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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知道为什么跟之前不太一样,很难以呼吸,也不太舒服,因为宁轻鸿没有留给他喘息的空间。&esp;&esp;他呼不过来气,只能张着唇,喉间吸气的声音跟泣声混合在一起,呜呜咽咽的,像在求着人,求宁轻鸿能不能停一停,停一会儿也好。&esp;&esp;让他好受儿一些。&esp;&esp;可乌憬即使都难受到这个份上了,也都乖乖地站在原地,没有躲,没有往后缩,也没有去侧过脸。&esp;&esp;从始至终都听话地仰脸,张着嘴巴。&esp;&esp;乖得不行。&esp;&esp;宁轻鸿停了停,想给人一些空隙,下一瞬,少年却晕乎乎地踮起脚尖凑过来,主动亲上去,探出舌尖去舔他的唇缝。&esp;&esp;一边掉着眼泪,哭得难以自抑,仿佛受了人多少欺负一般,一边又黏糊糊地抱过来。&esp;&esp;宁轻鸿受着他无知觉地舔舐,好笑地轻声唤,“乌乌?”&esp;&esp;乌憬微微清醒了一下,懵懵懂懂地停了下来,他意识到什么,又羞得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缩进去。&esp;&esp;又止不住地哭鼻子,&esp;&esp;越哭越厉害。&esp;&esp;宁轻鸿哄人,“嗯?”了一声,低低地问,“怎么了?”他轻叹,“又哭得这般厉害。”&esp;&esp;乌憬断断续续的,“又,又——”他带着哭腔,一个字都说不出,翻来覆去地问,“怎么,怎么办?”&esp;&esp;“怎么……办?”&esp;&esp;哭得一抽一抽的,还吸着鼻子。&esp;&esp;乌憬呜咽着说,“会被人看见,笑,笑话我。”他吞吞吐吐的,让人听不分明,只不停地掉着眼泪,“回,回不去了。”&esp;&esp;他抽鼻子,快哭得背过气,“都,都怪你,亲我。”&esp;&esp;这句话是下意识说出口的,下一瞬,乌憬就闭上嘴,不敢再说了,自己憋着,颊尖全被泪沾湿了。&esp;&esp;但紧接着耳边却听见宁轻鸿的嗓音,带着笑,对方好似并没计较,只问道,“那哥哥抱着乌乌回去?”&esp;&esp;乌憬一愣,好一会儿,才小幅度地点点头,然后就一边哭着,一边踮脚朝宁轻鸿伸出手。&esp;&esp;宁轻鸿并未笑他,只俯下身,将乌憬面对面抱起来,托着人的腿根,另一手依旧将鹤氅罩在少年身上,只让人露出个发顶。&esp;&esp;乌憬搂着他的脖颈,埋进他的肩颈处,好不容易哭消停了,才忿忿地将泪全抹在人身上。&esp;&esp;他又没说错,&esp;&esp;都怪宁轻鸿。&esp;&esp;让他吃药膳,还不告诉他那个是用来干什么的,看见他偷偷吃肉也不说清楚。&esp;&esp;他以为没什么事的。&esp;&esp;可是现在一被人亲就这样——&esp;&esp;乌憬缩在人怀里,吸着鼻子,眼睑都被泪晕湿了,他哭得容易,收得难,现在还在无意识地流着眼泪。&esp;&esp;只害怕地将自己藏在鹤氅下,生怕被人瞧见现在的狼狈。&esp;&esp;迷迷糊糊地感受到宁轻鸿似乎在往回走,半笑地吩咐,让人去备个轿子过来。&esp;&esp;然后便是等着。&esp;&esp;宁轻鸿像在安抚般顺着乌憬的背,揉捏着少年的后颈,再慢条斯理地用修长的指尖从颈背处划到尾处。&esp;&esp;因为隔着层鹤氅与里头的衣裳,这股力道似有如无的,极轻,却更易让人感到酥麻之意。&esp;&esp;他本来,本来就……&esp;&esp;少年止不住地呜咽,旁人听了,只以为他还受了什么委屈,还在哭着。&esp;&esp;乌憬忍不住将宁轻鸿越抱越紧,他根本察觉不出来,只以为对方真的在安抚他,又不知道身旁有没有人,根本不敢直起身去推拒。&esp;&esp;让他不要摸自己了。&esp;&esp;好不容易等软轿被人抬了过来,乌憬已经快失了意识,呼着烫气,迷迷糊糊又晕头转向的,偶尔还会颤一下身子。&esp;&esp;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宁轻鸿抱着坐进软轿内。&esp;&esp;软轿的两侧帘子被宫人放了下来,因为太过匆忙,没来得及点灯,等前头的轿帘也被人放了下来,周遭霎时陷进了一片昏暗。&esp;&esp;乌憬霎时忍不住,憋了许久,总算敢放出声音哭了出来。&esp;&esp;轿子摇摇晃晃一会儿,才经过了闹市,对比外头的喧嚣,轿子内处了少年的呜咽声,只余一片昏暗。&esp;&esp;因为软轿只容一人坐的空间,&esp;&esp;乌憬还是坐在宁轻鸿身上的。&esp;&esp;宁轻鸿轻拍着少年的背,轻声哄着,“怎么又哭了?”似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一般。&esp;&esp;乌憬忍不住躲身后宁轻鸿的手,只是他本就坐在人腿上,抱在一起,要躲只能去挺自己的腰身,又怕轿子外的人听见,只用胡乱地气音呜咽道,“不,不要拍。”&esp;&esp;宁轻鸿只好改去揉捏人软乎的耳垂,又轻笑着问了一遍,“乌乌怎么了?”&esp;&esp;他怎么答得出口?&esp;&esp;乌憬难堪地哭着。&esp;&esp;他说不要拍,宁轻鸿便当真停了手,只在一片漆黑中,用指尖揉捏着人的耳侧与脸肉,抚着人眼角的泪意,慢慢的,乌憬又卸下腰间的力气,倒在人肩上,小口小口地吸着气。&esp;&esp;因为哭得太厉害,鼻子塞住了。&esp;&esp;轿子摇摇晃晃不知行了多久,外头才响起宫人的禀报,“爷,到了。”&esp;&esp;宁轻鸿应了一声。&esp;&esp;得到回应的宫人才上前掀了帘子,毕恭毕敬地等千岁爷下来,宁府的大门也敞开恭候着主人回来。&esp;&esp;外头的光亮照进的一瞬,&esp;&esp;乌憬便又重新把自己藏进那鹤氅中。&esp;&esp;宁轻鸿便抱着人,不紧不慢地俯身下了轿,又直起身,向府里走,“不用跟上来。”他吩咐完,又轻声哄道,“怎么还躲着?”&esp;&esp;“已经到了,没人会看见了。”&esp;&esp;“没事了。”&esp;&esp;乌憬没了半分力气,只摇着脑袋,用脸肉蹭着人的肩颈,只想快些进房里,让他自己缩一会儿,离宁轻鸿远远的缩一会儿。&esp;&esp;一会儿就没事了。&esp;&esp;宁轻鸿慢条斯理地走着,他笑着,又抬起指尖去顺乌憬的发,停在了后颈处,又问,“乌乌又是哭,又是热得出了些汗,待会儿可要再去泡个热汤池子?”&esp;&esp;乌憬只会摇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esp;&esp;宁轻鸿笑了下,他又去顺乌憬的背,漫不经心地哄道,“那便不去了。”&esp;&esp;怎么,怎么又……&esp;&esp;不是说好了不这样了吗?&esp;&esp;乌憬只得用力地抱紧宁轻鸿,控制不住地将环住对方腰身的腿绞紧。&esp;&esp;是故意的对不对?&esp;&esp;怎么那么坏啊?&esp;&esp;乌憬掉着眼泪,用泣音催促着对方快些回去,下一瞬,宁轻鸿却脚步一顿,他似注意到什么,抬眸看了眼夜空中高挂的圆月,笑,“乌乌昨日不是说想同哥哥看月亮吗?”&esp;&esp;“现下的月亮恰好正圆着。”&esp;&esp;“乌乌怎么不抬头看看?”&esp;&esp;乌憬不停地摇头,哭着说,“不,不看了。”他啜泣着,“不想,不想看了。”&esp;&esp;宁轻鸿轻叹,似责怪少年怎么说话不算话,又像在宽容似的,无奈道,“好,都听乌乌的,不看便不看了。”&esp;&esp;乌憬总算能点一次头了,“嗯嗯”地胡乱应着。&esp;&esp;宁轻鸿带着人回了寝房,让房内伺候的下人都退下去,乌憬耳中听见“吱嘎”一声,门终于被合上,周遭彻底陷入一片烛光晕黄的寂静。&esp;&esp;乌憬霎时全身都瘫软了下来。&esp;&esp;宁轻鸿松了手,盖着少年的鹤氅便掉落在地,“乌乌?抬头,哥哥帮你把狐裘退下来,都闷出汗来了。”&esp;&esp;乌憬艰难地直起来,就算他不抬头,宁轻鸿想做什么,也是可以做的。&esp;&esp;等那跟鹤氅差不多厚重的狐裘也掉落在地后,乌憬总算感受到那么一丝凉意,但这份凉缓解不了他身上半分的烫。&esp;&esp;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发了热,怎么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esp;&esp;宁轻鸿坐在榻上,他到这时候,也从容得不行,只半笑道,“乌乌?没事了,哥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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