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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木叶的姬君大人……风影大人,您收到的情报是我与她在战场相遇鏖战,最后我力所不逮才重伤退了下来。”
“但准确地来说,是我遇见了她,而并非她遇见了我——从始至终,那位木叶的姬君大人可能都不知道我是谁,因为我并不是正面与她单独对抗而受伤,我只是她在用大范围木遁与火遁横扫战场时被她忍术的余威波及而重伤的芸芸一员。”
诚然,沙门的确是千里挑一的忍术奇才,风之国的新秀天才忍者,砂隐村首领看重的未来领头者,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出众的天才忍者在成年累月历经千辛万苦地修炼打磨后,最终也不过成为两国战争中那位真正的天才少女一个横扫千军的忍术下被殃及的芸芸众生之一。
初代目风影知道这样酷烈的对比真正伤害到了自家忍村继承人的心性,如果不能从中走出来,那沙门作为忍者的强者之路很有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烈斗几不可查地叹息,他意有所指地开口:“沙门,战场上有输有赢是很正常的事,但这也并不能完全决定战争最后的胜利。”
纵使宇智波瞳的的确确是个有着横扫忍界实力的天才少女,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在这场战争中如此大出风头,势必引起万众瞩目,而这个“瞩目”嘛……战国时期,有些家族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少年英才就是在这样的瞩目中“意外”死去的。
即使木叶如今在战场上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战争的局势总是瞬息万变的,不到最后还真不好说真正的赢家是谁。
宇智波瞳这样的锋芒毕露,又主动对砂隐村宣战挑衅,其他国家的忍村本就对最强的木叶隐村心怀忌惮,砂隐与雾隐就是在这种忌惮下秘密缔结的盟约,这样一来,大家对于木叶、以及其下一任接班人会更加忌惮。
烈斗有六分的把握在如今的局势下岩隐与云隐也迟早加入围剿木叶的联盟之中,到时候木叶未必能在这种围剿中讨到好处。
所以他才意有所指地说战争最后的赢家指不定花落谁家,也借此安慰自家继承人,那位天才少女未必就能真的赢到最后,让沙门不要过度沉溺于眼前的失败之中。
对此,沙门只是沉重的苦笑,他完全明白自家风影话里话外的含义,但——他摇了摇头:“初代目大人,我说的我们守不住不仅仅是战场上的败退。”
风影有些意外,沉吟片刻,问道:“哦?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隐患?”
沙门抬起头又微微颔首,目光沉重到近乎绝望:“最大的隐患是我们自己,风影大人。”
“沙门大人,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和木叶作战呢?”
他与自制的傀儡穿梭于战场,听得最多的,便是这句质疑。
最开始的时候,沙门会一本正经地回答,告诉部下的忍者们这是木叶主动地向砂隐发动的战争,但他很快看出,这些忍者们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但这是我们先向木叶发动刺杀才引起的啊!”有人会接着不满嘟囔,“明明是上面的人发动了刺杀,最后却要由我们这些底层的忍者来承担战争的后果,真是不公平啊!”
沙门:“……”他本就不是什么善于言语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复这句某种程度来说确实如此的话,最后只能提醒对方谨言慎行。
但是,沙门所有的战争经验都告诉他这种情况并不对劲。
作为砂隐下一代风影的有力竞争者,沙门其实有过不少战争的经历——虽然是在一些政变频繁的小国,但也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
一般而言,忍者们对于战争并没有过多的怨言,基本上都会忠实地执行上面的命令,对于对手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战争到了中期,双方手上都多多少少沾染了对方的人命时,仇恨便会疯狂滋生,在这个时候做一些富有煽动性的战场演说就可以将士气推动到最高。
但这场战争最奇怪的点在于,部下的忍者们对于木叶这种主动挑起战争的一方并无明显怨恨,反而对砂隐高层颇有怨言。
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令沙门隐隐不安。
为此他私底下与许多人进行了一些谈话,发现砂隐的新生一代对木叶的好感度极高:那些风靡忍界的木叶电影电视剧对于这些训练枯燥、缺乏娱乐的青少年十分具有吸引力。
他们是从那些光鲜亮丽的银幕上认识木叶的。
这些砂隐的青少年,会笨拙地模仿着银幕上木叶的俊男美女自由恋爱,会多做任务攒钱跟风去吃来自木叶的特色美食,购买来自木叶的各种奇怪的小商品,会在空闲的时候买票去看一场木叶拍摄的电影……
相比于银幕上代表先进文明的木叶文化,砂隐本土的文化就令人很难受了:阻碍自由恋爱、强加封建婚姻的臭老头子们、粗制滥造还十分昂贵的本土商品、来自沙漠的贫瘠美食文化……这一切都将远方的木叶衬托得宛如地上天国,梦想里的乌托邦般完美。
大多数人的天性就是追求美好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这些来自木叶的东西便渗透进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而这样的情况,究竟持续多久了?
沙门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一方面,木叶碾压级的绝对实力打得砂隐毫无还手之力,另一方面,在砂隐的部队里存在相当一部分人,是木叶的崇拜者。
作为领导者的沙门也曾试图通过曾经百试百灵的方法煽动对木叶的仇恨、鼓动自己人的士气,但这一方法却也在接下来的战争中逐渐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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