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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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根本不值得她浪费嗓子。&esp;&esp;这世上，她最想珍惜的东西之一，就是这副嗓子。&esp;&esp;于是下定决心，这几天除了家里人的电话，谁的都不接。&esp;&esp;简亭灵打开手机静音，下床去做正事，赤脚踩在瓷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esp;&esp;先把弹曲子的录像导进电脑里，剪了剪无关紧要的部分，在关键处配上几条字幕，又写了几行简介，点击发送。&esp;&esp;审核几乎是秒通过。喝口茶的功夫，页面上立刻刷出几百个赞和密密麻麻的评论。&esp;&esp;[犀牛太太你终于回来了！！！等你等得好苦呜呜，没有您的手舔（不是）没有您弹的曲子听我要死了]&esp;&esp;[还以为大大退网了，真情实感地哭了两天，并且冲过去举报了以前视频下所有发无礼评论的人tat]&esp;&esp;[拜见卡密，大佬是不是背着我们搞了一个大动作，怎么这么久都没更视频]&esp;&esp;[犀牛女神！你不在的这些天，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嚎哭jpg]&esp;&esp;简亭灵看得又想笑，又感动，给特别走心或者有趣的几条点了赞，然后发动态：&esp;&esp;[最近有点忙，周更变缘更，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不过肯定不会退网的，大家放心。还想听什么曲子可以评论留言，我都会认真看。]&esp;&esp;其实也算是周更吧。&esp;&esp;如果他们知道“房间里的犀牛”就是《破茧成蝶》的简亭灵，那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周更。&esp;&esp;不过她拍视频从没露过脸，不会有人认出她。&esp;&esp;又看了会粉丝私信，饱满又真挚的思念和喜欢穿过文字来到她面前，简亭灵心情好了许多。&esp;&esp;喉咙也舒服了不少。&esp;&esp;这才想起看看手机。&esp;&esp;果然攒了好几个电话：惯会趋炎附势的老同学，之前单方面和她断联的郝律师，给她表了好几次白还不死心的大学同学……&esp;&esp;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装鸵鸟没错。&esp;&esp;她漫不经心地划着屏幕，一直翻到未接来电的最上面。&esp;&esp;简亭灵微微一怔。&esp;&esp;“柯意之”。&esp;&esp;这个在各大音乐颁奖礼上屠榜的名字，在时代期刊上被奉为“神迹”的名字。&esp;&esp;又一次出现在她的通话界面。&esp;&esp;毛毯顺着光溜溜的小腿滑到地上，“哗啦”一声轻响，像给她覆水难收的心情配音。&esp;&esp;简亭灵愣了半晌才弯腰去捡，低头时差点咬到舌头。&esp;&esp;蜂蜜般的喜悦在心底弥漫，喉咙的不适感全都被忘到了九霄云外。&esp;&esp;她立刻按下回拨键，手指不听使唤似的，动得飞快。等对面接听时才想起给自己的双标找理由：别人可以不管，这位不行。&esp;&esp;这可是她的老……&esp;&esp;咳咳，老师。&esp;&esp;“课件师生”已成为节目热词，玩梗表情包全网都是。她的高冷表情被截图，画上两行天蓝色的眼泪，配字：[老师，菜菜，捞捞，呜呜。]&esp;&esp;而坐在首席的柯意之，周身沐着孤高的金光，神色悲悯且圣洁，配字：[同学，该该，挂挂，嘻嘻。]&esp;&esp;……别把我跟六十分万岁画等号啊喂，我大学可是拿奖学金的。&esp;&esp;简亭灵乱七八糟地想着，希望能平复一下心情。&esp;&esp;可呼吸还乱着，对面已很快接通。&esp;&esp;掺杂着英语和法语的背景音从话筒流出，措辞和语气都十分雅致，感觉是个很严肃的上流场合。&esp;&esp;简亭灵对这种氛围并不陌生，听见声音的瞬间，眼前就浮现出一大群穿着宴会晚礼服、端着红酒杯的男男女女。&esp;&esp;她犹豫道：“打扰你了吗？不然先——”&esp;&esp;“不用。”&esp;&esp;对面似乎捂住了听筒，隐约听见一句“exce”&esp;&esp;随后，脚步声响起，嘈杂的背景音安静下来。&esp;&esp;清冷的男声流入耳中。&esp;&esp;“看到未接来电了？”&esp;&esp;聊家常般的熟稔语气。语调微扬，有种清透的暖意。&esp;&esp;距离上次与他私下交谈，已过去十日有余。最近的一次见面，不过是他从导师席上，遥遥投下的惊鸿一瞥。&esp;&esp;可此时，这阔别已久的语气，却让简亭灵产生些许错觉。&esp;&esp;仿佛回到那个飘满冬樱的雪夜，他站在她对面，身上有清朗微苦的书墨气息。&esp;&esp;她双颊蹭地发起烫，一边用冰凉的指尖给脸降温，一边把听筒挪远几分，怕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esp;&esp;“嗯。静音了，才看见。”&esp;&esp;屋内昏暗，满是逼仄的寂静。十万多块的车钥匙挂在门口，旁边是灰扑扑的班服。手机也是老款，好几年没换过。&esp;&esp;可从中流淌出的，他的声音，却像一束璀璨的光。&esp;&esp;“今天找你的人肯定不少，难怪你开静音。”&esp;&esp;不想让她感到负担，他语调如常，很简单地问道：“还好吗？”&esp;&esp;仅仅三字，关心得不着痕迹。&esp;&esp;简亭灵却顿时感到熨帖的暖意。&esp;&esp;原来他都明白。&esp;&esp;一夜爆红几乎是圈内所有人的梦想，可很少有人联想到那些接踵而来的麻烦。&esp;&esp;参差不齐的合作请求，好事无脑的评价者，骤然复杂起来的人际关系……堆在一起，往往令人身心俱疲。&esp;&esp;况且她只有自己，连个经纪人都没有。&esp;&esp;可这些疲惫又能告诉谁？外人只会嫌她矫情。她必须扮演好“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假象，对各怀鬼胎的庆祝者们来者不拒。&esp;&esp;只有柯意之。&esp;&esp;不用她解释什么，他都明白。&esp;&esp;作者有话说：&esp;&esp;灵儿：我这几天只接家人的电话。&esp;&esp;五分钟后：什么，未接来电是柯意之？我立刻给他打回去。&esp;&esp;见意&esp;&esp;疲惫感忽然烟消云散，疏离防备的心门也被打开。简亭灵原本在灯下抱膝而坐，此刻将下巴抵在膝盖上，轻轻地笑开了。&esp;&esp;“还好。至少已经撑过了最难的第一天。”&esp;&esp;刚说完这句话，就忍不住想咳嗽。她赶紧捂住听筒，把手机拿得远远的，强压着轻咳了几声。&esp;&esp;她的努力凑了效。柯意之没听见她的咳声，却依旧为这句话锁起了眉。&esp;&esp;“最难的第一天。”&esp;&esp;她刚上节目时就风评不佳，不知有多少人一到提她就满口“破音”、“关系户”。&esp;&esp;今天这波从天而降的热度，估计更为她招来不少人肉和谩骂。&esp;&esp;更何况——&esp;&esp;柯意之那对幽深凤眸黯了黯，蓦地卷起沉沉寒风。&esp;&esp;现在的网络环境，浮躁得几近龌龊。听说稍有姿色的女网红，都会收到大量垂涎姿色的无礼私信。&esp;&esp;她自然比网红美丽千倍万倍。&esp;&esp;仅仅想到这种可能，一阵邪火便从他心底窜上来。&esp;&esp;向来修养很好的他，不由磨了磨牙。&esp;&esp;“记得保护好自己的联系方式，微信里那些很久不联系的陌生人，能删的就删干净。”&esp;&esp;他沉声嘱咐，语气里隐隐透着薄怒：“还有微博私信，一定要关，留个商务邮箱就可以。”&esp;&esp;“放心。”简亭灵听出他心情不好，虽然不明原因，仍用明快的语调道，“私信我早关了，微信里也没加乱七八糟的人。”&esp;&esp;生活里不熟的人大多怕她，觉得她不好亲近，连说几句话都难，更别提加她微信了。&esp;&esp;柯意之的语气这才和缓了些：“嗯。”&esp;&esp;简亭灵无所事事地望向灯下的书架，除了乐谱集和作曲指南，上面还摆着几张实体专辑。&esp;&esp;其实她以前是玩黑胶的，还是小圈子里赫赫有名的胶佬。&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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