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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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1页）

&esp;&esp;“？”&esp;&esp;柯意之目光一凛，从和煦变得冷冽。&esp;&esp;简亭灵面露疑惑：“您指的是？”&esp;&esp;叶辰年心虚地不去看某座冰山：“我和意之是大学室友，听他提到过你。”&esp;&esp;简亭灵忽然有些紧张，心口微微悬起来。&esp;&esp;可此刻叶辰年正注视着她说话，她不好分心去看柯意之。&esp;&esp;但大学这个时间段——&esp;&esp;重逢以来，她自认自己没干什么太离经叛道的事儿。但高中就不同，她那些“辉煌经历”，自己都不好意思想。&esp;&esp;简亭灵心里一阵打鼓，只得将温热的茶杯握在手里，垂眸浅笑：“我高中时不太懂事，估计柯大班长没说我什么好话吧。”&esp;&esp;“你怎么这么谦虚？”&esp;&esp;叶辰年没想到这话反让她心慌起来，觉得有趣，故意又道，“但意之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esp;&esp;下一秒，一束清寒彻骨的目光，像支箭一般扎了过来。&esp;&esp;叶辰年头皮一麻，这才拐了个弯：“咳，说你很有才华，性格也好，经常帮人出头，很有侠气。”&esp;&esp;这其实都是他刚得知白月光芳名时，连夜从某乎上看的。&esp;&esp;想当初，除了擅长流行音乐，以及性格不好接近，柯意之再没具体描述过她一星半点。&esp;&esp;可能是觉得不足为外人道也。&esp;&esp;也可能是，觉得外人不足他为之道也。&esp;&esp;但叶辰年冷眼看着，柯意之对这抹白月光的执念，却年复一年地，贯穿了他生活里的每个细节。&esp;&esp;清大课业繁重，但他总会抽空去云音旁听。&esp;&esp;期末考试周，别人熬夜刷题，他去活动室练钢琴。&esp;&esp;他最常弹的那首曲子，叶辰年觉得好听，问了好几遍叫什么名字，都没得到回答。&esp;&esp;一直到简亭灵高中玩乐队的视频登上热搜，熟悉的旋律入耳，他才恍然大悟。&esp;&esp;就连柯意之为什么来清大，也跟她有关。&esp;&esp;新生军训时，所有人挨个介绍自己来清大的原因。在一通“想为科研事业贡献力量”、“这里的计算机系最好”、“初三那年来旅游过，从此念念不忘”……的动人发言里，他的回答非常简短，且让人摸不着头脑。&esp;&esp;轻描淡写的一句：“比起北华，清大离云音更近。”&esp;&esp;众人都一阵眩晕，以学霸自嘲的口吻玩起梗来：对不起，是我清不配，阻止了你追寻音乐的脚步。&esp;&esp;只有叶辰年从那略显怅惘的神色里，得出一个猜测——&esp;&esp;他追寻的或许不是音乐，而是一个人。&esp;&esp;听完叶辰年的话，简亭灵笑了笑，声音又清又柔，带些出尘的冷感，如玎玲玉环相击。&esp;&esp;“他真这么说的？怎么听起来，跟网上一套回答一模一样。”&esp;&esp;叶辰年回过神来，哈哈大笑：“没办法，我不敢说真话。”&esp;&esp;简亭灵叹口气：“果然不是什么好话。”&esp;&esp;叶辰年朝柯意之努了努嘴：“快解释解释，不然我都替你委屈。”&esp;&esp;柯意之正垂眸饮茶。&esp;&esp;袅袅茶香、木香环在他身前，平白有种谪仙般的气质。&esp;&esp;那双凤眸间的神色，也因此而看不真切。&esp;&esp;隔着氤氲茶烟，他看向简亭灵，仍是半开玩笑的口吻：“这人的话你也信？”&esp;&esp;叶辰年吃痛地捂住心口。&esp;&esp;下一刻，他垂下薄白眼皮，将思绪尽数掩藏。&esp;&esp;可语气中的淡淡无奈，还是泄露了心事。&esp;&esp;“简亭灵。”&esp;&esp;“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好？”&esp;&esp;-&esp;&esp;菜很快上齐，琳琅满目，香气四溢。寻常人家见都没见过的高级食材，摆满了一桌子。&esp;&esp;边吃，叶辰年边跟简亭灵谈出单曲的事儿。&esp;&esp;简亭灵听得出来，夜祇给出的条件非常优厚。不要说她还没出道，就连很多已经小有名气的二线创作型歌手，都拿不到这么理想的合同。&esp;&esp;而且，合同里一点没提她声带受伤的隐患。只说如果身体不适耽误进度，可以再从长计议。&esp;&esp;简亭灵也跟着简玉澄见过些形形色色的客户，此时却在本应刀光剑影的谈判场上，罕见地体会到一些感动。&esp;&esp;但破茧成蝶还没收官，她时间精力都不足，况且还有大事要办，出单曲的事儿便定在了节目收尾之后。&esp;&esp;叶辰年跟她都不是性格磨蹭的人，很快便将方方面面都谈妥了。&esp;&esp;柯意之从头到尾没怎么出声。&esp;&esp;简亭灵说了不少话，口干舌燥地去拿茶杯，忽然想起自己的茶杯早空了。&esp;&esp;可已伸出去的手，却感到一阵沉甸甸的温热。&esp;&esp;茶水不知何时已被砌满，温度也正好。&esp;&esp;可似乎一直没有服务生过来。&esp;&esp;简亭灵心下一暖，回过头，看见柯意之慢条斯理地在剥蟹。&esp;&esp;蟹肉雪白，蟹黄金灿，轻轻一压，就盈出鲜美的汁水。&esp;&esp;她吞咽一下，也抄起筷子，朝那盘帝王蟹夹去。&esp;&esp;柯意之却将剥好的蟹夹入她碗中。&esp;&esp;“吃这个。”&esp;&esp;然后又摘下手套，为她盛了碗汤。&esp;&esp;叶辰年孤零零坐在另一边，几分艳羡地看着这一幕。&esp;&esp;他也馋那蟹，只好自己剥。从盘中夹过来一只，刚拆下一条腿，咬了一口，蟹壳便卡进牙缝里。&esp;&esp;叶总凄凉地放下筷子，想着喝杯茶水漱漱口。才举起杯，发现里面空空如也。&esp;&esp;他有些委屈地看向柯意之。&esp;&esp;“兄弟，递一下茶壶。”&esp;&esp;接过壶来，倒满一杯。叶总急不可耐地张嘴去喝，结果茶水滚烫，险些燎下他一层嘴皮。&esp;&esp;叶辰年：……&esp;&esp;他轻轻嘶了一声，带着些怨气看向对面那两人。&esp;&esp;可看着看着，那点怨种之气却渐渐消失，变成了七分欣慰，与三分艳羡。&esp;&esp;对面的女孩面容姣好，窈窕清灵。不光撑得起六位数的奢侈品西装，就连穿起廉价的演出服，也照样鹤立鸡群、安之若素。&esp;&esp;她有一双极为清亮的眼睛，对视时，能让再自恃身份的人，也不禁肃然起敬。&esp;&esp;也许是因为，有毋庸置疑的才华和品格傍身，才能对一切都无所畏惧。&esp;&esp;大学时，叶辰年被无数女孩问过一个问题，听得多了，他自己也开始好奇。&esp;&esp;那个问题是：“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你舍友另眼相看？”&esp;&esp;时隔多年，答案终于出现在面前。&esp;&esp;他遥遥地看向简亭灵，举起茶杯，默默摆出一个敬她的手势。&esp;&esp;然后一饮而尽。&esp;&esp;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女孩。&esp;&esp;才配得上柯意之。&esp;&esp;见意&esp;&esp;饭局临近尾声，柯意之出门接了个电话。&esp;&esp;他才离开包厢，氛围立刻变得不同。&esp;&esp;餐后水果被摆成花端上来，樱桃做蕊，蜜瓜作瓣。简亭灵叉起一小块花瓣状的蜜瓜，感到对面投来目光。&esp;&esp;抬起头，看见叶辰年一脸怅惘，好似攒了一肚子的话，遥遥地看着她。&esp;&esp;简亭灵放下小叉子：“叶总，我总感觉，你一直有话想和我说？”&esp;&esp;似乎不是饭桌上那些客套话，也不是工作上的事。&esp;&esp;叶辰年一脸纠结，顶着满头发胶的脑袋先点了点，又缓缓摇了摇。&esp;&esp;他徒劳地张张嘴，却只挤出一句：“叫我名儿吧，别这么见外。”&esp;&esp;怎么办。&esp;&esp;想为兄弟助攻，却怕弄巧成拙。&esp;&esp;但如果一个字儿都不说吧……&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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