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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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第1页）

&esp;&esp;“谁？”&esp;&esp;柯意之语调更加疑惑，迟疑着抬起手，如触易碎品般，轻轻落上她后背，安抚着轻拍两下。&esp;&esp;“你还装！”&esp;&esp;简亭灵总算松开牙齿，蓦地抬起头，双手按在他胸口处，逼他直视自己的目光。&esp;&esp;她双眼红了一圈，像凌霜绽放的寒梅，委屈又倔强地瞪着他：“还能有谁？杨柳菁！我都看到照片了，你为什么把你的外套给她穿！”&esp;&esp;柯意之这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稍稍沉吟，神色严肃下来：“我并没有——”&esp;&esp;“那这是什么！”&esp;&esp;简亭灵点亮手机屏，将照片放大给他看：“这张照片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esp;&esp;柯意之看了一眼便恍然大悟，立刻又重新看向简亭灵，不再为那张照片分去一星半点注意。&esp;&esp;面前的女孩微微发着抖，眼眶红得像兔子。清透黑瞳覆了层泪光，气呼呼地颤个不停。&esp;&esp;少顷，他凤眸微弯，神色中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esp;&esp;笑意亦越来越深，如春风过境，拂暖漫山花海。&esp;&esp;“灵儿，冷静一点。”&esp;&esp;他轻声开口，发音缱绻温柔，全无半点生疏。仿佛曾无数地，在心底里叫过这个名字。&esp;&esp;简亭灵怔在原地，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同时亦感到，自己似乎早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等了这个称呼太久太久。&esp;&esp;就像一缕天地间漂泊无依的游魂，终于找到归宿。她心里像被狠狠揉了一下，柔软得化为一汪水。&esp;&esp;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也沉甸甸地，砸了下来。&esp;&esp;柯意之轻叹着捉住她的手，感到她还发着抖，掌间便更加用力了几分，将暖意从紧贴的皮肤沁过去。&esp;&esp;他温声道：“灵儿，放心。杨柳菁身上那件衣服不是我的。我来法国，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esp;&esp;简亭灵吸了吸鼻子。声音终于没刚才那么生气了，却依旧带着委屈。&esp;&esp;“那，她那张照片是怎么回事？”&esp;&esp;柯意之循循善诱：“当天在ktv，你亲手帮我穿上外套。那你记不记得，衣服上的纽扣总共有几颗？”&esp;&esp;“五颗。”简亭灵不假思索地回答。&esp;&esp;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觉得害羞，每扣一颗都十分煎熬。&esp;&esp;“那你看照片上有几颗？”&esp;&esp;简亭灵这才仔细地数了数：“……六颗。”&esp;&esp;柯意之轻笑出声：“她这件是同款的仿品，而且，仿得太不认真。”&esp;&esp;简亭灵仍觉得难以置信：“那她这件衣服的肩膀上，为什么有跟……”说着脸红了一下，“……一样的痕迹。”&esp;&esp;话音刚落，便想起当天在ktv，她和杨柳菁曾在洗手间偶遇。&esp;&esp;那时，杨柳菁的目光，曾意味深长地落在她肩膀处。&esp;&esp;简亭灵蓦地恍然大悟：她也太心机了吧！&esp;&esp;“所以——”她联想起这几天的种种误会，举一反三道，“她说要跟你们谈合作，也完全是假话，是吗？”&esp;&esp;“当然。”柯意之颔首，“夜祇不会考虑和她合作。我和叶辰年创立夜祇的第一天，就下定决心，以后要踏踏实实靠作品质量立身，跟把黑营销成白的同行们泾渭分明。”&esp;&esp;“呼……”&esp;&esp;一切纠结在心头的烦心事都烟消云散，简亭灵才终于长长舒了口气，注意力渐渐回笼。&esp;&esp;也是在这时，忽然发现，自己仍贴在他胸口处，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esp;&esp;手也被他捉在掌心。&esp;&esp;清新温暖的沐浴露香气，干净得像一场仲夏晴空，阳光的气味沁入肺腑。&esp;&esp;简亭灵脸颊一红，彤云直接烧到耳根，试探着挣开他的怀抱，却反被拥得更紧。&esp;&esp;“现在想起来躲了？”&esp;&esp;柯意之笑意沉沉，温热气息洒在她耳廓。&esp;&esp;“不行，晚了。”&esp;&esp;简亭灵心跳得发慌，脸颊烫得无处可藏。试图推他几下，手臂却有自己的想法，软绵绵地使不上力。&esp;&esp;只好不去看他，拼命将头藏进他颈窝里，滚烫的脸贴上他胸膛。&esp;&esp;闭上眼，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esp;&esp;似乎，并不比她慢多少。&esp;&esp;“灵儿。”&esp;&esp;他又叫了一次。&esp;&esp;简亭灵浑身都抖了一下，又往他怀里缩了缩。他这样喊她，总让她觉得自己被扔进温泉里，在酥麻的暖水间舒展开四肢百骸。&esp;&esp;她很小声地应：“干什么？”&esp;&esp;“你来找我，是为这张照片吗？”&esp;&esp;简亭灵不再挣扎，闷闷地“嗯”了一声。&esp;&esp;“那——”&esp;&esp;他垂下头，撩起她耳旁的发丝，用鼻尖轻轻蹭她耳朵上方的皮肤，声音轻柔如云雾氤氲，蛊得人七荤八素。&esp;&esp;“灵儿是在吃醋吗？”&esp;&esp;简亭灵在他怀里没动静，过了阵，又踮起脚尖，轻轻咬他一口。&esp;&esp;这次一点力气也没用，柯意之感觉，就像被小奶猫空荡荡的牙床含了一下。&esp;&esp;她抬头，脸颊红红的，看进他的眼睛：“反正，我来之前，就是很生气。”&esp;&esp;声音越来越低：“你怎么可以把对我做的事，也对别的女生做一遍。”&esp;&esp;“你不是，你不是喜欢我吗。”&esp;&esp;她听见柯意之的呼吸轻轻一窒，看见他耳根渐红，像冷白冰雪上燃起火焰。&esp;&esp;顿了顿，他轻轻颔首，一字一句地开了口。&esp;&esp;“是。灵儿，我喜欢你。”&esp;&esp;钟意&esp;&esp;简亭灵的视野被泪水模糊，明明与他近在咫尺，却甚至看不清他眼尾的泪痣。&esp;&esp;泪意涌动，朦胧出大片炫光，他站在光芒正中，却比光芒本身更加明亮。&esp;&esp;她无措地将他抓得更紧一些，胸口处沉甸甸的爱慕，如藤萝般大片疯长，蔓延而出，覆水难收。&esp;&esp;在flytotheoon喝闷酒的那夜，在连夜飞来的航班上，她都曾以为，自己已对他钟情太过，没办法再多喜欢他一点了。&esp;&esp;原来不是这样。&esp;&esp;原来，只是听他亲昵地叫一遍自己的名字。&esp;&esp;心底就又会轻而易举地，滋生出百倍千倍的贪慕，万蚁噬骨般的渴求。&esp;&esp;她听见自己哑声道：“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好不好？”&esp;&esp;“好。”他蜷起指节，抹去她的泪，声音温柔得像雪天里热气腾腾的蜂蜜咖啡，“灵儿，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无论你想听多少遍，我都可以说给你听。”&esp;&esp;“我……”她没办法停止落泪，话音也带着麻薯般黏糯的哭腔，“我也喜欢你。”&esp;&esp;她呓语般一遍遍地重复：“意之，我也喜欢你。我还告诉过你，在你没有听到的地方。”&esp;&esp;说完这句，她感到柯意之身体微微一僵。继而，他像是无法克制般，用力地收紧了怀抱。&esp;&esp;她能感受到他手臂有多用力。她被紧缚其中，连身体都微微发痛。&esp;&esp;“什么时候？”&esp;&esp;“录节目的时候。”简亭灵破涕而笑，“可惜麦被关了，声音太小，没有人听见。”&esp;&esp;沉默良久，柯意之才道：“……其实，我当时，隐约读出了你的口型。”&esp;&esp;他的叹息像松间的风：“可我不敢相信。”&esp;&esp;高中时，曾无数次与她错过。就连那么明显的一次暗示，也没能成功。&esp;&esp;他不知承受过多少次失望。&esp;&esp;以致于，面对心愿得偿的巨大幸福，第一反应居然是不敢期待。&esp;&esp;“为什么？”&esp;&esp;她将小小的脑袋从他怀里挣出来，红彤彤的双眼里，闪着亮晶晶的疑惑。&esp;&esp;柯意之一脸无可奈何，想敲一下她脑门，又怕力道太重，最后只得轻飘飘刮了刮她鼻尖，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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