esp;&esp;少年迷茫地怔了下,不解地仰脸去看人。&esp;&esp;宁轻鸿的薄唇恰巧贴着乌憬的耳畔,他轻笑着缓声道,“乌乌自己想。”&esp;&esp;短短五字,乌憬能想清什么?&esp;&esp;宁轻鸿此言,也不知到底是要谁去想。&esp;&esp;“去用午膳。”&esp;&esp;乌憬被宁轻鸿从他怀里赶了下来,还有些无措地站着,不知道怎么了,见对方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才唤道,“来人。”&esp;&esp;宫人推门走进。&esp;&esp;宁轻鸿吩咐,“传膳。”他起身,半摊开手心,不疾不徐地看了乌憬一眼,“今日御膳房做的都是乌乌想吃的,想吃什么,便吃什么。”&esp;&esp;“不用忌口。”&esp;&esp;换作平日,乌憬听了这句肯定开心得不行,可现下他全副心思都不在这,只愣愣点了点头。&esp;&esp;还是不知方才怎么了。&esp;&esp;好不容易到了膳厅,瞧见一桌子的菜食,鸡鸭鱼肉全都摆上,连甲鱼汤,乳鸽子都有,十天没怎么碰过肉的乌憬才终于将心思挪到这上面。&esp;&esp;拂尘布着膳,见往日看见肉食眼睛都挪不开的天子此时还有些心不在焉,以为陛下是因受了罚,哭了一通,没什么食欲,特地夹了些开胃的菜来。&esp;&esp;又见千岁爷今日终于能停了那道难吃得挨千刀的药膳,能碰些荤食了,又笑眯眯地给主子盛了碗甲鱼汤。&esp;&esp;宁轻鸿同往日没什么不同,&esp;&esp;只动筷时总算没再忌口。&esp;&esp;乌憬抱着自己的碗,拂尘夹什么他吃什么,安安静静的。&esp;&esp;宁轻鸿也食不言寝不语,只在拂尘要给少年天子也盛上一碗甲鱼汤时,才徐徐开口,“撤下去。”&esp;&esp;拂尘一拍脑门,“瞧老奴这个记性,陛下可碰不得这些,奴才这就撤了。”他让人将那道甲鱼汤撤了下去,又见两位主子吃得差不多了,又让宫人上了饭后的瓜果点心与甜汤上来。&esp;&esp;一道巴掌大小的瓷盘盛了上来,盖了盖子,拂尘小心翼翼地掀开,用银针试了试,才转身去捧了个短匕过来。&esp;&esp;拂尘转身那一瞬,乌憬才看清那是什么——是一个圆圆的小饼子,他怔了怔,看见对方用他眼熟的动作,将那个圆圆的小饼子切开,呈到自己盘里,再分给自己一块。&esp;&esp;拂尘道,“爷尝尝?这是御膳房新出的馅饼子,多加了些糖霜进去,您若是觉得不错,过两日中秋宫宴上,就用这做那月团了。”&esp;&esp;中秋?月团?&esp;&esp;月团就是月饼吗?&esp;&esp;乌憬小心地用手抓起来,再很珍惜地咬下一口。&esp;&esp;豆沙馅的,好甜,&esp;&esp;是中秋的味道。&esp;&esp;作者有话说:&esp;&esp;55:说不过,气死了气死了&esp;&esp;想去的等一等乌乌&esp;&esp;原来都到中秋了。&esp;&esp;这里的月亮也会跟他记忆里的一样大、一样圆吗?&esp;&esp;乌憬再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只是他上一口还没咽下去,嘴里过分得甜,舌尖都在发腻。&esp;&esp;好在拂尘紧跟着就上了一盏清茶。&esp;&esp;宁轻鸿只用筷尖尝了一口,便道,“用原先的样式。”话落,他瞧了眼正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喝着的少年天子,见人喝着茶,还怔怔地看着瓷盘中的馅饼子发呆,半笑道,“乌乌若是喜欢吃,就多让御膳房上一些。”&esp;&esp;他的话没得到回应。&esp;&esp;乌憬脑中的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去,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切成了四分之一后,只有丁点大的小月饼。&esp;&esp;茶中的热雾扑在面上,晕湿了他的眼睑。&esp;&esp;瞧上去似乎有些精神恍惚。&esp;&esp;也不知发呆发到哪里去了。&esp;&esp;拂尘瞧得着急,不知陛下怎么敢忽视千岁爷的话,但他又不敢跃过主子去提醒,只得干看着。&esp;&esp;宁轻鸿笑,“乌乌?”&esp;&esp;他轻声又唤了一遍。&esp;&esp;乌憬才愣愣地眨了下眼,困惑地看过去,似乎还歪了下头,像在问对方是在叫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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