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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似乎看到自己血珠悬浮在空中,勾勒出时间宝珠上从未显现过的古老铭文。
;舌尖血溅在七宝璎珞幻化的阵旗上时,我仿佛被塞进烧红的铁水浇铸的模具,全身的皮肤好似被火灼烧,滚烫难忍。
经脉里奔涌的灵力裹挟着某种古老意志,在瞳孔里烧出两簇青焰。
原本需要三天参悟的离火变阵,此刻竟如呼吸般自然地在掌心流转。
“巽风转离火!“我嘶吼着将阵旗插入青石板,那声音好似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
东城门冲天的火光骤然收缩成九条火蛟,火蛟好似灵动的巨龙,在空气中穿梭。
玄鸟图腾在焰心里舒展羽翼,那些沾染我鲜血的火蛇突然长出凤翎,盘旋着扑向三眼石巨人额间的竖瞳。
赵长老的断剑就在这时刺进我脚边的阵眼。
这位总是板着脸的老修士竟在燃烧金丹,燃烧金丹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精纯的金属性灵力顺着剑柄灌注到阵旗之中。
火蛟周身霎时镀上鎏金纹路,妖兽群中炸开的金红焰浪里,竟隐隐传出凤鸣之声,那凤鸣声好似天籁,却又带着无尽的悲壮。
“接着!“王猎户甩来的兽皮囊在空中划出弧线。
我抖开系绳的刹那,三日前埋在乱葬岗的腐骨花种子倾泻而出。
这些吸饱阴气的黑籽遇火即燃,在风阵催动下化作万千幽蓝鬼火,鬼火闪烁不定,好似幽灵的眼睛,精准地钻进雷纹豹张开的血盆大口。
石巨人发出山崩般的哀嚎,那声音好似要将天地撕裂。
它额间竖瞳被金焰灼烧出的缺口里,滚落出粘稠的沥青状物质——那分明是上次轮回时,我在黑市见过的魔修禁药“蚀魂露“。
腰间时间宝珠突然发烫,好似要将皮肤灼伤。
那些悬浮在空中的血珠开始逆着重力倒流。
我福至心灵地并指为剑,以尚未愈合的伤口为笔,在虚空中画出半阙残缺的古老符咒。
原本需要月余恢复的灵力,竟随着符咒成型疯狂涌入丹田。
“兑位归离,震宫化坎!“我踏着赵长老砸进地里的青铜钟跃起,阵盘上十二枚铜钱同时崩碎,“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鞭炮炸开。
冲天而起的灵气漩涡将三百步内的妖兽尽数掀翻,昨夜布置在四个城角的困妖阵终于连成整体。
玄铁锁链交织成的天罗地网中,每一道缝隙都跳跃着玄鸟火焰,那火焰好似灵动的精灵,在黑暗中舞动。
王猎户的猎叉就在这时穿透石巨人后颈的晶核。
这个总爱憨笑的猎人,竟精准刺中了连我轮回三次才摸清的致命弱点。
妖兽晶核炸裂的瞬间,我袖中备用的蛇涎草汁液正好淋在飞溅的碎片上,滋滋作响的毒烟顿时笼罩整个战场。
当最后一只腐骨鼠在金光中化作焦炭,我踉跄着跌坐在城垛缺口。
夕阳余晖穿过破碎的瞭望塔,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投下血色的光栅,那血色的光好似悲伤的眼泪。
医馆学徒拖着半筐止血草跑过时,我闻到他身上幻心草的味道——正是今晨我用来换取百草霜的那五株。
“小友这手巽风离火阵,倒是让老夫想起二十年前的旧事。“赵长老擦拭着断剑走来,指腹抹过剑身裂纹时,有暗金色光屑簌簌飘落。
他深陷的眼窝里跳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就像七日后那场决战时,他自爆金丹前最后的回眸。
王猎户蹲在石巨人残骸旁扒拉晶核碎片,突然“咦“了声。
他沾满兽血的手掌心里,躺着半片刻有饕餮纹的青铜残片——那纹路与时间宝珠内侧的凹痕完美契合。
夜风卷着焦糊味掠过城墙时,我摩挲着怀里干瘪的药囊。
方才催动阵法的消耗,竟将囤积半月的灵草尽数榨干。
更棘手的是,乱葬岗那株五十年份的腐骨花母株,已在今日的战斗中彻底枯萎。
巡夜修士点燃的灯笼在屋檐下摇晃,某盏灯罩上晃过的阴影颇像盛瑶发间的玄鸟银簪。
我望着掌心随呼吸明灭的离火余烬,突然想起那本残破的《九转丹诀》中,提及的某味需以凤凰血为引的秘药——而三个时辰后,正是月圆之夜采集露华草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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